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城

    那就很遭了,月塔心想,她还是下手轻了,赐悬怎么醒的这么快,突然出现把她一先的计划都打乱了,她根本不是要自证清白。

    伤则也他们的确有其人,月塔本是需要珞亚对她保有怀疑。

    白元帅见赐悬受伤,本要出手治愈却被赐悬厌恶似的躲开:“不用。”

    卡维斯临蒂对赐悬的出现格外忌惮,本来月塔的话他就不信,现在赐悬来了更是说明这都是谎言,赐悬命臣的身份他可是记着的!卡维斯临蒂隐晦地扫了眼二人,心中开始不断撕扯。

    邪教、魔女在这一刻纠缠在一起,让卡维斯临蒂无法再私心把月塔干干净净地摘开,重生至今的诸多变数,与月塔到底有多少牵扯,又是否是她所促成的?

    若与她有关,他该怎么做?

    房间中只闻呼吸,白元帅被赐悬拒绝也不恼,耿直道:“珞亚,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命令为先,若邪教不除,自顾自分散心力哪怕是一件事也做不成。”

    珞亚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道:“赐悬,你受伤,月塔小姐也身受重伤,就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吧。”

    他带着人离开房间,卡维斯临蒂犹豫片刻,没走。

    “月塔,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赐悬没把卡维斯临蒂放在眼里,但月塔点头应允,他即使不悦也只好走开。

    房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卡维斯临蒂没有立即开口,他还是很纠结,月塔却在此时敏锐的感知到魔法的微弱波动,此时此刻,在悄悄偷听的人可不少。

    “则也一事,与你有关吗?”他的眼睛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晃动着如同自欺欺人的祷告。

    月塔坐直身体,没有回避他的眼睛:“刚刚说过的话,就是我的回答,我不会更改。”

    卡维斯临蒂似有失望,睫毛微颤:“我以为从不说谎、坦诚直言,是你向来的原则。”

    “为何你认定我说谎。”

    “因为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月塔。”卡维斯临蒂记忆中的月塔,是在卡维斯学院里为自己老师义无反顾顶撞皇子、是为了朋友展露脾气、也是不卑不亢如一捧新雪,干净如春天。

    “我以为我懂你的灵魂,才给你许多例外。”卡维斯临蒂喃喃道,不知是在说服月塔,还是在说服自己。

    月塔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灵魂这两个字我想我承受不起,我与你没有你口中的相识情谊。”

    “你确实冰冷一如往昔。”卡维斯临蒂感叹道,“魔女的事你竟也敢往外说吗,你口中的那人无论存在与否,都担不起这两个字的重量。”

    魔女身负的预言,是毁灭,是帝国之敌,即便现在珞亚在此短时间分身乏术,但水落石出的那一日也不会太晚,真相浮出水面之时,月塔又要如何圆谎呢?卡维斯临蒂不禁想到,还是说月塔已无所谓这些。

    “我以为你是真的想重来一次。”卡维斯临蒂的声音如同叹息,“只是骗我的吗?”

    可她的眼睛那么美丽,黝黑的瞳孔下带着致命吸引的漩涡,这样美丽的花朵不会屈居于他的宫殿,哪怕他能给的是世间最华丽精致的宫殿。

    “你心中有答案时,我说再说也无济于事,卡维斯临蒂,你我都明白这个道理。”月塔一边应付着卡维斯临蒂,心里在盘算着与沐澜的计划,库鲁姆斯城不仅是三面环水,其实更贴切的说,它是一座水上城。

    整个城的下方全是水。

    沐澜挑中这个地方,引人前来,有很大程度是这个原因。

    她和月塔都是水系魔法使,月塔是现任的水系圣主,而月塔之下,世间最强的水系魔法使,是沐澜。

    她们在这里有极佳的天然优势。

    月塔和卡维斯临蒂对峙心中并不怕他暴露她的身份,事实上,月塔本就在寻找时机堕魔。

    卡维斯临蒂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从来都不知道月塔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于是问道:“月塔,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做的事为何不能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只要……

    他的话不知为何让月塔想起伽斯里夜,这两个并不相干的人,说出的话倒是给月塔类似的感觉,所以她的回答也一样:“我拒绝。”

    体内的魔力在渐渐恢复,月塔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血色,她说:“不用和我打任何哑谜,你做说的一切我都拒绝。”

    月塔料想中的怒火并没有出现,卡维斯临蒂脸色平静没有波澜,从前狂妄自我一点就炸的皇子也成熟了很多。

    灿阳般的金色头发下,紫色的瞳孔流转着微光,卡维斯临蒂不气也不恼:“月塔,风奇灵在帝都。”

    被月塔攥起衣领大力拉进时,卡维斯临蒂也没生气,脖子上勒紧的痛感也被他无视,他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神情,观赏着月塔的失态。

    “你在威胁我?”月塔目光如冰。

    卡维斯临蒂不可置否,嘴角有一丝上扬的弧度:“只是提醒。”

    月塔缓缓松手,冷漠甩手。

    “圣印加身,一生荣耀,月塔,不要做无谓的傻事。”在卡维斯临蒂眼中,月塔不暴露身份,已是水系圣主,风奇灵未来也是光系圣主,完全没有必要赔上一切,与邪教牵扯,不管怎么想都是十分愚蠢的做法。

    暗中的人还在窥探,月塔走神地想道:这样无关痛痒的话还要一直听,赐悬就算了,珞亚很闲吗?

    窗外一道白光将房间照亮,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卡维斯临蒂起身开窗,窗外露出的一小片天空之上耀眼刺目,房间中珞亚的窥探也在一瞬间收回,卡维斯临蒂正想联系珞亚,突然整个人怔在原地。

    月塔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手中蓝色水流化作的匕首横在卡维斯临蒂颈上。

    卡维斯临蒂心中不怕,但是有点气得发笑:“杀观戎时利用我,现在又来这一套?”

    “嘘。”月塔的魔法将他禁锢,“安静。”

    赐悬悄无声息回来,对月塔的行为恍若不见,卡维斯临蒂嗤笑道:“你们俩果然是一伙的。”

    “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但确实不是。”月塔瞥了眼赐悬,心想真话假话卡维斯临蒂愿意反着听,那她也没办法。

    天上的白光很快化作悬在天际的十个耀眼大字:帝国欲屠城,水城亦不夜。

    “呵,时运教会,或者说自由之火,只会用相同的把戏吗?”卡维斯临蒂将天上话重复一遍,意味不明的说道,“月塔,你不如告诉我,你与邪教有关系吗?”

    月塔只是平静地说:“不信就不要问。”

    下一秒他睡了过去,月塔收回魔法,将他丢到床上,魔力涌动变幻,床上的人变成月塔,而月塔在赐悬眼中变成了卡维斯临蒂。

    赐悬颇有兴致地盯着她:“果真是祸世的魔女啊。”

    月塔推开门,头也不回道:“祸世说不准,但杀你绰绰有余。”

    呵。

    赐悬轻笑起来,想跟上去却被月塔的魔力挡在房中,赐悬拧起眉:“等等,我……”

    月塔已经走远,只剩下房间里昏睡的卡维斯临蒂,赐悬捏碎杯子泄愤,他才不想守着卡维斯临蒂!

    “意料之中的小把戏。”维元帅对天上的魔法嗤之以鼻,“珞亚,我看不如就直接屠城,管他时运教会多少人,死了便是。”

    月塔推开门径直走进去,坐下,懒洋洋问维元帅:“倘若邪教每个城上都用一次,你想屠了整个帝国不成?”

    “殿下,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大家被邪教玩弄于股掌,他们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一定是另有图谋,不如快刀斩乱麻,打他们措手不及,这样邪教一定会露出马脚!”

    维元帅心狠手辣,但说的话其实有些道理,月塔没再呛他,转头看了眼珞亚,虽说卡维斯临蒂是皇子,但真正的下令者是珞亚。

    “屠城不可。”白元帅突然出声,“库鲁姆斯城时运教会并未声张已是存疑之处,且不管他们,帝国之内两次灭城,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再加上魔女,种种于我们都不利。”

    “你有对策?”珞亚问道。

    白元帅沉声道:“时运教会之人如地下老鼠,始终旁敲侧击不敢现身,现在用这样的魔法也不被发觉,此人一定在城中隐匿着。”

    “现在封城已有两周时间,你想同云城一样?”维元帅上次便想搜城,奈何被否决。

    “今时不同往日,殿下,珞亚,我们得以帝国为重,即使是牺牲掉城民,也是值得的。”

    珞亚示意他继续说,白元帅轻敲桌面:“时运教会要做的事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我们索性一网打尽,城内有一内湖区,极大,可关押万人,没收食物,并以此地圈禁所有可疑之人。”

    他说:“城内邪教之人必有至尊法师的实力,但要躲避追捕,必定消耗巨大魔力,身体饥饿严重,比寻常人更不耐饿。”

    如此,一定能抓到人。

    月塔却突然开口:“如果他们走了呢?别忘了,你们这封锁阵法,赐悬可是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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