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男朋友”他其实被凌江感动到不只这么一两次,但每次,每次这个人都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而他就像手捧糖果的孩子,好像糖果里有很多很多的爱,多利用不完,多到会让人沉醉甜蜜之中。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乐观,更多的默然只不过是孤注一掷随时做好失败的打算。
一开始就没有想得到的东西,失去一次两次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所可以他早习惯了,习惯了规划好最坏打算,习惯了只身不带一片叶来。
临走才不会被风所困扰。
但这人,偏是要他袖满花香,偏是要在看见他肮脏而又不堪的想法上将过错揽过,然后向他道歉。
凌江弯腰拿起那个红本本,“身份证,拿好了,你男朋友一点也不辛苦,但想要一个礼物,不知当讲不当讲?”
“准了”路南忱小心翼翼收好。
“亲亲我’
周国行人渐渐散了,况且他们站的地方隐蔽,这附近是老人常住的居民楼,一般晚上这个点就熄灯了,月光皎洁如雪,映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
“生日快乐,小寿星。”
月光是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回了酒店,路南忱还颇有遗憾,啧了声”镜子画可惜安在了这,待会要去拆了吧。”
凌江嘴角破了块皮,但盯着路南枕嘴的肿胀,一瞬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谁失了控,只好干咳几声:“保安说占地也不大,可以留在草坪上,也算是当个装饰品。”
他插了房卡,打开灯房子瞬间亮起来。”蛋糕我放冰箱里了“
是个双层小蛋糕,但不知道为什的,作工有些拙劣,奶油甚至都有点没抹好,路南忱不怎么喜欢吃奶油,凌江便只抹了浅浅一层奶油。
路南忱找来相机拍了张照,笑道:“哥哥这是你自己做的吧?”
“哈哈,有点难看吧,怎么猜到的?”
路南忱眨了眨眼,”店里的话会抹好厚一层奶油,看起来好看,但这个放的很少的奶油,所以一猜就是你做的。”
不知是为了安抚还是怎么,他难得在满是画的朋友圈发了一条带有蛋糕的朋友圈。
蛋糕上的字却很清季好备,写着“18岁生日快乐,岁岁有今日。”
莫名的,以为凌江做什么都很好,但其实,好像神也是人,并不是十全十美,但正是这一点点的不完美,才让凌江变得更入了凡间一些。
凌江小声嘟囔”我想给你个特别的蛋糕的,但做了这是唯一个成形的。”
“谁说丑了,我觉得特好看。”路南忱问了句“你哪时间去做这个啊,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很久很久以前,溜猫的时候就会去学,抱歉啊,学了这么久还没学出一个好的来。”
路南忱突然知道为什么江南回去的时候总是像胖了一圈,喂他最喜欢的猫条也不理。
挺好逗的,他莫名笑了笑,眉眼间含着未化的奶油,像蛋糕上的草莓尖,却又很单纯,那片未化的甜腻便也随之融在十八岁的夜晚。
“我真的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他踮脚蹭了蹭他鼻尖,像小猫撒娇,”当然了,我也很爱你,男朋友。”
凌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许是幼时的初遇,亦或是心中的可怜逐渐到了喜怜的那一瞬间.
他好像,从一开始,从那双眼眸里,得到的就
不只那甜腻的奶油,更是对现在的珍重和未来每天的期盼。
凌江纵使想再亲亲小猫的额头,但今天仍是有重要事要办的,只得留恋又不舍地起身,关掉了灯,点上蜡烛。
两根蜡烛,一个1的形状,另一个8的形状。
零点早已过,路南忱眼中映着烛光,在凌
江“许个愿望,仪式感总要有的。”声音下闭了眼睛,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愿望,貌似都和凌江有关。
希望每一天都是你。
希望每一年都有你。
希望每一个生日都伴你。
句句都是你……
但,愿望好像都实现了。
他只好睁开眼,对上凌工也在看他的眼睛,一双桃花眼生得极为漂亮,像极了碧波清潭,一头撞进,却发现深不可及。
“许了什么?”对面的男人笑道。
“世界和平。”他蓦然想逗逗这潭水,像在水中掷了一块小石碎,想能激起荡漾的水波。
“啊,志向挺好,不过说出来怕不灵吗?”桃
花眼弯了弯。
路南忱眨了眨眼,轻声说了句“不怕”,便吹灭了蜡烛。
我的18岁,装满了我和你的记忆,岁岁年年。
凌江拔下蜡烛,打开灯,转身时却挫不及防被某人抹上了奶油,某人还笑得一脸灿烂。
他也笑了笑,沾了点奶油在指尖上,作势要去追他。
桌子是个小圆桌,凌江大跨点就能绕过去,但趁着某人不在意时,忽得往反方向一倒,奶油就抹在了路南忱脸上。
笑着闹了会,两人都有点累,其实诚心来说,是笑累了些,偏生路南忱还打了个嗝。
“噗…”
“别…嗝…笑…哈哈…嗝……”
凌江也不想笑,他从手机里掏出一段之前许行之分享给他的段子,一只母鸡,因为毛被拔秃了,叽叽嗝咕了一上午,到后来作者解释他女儿心情不好,还被这母鸡啄了几下,便哭着拔它头顶上的毛,本来只是发泄但真没想到是真秃了。
“哈哈…咯………”
别说,和这个叽叽嗝有九分神似。
路南忱脸通红,凌江拿来水喝了一大口才好受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只鸡,没忍住笑了出来,但他不小心按了下退出到聊天界面后,蓦然看见了许行之说的那句:“哈哈,江子看像不像你家那位,和人犟起来一毛一样.”
他脸黑了。
又看了凌江回的一句“嗯”,直接成煤炭了,后面又连着个“我喜欢”成功让烧炭返祖成了脸红小鸟。
哼哼,看在生日的份上,勉强原谅他了。
“哦对哥哥,猜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凌江刚欲转头,寂静的夜里被刺耳的枪声打破,他心咯咚,掉到谷底,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如今却出现在深圳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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