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是行政官的预备人选,在酒泉城翻云覆雨的权力有多可怕他当然清楚,行政官要他三更死,他绝对活不过五更。只是行政官的权力太大,似乎用不着这样蝇营狗苟的小动作,于是在对方认真严肃的目光中肯定地点点头。
“算了!今天我们不上课了,出去玩好不好?”
“翘课?”
“没试过吗?”陈落晖惊讶之余也反应过来:“没事!从今往后我陈落晖能做的事,你白小年都能做,我看谁敢针对你!”说着又把白小年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你记住了,上次针对你的人,我一定会查下去,你放心!”最后三个字陈落晖盯着白小年的眼睛说。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玩?”白小年心里有一个好地方,却又没自信说出来。
“你说!”明显陈落晖看出了白小年的心思:“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咱们去哪里都行!”
“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你们这些守望者就这样!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有地方咱就去!”陈落晖大大咧咧拉着白小年的手:“反正今后我到哪里你去哪里,现在暂时听你的跟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也没什么!”他带着高傲的神态颇有些大男子主义地说。
“那走吧!”白小年同样拉紧了陈落晖的手,两人一起在阳光的见证下走进了那个长满杂草的地方。
“这是……你们家的墓地?”陈落晖没想到白小年居然想来这种地方,他不理解地看着对方。
“就是这里!”白小年松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父亲的墓碑前:“这里虽然都是过去的人,但在这里很安静!”白小年就这样坐在草坪上抬起眼睛看着陈落晖。
陈落晖没说话,朝着白小年的方向伸出手。
白小年也抬起手来,两人指尖在白家祖先面前触碰在一起,这次陈落晖没把白小年拉起来,而是跟着他一起转身坐在白小年身边,并把他重新搂进怀里——他的另一只手放在白钟凯的墓碑上。
“白叔!咱们酒泉的事多,但你放心小白是我的人,我们俩说好了,这辈子我照顾他!”他的手放在白色的石碑上轻轻摩挲。
白小年没想到陈落晖居然这么豪放地在家族墓地中说这些:“你愿意跟我过来我就很高兴了!”白小年的声音莫名被哽住,心里的情绪让他很想扑进对方怀里,却又觉得这里是家族墓地……
“白家的各位守望者祖先!”陈落晖忽然站起来,他站在一排排石碑之前,大声说:“我以陈家长子名义向各位保证!从今往后,酒泉城只要有我陈落晖的位置,就永远有白小年的位置!白小年的位置注定在我身边!”陈落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中,惊起野鸟腾空而起,剩下的唯有微风吹动荒草不断摇摆。
“我们白家可是从不相融的……”白小年惊恐地看着一排排墓碑。
“怕什么!”陈落晖爽朗地说:“他们是他们的规矩,白叔叔没能保住白家的基业,你作为下一代白家家主应该有你自己的作风!”
这个理由让白小年不知如何应对,只是心里依旧觉得亏欠家族。
“各位白家祖先们!你们定的规矩白小年遵守了18年!今后作为白家新一代传人,他会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也会将白家的血脉传承下去。你们只要在天上看着就行!保护他的事交给我陈落晖!”他拉着白小年的手,站在墓地中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守护着身边人。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可以吗?”白小年抬起头看着陈落晖,这一刻他是真的生怕对方说个不字。
“嗯,今天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里!我陪你……”陈落晖看着周围荒蛮的环境,终于想到说什么:“陪你在这里听风!”
那天一整天,白小年和陈落晖并排坐在一起,他们抚摸着身边的石碑,感受着彼此身上的精神力和荣光,嗅探着彼此的味道,一整天相顾无言,只有白小年的泪眼不知什么时候弄湿了陈落晖的肩膀。
从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他们谁都没明确说过什么,只是两颗年轻的心已经走到一起。
直到那天早上白小年一如既往走进学校的时候教学楼大门上居然写着:生日快乐,我的守望者!
白小年差点原地石化。他一路低着头走到教室,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年你来啦!”同桌这个大喇叭声啪别人听不到:“看到外面的惊喜了吗?陈落晖专门为你准备的哦!”
“专门为你准备的哦!”几个字是放大、标红、加粗的。
一时间班里的同学们也都纷纷加入过来:“他不应该很烦你的吗?怎么对你那么好?”有人直接问。
“人家毕竟是大贵族,家族之间感情肯定有!”有人敢问,就有人敢分析。
“……”白小年已经社死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嫂……白小年在不在?!”几个高年级的极武者站在门口忽然大叫,同学们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过去,白小年恨不能希望隐身:“班长呢?!问你们话呢,白小年在不在?!”
“在!白小年在!”班长连忙指着那厢快要隐身的白小年,所有人的目光又同时在他们和白小年之间来回穿梭。
“白小年,我们晖哥送你今天第一份生日礼物!”几个高年级的极武者毫不见外地走进来,将东西放在白小年的桌子上:“晖哥说了,你肯定喜欢!我们先回去了!”
这样高调的送礼方式,白小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拿起礼物放在脚下,继续趴在桌子上装死。
随后的一节课他都在神游天外,总感觉脚下放了个定时炸弹。
下课后同学们讨论他生日的热情终于降低了一个档次,他也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偷偷出去看礼物。
刚站起来就听到教室门口又有人问:“白小年在不在?”换了一批极武者,这些人白小年也见过。
“在!”这次班长已经学聪明了,主动指了指白小年的位置。
于是全班同学再一次向白小年的生日礼物行了注目礼,又是一个新的礼物放在桌子上。
再一次白小年将礼物放在桌子底下。
这两件礼物就像是炸弹一样让他难受,原本以为进入平粮高中会被欺负,现在倒好走上另一个极端了!
“你不会还有礼物吧?”下一个课间,同桌盯着白小年间。
白小年如今好像对礼物过敏一样,听到这个问题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小年在不在?”
这里不用班长指引,坐在门口的同学直接就告诉对方白小年的位置了。
“千万别再有了……”白小年几乎要开始向封疆祈祷了:千万别再有!
索性上午结束的时候,没人再过来。白小年像是逃命一样带着三个礼物离开教室——他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祝你生日快乐几个字还在!
转眼间就是中午的自习时间。
“白小年在不在?”
“在!”班里的同学们异口同声。
……
一个下午又是三份礼物到手。
“都静一静!”最后一次过来的居然是庞泽凯,他站在讲台上活像校霸本人:“我替晖哥带句话。白小年,你小子就是老子的人,老子要让全校知道老子宠着你!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白小年第一次感觉血压过高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疯了一样冲出教室迎面撞进了庞泽凯的怀里:“嫂子!大哥等你呢!走吧!”白小年这才注意到庞泽凯此刻身上穿得简直就像个酒店服务生!他魁梧的身材在一群同学中本来就很显眼,更何况态度还格外诡异。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在庞泽凯的带领下,白小年终于在学校后面的一家高档酒店包房里见到了陈落晖——他从小就是贵族,所以物质条件也不缺,并没因为酒店的档次感到异样,反倒是庞泽凯一直夸耀晖哥对他的重视。
“这哪里是惊喜!你让我今天想死的心都有!”白小年白了他一眼:“你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我简直没法上课!”
“你是未来行政官的守望者,学历顶多就是个陪衬!大不了毕业的时候我让李校长帮你发一张优秀毕业生证不就好了!咱们学校的荣誉墙上永远有你的照片!”陈落晖大大咧咧地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小年一时间被气得感觉头晕眼花。
“行了说重点!”陈落晖猛然关灯点上蜡烛。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根蜡烛的微光,下面是一个蛋糕,蛋糕上还插着一张照片:“吹蜡烛吧!”
“这是什么?”白小年指着照片问。
“不认识了?黄石堡呀?”陈落晖笑着说:“我陈落晖今天用整个黄石堡作为聘礼,聘请你白小年跟我共度余生!”
“什么共度余生!我才多大……”白小年立刻羞红了脸。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等你吹了蜡烛有些事,择日不如撞日!”陈落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他喉咙里的极武者荷尔蒙味道轻柔而刚毅地笼罩了白小年的鼻尖。
“成年人……你知道今天是……我”
“18 岁!”陈落晖朝着他点点头:“18 岁,成人礼!”说着他直接将白小年拥入怀里:“今晚和我一起!黄石堡就是我的聘礼!”
“我……我……”白小年羞红了脸,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守望者,和极武者在一起一晚上自己又没什么损失,这才接着说:“我肯定没什么,你敢吗?”
“看着!”陈落晖拿出那个下下签:“坐禅会认证的哦!”
“谁家好人出门还带着求来的签!”白小年也是无语了:“你不会要拿这东西压制我一辈子吧?”
“那我不管!这是咱俩被坐禅会认证的铁证!”陈落晖收起了手里的下下签:“这东西我得保存一辈子!”话音刚落他的一下子扑在白小年身上,一片嘴唇肆无忌惮地落在对方脸上,他的舌尖迫不及待地要品尝白小年的味道。
这一晚两人的身体无限近距离接触到了彼此。
“你……不怕和我相融吗?……”白小年的身体和他的心一样因为紧张都有些紧绷。
“……”陈落晖没回答,只是发出嗯嗯的声音化作一次次相拥,好想要冲断两人之间所有的阻隔。
白小年没得到自己的答案,只是努力瞪着一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看着爱人的胸膛——那里注定是他一生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