掌门找过来的时候，苏子然正就着朱砂画好一张符，合着鹿鸣呦布好的阵，凭空召唤了一捧雪来。

    “哇！”鹿鸣呦眼睛亮了几分，苏子然则一副淡然的模样。

    “这有什么，不过是这个阵百万分之一的力量，不足为奇。”说着，他撞了撞鹿鸣呦的肩，道：“如果实力足够强，这个里面，可以出现任意时空，任意空间的东西，不受约束，只要它们出现过，甚至被描述过。”

    “当然，活物也可以。”苏子然说着，把书扔给鹿鸣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符，符阵合在一起用，简直是绝杀！”

    鹿鸣呦笑盈盈地应下，还顺手指了指苏子然身后。

    “你师父来了。”

    瞬时间，整个藏书阁都静下来了。

    只有落木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敲打着苏子然脆弱的心灵。

    “......师父。”苏子然哭丧着脸，转过头去。

    “好胆子。”落木端着茶，抿了一口。

    说着，他抬脚就踹，苏子然一个趔趄，才堪堪站定。

    鹿鸣呦没有什么观看别人被教训的癖好，挪步到窗边，然后干脆利落地翻了出去。

    苏子然的脸更丧了。

    落木又喝了一口茶，茶杯磕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苏子然一激灵。

    待到鹿鸣呦再见苏子然，他已经跟着教符的先生画了三天符了。

    三天不见，苏子然憔悴了不少，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一头短发乱糟糟的。

    他一边叹气一边坐下，执笔的手都在发抖。

    苏子然艰难地勾了两笔，然后丢下笔，“我师父罚我抄心经。”

    “心经？那是什么？”鹿鸣呦撑着脑袋，勾了一张镇静符贴在苏子然手腕处。

    “一本又臭又长的书，据说抄完可以静心。几万页的东西，我抄了二十遍。静心的作用反正没有。”苏子然挠挠乱七八糟的头发，更像一只炸毛的小动物。

    镇静符无火自燃，苏子然只感觉手腕处暖了一阵，然后酸痛一扫而空。

    “你这个还挺厉害。”苏子然饶有兴致地凑过头去看。

    “禁书里翻到的，还挺好用。”鹿鸣呦又勾了几张。

    “说起来，你才接触符不久吧？我怎么记得你修阵的？”苏子然挑了一张古符勾。

    “嗯，学三天了。”鹿鸣呦捣鼓了一张简易爆炸符，松手让它在空中燃尽后炸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教符的先生转头看了他俩一眼，确定没人受伤又转过头去。

    “哦，三天啊......”苏子然一边敷衍着一边将废掉的符纸团成一团。

    “等等，你只学了三天？”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鹿鸣呦赶紧扯了个隔绝阵，才阻断了其他人好奇打量的目光。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鹿鸣呦无奈，将画好的符丢进芥子袋里。

    “学三天应该是那个样子。”苏子然指了指一脸认真但手抖得和筛糠的弟子，他笔下的符也画得断断续续。又指了指鹿鸣呦道：“而不是你这样。”鹿鸣呦又勾了两张，唇边带了些笑意。

    “你像是学了三百年。”苏子然认真道。

    “逗你玩的，我师父带我云游的时候就教我画符了。”鹿鸣呦还是一张笑盈盈的脸，给苏子然怔住了。

    “难怪，毕竟是他带的徒弟。”他小声嘟囔了一阵，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也没去细想。

    鹿鸣呦平静极了，当年木枫教他画符时他就发现了，那些符箓对他来说简单得要命，他好像天生就有这个能力。

    也有可能是上辈子的能力，没忘干净。导致他一拿起笔浑身就亢奋起来，脑中浮现许多符的画法。

    “说起来，我们今天去找我师父吧。去看看你丢失记忆是怎么回事。”

    “行，多谢。”鹿鸣呦有些惊讶于苏子然还记得这件事，但也坦然接受。

    苏子然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

    鹿鸣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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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滴～好人卡～

    虽然我每章字不多，但我更新的章节也不多呀（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