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那块表把桥头的老修表匠修烦了, 那台收音机只能嘶哑着嗓子吊京戏, 那烟杆换了麦秆的,铜的、铁的, 叼着烟杆的牙也落得只剩黄黑的牙床。 我记得他喜欢用一把老剪子, 在温暖的阳光下搓出一个又一个烟卷。 我记得他喜欢吃东家的胆水豆腐, 煮得豆腐上全是蜂窝眼儿, 沾上味道调得不怎么好的油盐醋。 他的头发白得很少,剁猪草时铿锵有力, 他大口大口吸着烟卷,听老旧的京戏。 我盼他活到一百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