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奢蛮横的贵妃(五)

    秦秦在魏府待了一整天,给魏凌送完药之后又去找魏夫人谈心,接着又被魏大人叫到书房告诫嘱咐。

    一直到天色渐晚,被翠玉提醒了下,才启程回宫。

    马车上。

    翠玉比较谨慎:“娘娘,要不要去紫宸殿跟陛下说一下?”

    秦秦只想回殿休息,摆摆手道:

    “差人去给陛下说一声即可,直接回鸣翊殿,本宫困了。”

    进了宫门,又改坐软轿,等到了鸣翊殿,秦秦都已经要睡着了。

    等洗漱过后,秦秦躺榻上,在心里问系统:

    “小八,为什么魏凌和我哥长的一模一样?”

    系统支支吾吾:

    “我们这个女配系统问题还挺多的……我估计是魏凌这个角色有漏洞,技术部直接拿宿主哥哥的样貌补上了……”

    “毕竟……上个世界的男主不是还做预知梦来着吗?”

    秦秦一头黑线,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不是,你们任务部不会是什么半成品,或者电子垃圾吧?怎么每次都有漏洞?”

    系统很受伤:“宿主,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我们虽然是新手部门,但水平还是挺高的,只是偶尔有点漏洞……”

    秦秦懒得再听,把系统屏蔽,阖眼睡去了。

    *

    次日清晨。

    秦秦正在用早膳,大宫女丹樱碎步来到桌前。

    丹樱微微欠身,恭声道:

    “娘娘,这戏台的改造进展颇为顺利。木工们已经将主体架构搭建完成,砖石堆砌也进展很快。”

    秦秦轻抿一口粥,微微抬眸:“嗯,那用材方面可安排妥当?”

    丹樱连忙应道:

    “回娘娘,工匠们正在依照您之前指定的图样雕琢花纹,所用的材料皆是上乘。”

    秦秦满意地点点头,夹起一块荷花酥:

    “甚好,那戏台大约何日能完工?”

    丹樱略作思考,答道:“娘娘,戏台搭建用的工匠手脚麻利,照这进度,估摸着不到月中就能建好了。”

    秦秦轻笑一声:

    “不错,你好好看着,若做的好了,届时本宫重重有赏。”

    丹樱赶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督促工匠们加快进度,确保按时完工,不负娘娘所托。”

    丹樱汇报完进度就退下了。

    *

    这时,只见翠玉领着一位陌生脸庞的宫女匆匆而来,行过礼后,便向秦秦解释道:“娘娘,这位是林昭仪身边的大宫女杏春。”

    秦秦略有错愕,撇了那宫女一眼。

    杏春恭敬地行过礼后,微微抬眸,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贵妃娘娘,林昭仪特遣奴婢来请您去主持蹴鞠比赛。”

    她说话时,声音清脆而不失恭敬,眼神中透着期待。

    秦秦轻轻放下手中糕点,目光落在杏春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问道:

    “哦?蹴鞠比赛?”

    杏春忙回道:

    “回娘娘,您前段日子说宫中烦闷,提议说这月初在宫里办场蹴鞠比赛,把这件事交给林昭仪负责了。”

    “今儿个就是月初了。”

    秦秦看向翠玉,眼底有些疑惑,见翠玉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随你走一趟。”

    杏春闻言,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再次行礼道:

    “谢贵妃娘娘,娘娘这边请。”

    说着,便在前方引路,恭恭敬敬地带着秦秦往蹴鞠场地而去。

    *

    蹴鞠是当下时兴的运动,上到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随处可见练习蹴鞠的热爱者。

    秦秦往球场去的路上,系统提到:

    “宿主,这段在原文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剧情吧。”

    “原主蹴鞠技术还不错,她主张办蹴鞠比赛,也是为了出风头。但又不想麻烦自己,便把事务都交给林昭仪负责。”

    “林昭仪便时常组织宫妃一起蹴鞠,因为为人宽容温和,和其他宫妃都相处的很好。”

    “原主在蹴鞠比赛这日,还派人去请了男主来观赛。哪成想男主没来,自己和林昭仪比赛还输了。”

    “原主觉得自己落了面子,非要说林昭仪砸到了自己。其他宫妃都为林昭仪求情,原主气不过,把每个人都罚了一遍。”

    “自此,得罪了宫妃,也惹男主不满,后面剧情里,原主得罪男主,在宫中孤立无援,甚至还被暗中使了不少绊子。”

    秦秦听明白了。

    其实这段剧情完全可以避免,比方说,她现在临时反悔不参加就是了。

    但秦秦不打算这么做。

    她冲流朱招招手,吩咐道:“流朱,你现在去紫宸殿,请陛下来观蹴鞠比赛。”

    流朱低头应是,带着两个小宫女,快步往紫宸殿赶去。

    系统有些担忧:“宿主,男主会来吗?”

    秦秦志在必得的勾唇:“当然,我这两日都没去找他,薛承指不定生闷气呢。”

    “现在喊他过来,他再不情不愿也会来的。”

    *

    紫宸殿。

    流朱被小宁子引着往殿内走,进殿后也不敢四处乱看,恭敬的行了跪拜礼。

    待薛承示意后开口道:

    “陛下,奴婢是魏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贵妃娘娘请陛下去观蹴鞠比赛,在清绮殿前的球场。”

    薛承没做声,流朱只能一直跪在原地,等着天子开恩发话。

    薛承的神色看不出一丝端倪,只垂眸拿紫毫笔写着大字。

    但遒劲有力、行云流水的字迹旁边却突兀的被墨水洇湿了一块,足以显示出字迹主人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薛承的确是故意的,他感觉这两日肚子里憋了一团火,上不来下不去。

    他自小就是个雷厉风行、手段狠厉的人,遇到不顺心的事会果断解决。

    说他残忍也好,冷血也罢,但他前二十二年的人生里,的确没遇到过能让自己生闷气的情况。

    可从前日秦秦离开之后,他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佳人身影。

    秦秦前日突然热情似火,勾的他心神不宁,这两日却连面也见不到了!

    他一直等着秦秦再来找他,可是!没有!

    他把出宫腰牌都给她了,她倒是开心了,昨日在宫外待了一整天,到天黑了才想起来回宫。不说亲自来感谢一下他就罢了,今日更是没心没肺的去踢蹴鞠了!

    薛承说不上来的气,既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又忍不住觉得魏秦秦根本不在乎他。

    他越想越面色扭曲,旁边小宁子偷瞄了一眼,忙低下头,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薛承已无心写字,把笔一扔,冷声道:“小宁子!”

    小宁子头都快弯到地上,连忙应道:“奴才在。”

    薛承大步往后走:“更衣,去清绮殿。”

    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流朱,声音淬了冰似的:“回去让你主子好好等、着、朕。”

    流朱连连应是,待那抹黄袍身影消失不见后,如临大赦的离开了紫宸殿。

    *

    清绮殿外球场。

    秦秦坐在球场看台上,听着流朱气喘吁吁的说到:

    “娘娘,陛下同意来看蹴鞠比赛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秦秦意料之中的点点头。

    流朱胸口不停起伏,神色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点颤:

    “娘娘,陛、陛下还让奴婢给您传句话。”

    秦秦挑眉,勾唇笑道:“怎么?是不太好的话?把你吓成这样。”

    流朱往她耳边附了附,轻声道:“陛下说,让娘娘您好好……等着他。”

    秦秦嗤笑一声。

    还以为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

    她轻啧了声,用手指抵了抵流朱的额角,语气不自觉的有点宠溺:

    “真是,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快下去擦擦汗,换身衣服,臭死了。”

    这分明是嫌弃的语气,可流朱却莫名有点脸红,低着头就要退下去。

    “等会儿!”秦秦又把她叫回来。

    她随手在面前摆的长桌上拿了块金甸子,随意的扔给流朱。

    那些金甸子是今日比赛的一部分彩头。

    “赏你了。”

    “谢娘娘赏赐!”流朱接住金甸子,满脸惊喜的退下去。

    途中路过许多其他宫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些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流朱更是得意,脚步越发轻快。

    秦秦又吃了会儿点心,就听见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嘈杂的球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向这位年轻的帝王行大礼。

    薛承挥手让众人平身,径自往看台最高处走去。

    薛承穿了件月白色、绣龙纹的圆领长袍,头戴白玉镶金冠,身形高挑挺拔,鼻梁如峰峦般耸立,此时神情冷峻,嘴唇轻抿,眉眼间俱是疏离。

    他手里还执了面白玉折扇,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这些后妃里有几个根本没见过薛承,这会儿偷瞄着看他,俱是脸颊泛红。

    其余宫妃倒是见过薛承,但那也是半年前的事了,还是在过年的宫宴上见的,这会儿看到他也是难以平静。

    薛承走过秦秦身旁时,似乎不经意的扫了她一眼,幽黑的瞳孔中藏着怒气,像在看一件不听话的小玩意儿。

    秦秦低头抿了抿嘴,突然有点烦,她讨厌别人这样高高在上的看她。

    她强行忍了忍心底的烦躁。

    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又满是依赖,她三两步跟上薛承,一把握住他执扇的手,任性的把扇子夺下。

    娇嗔道:“夫君,你为何不理我?为何装作看不见我?”

    说着还往他身边贴了贴,有点委屈:“才两日不见,夫君便不再喜爱我了吗?”

    薛承看她主动亲近,心里的闷气其实就已经消散大半。

    但又听她倒打一耙,不仅没看出来他为何生气,反倒自己先委屈上了,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拽着她的手,带着人一块往高台走,淡淡一嗤:

    “魏秦秦,你还委屈上了?”

    秦秦装作不懂,拽着他胸前衣服,迫使他停下,抬眼瞪他:

    “夫君,我为何不能委屈?分明是你莫名其妙的凶我!”

    这话听起来该叫人生气的,但她语气又实在没气势,只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

    薛承有点恼她这样逼问,难不成他要说,是因为她这两日没去找他,所以他不高兴?

    但看她这副委屈模样,他又舍不得说厉害话吓她。

    可现下一圈人看着,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

    薛承拿她没辙,搂住秦秦,强行带着她往高台走。

    秦秦轻哼一声,手里拿着那把白玉扇开开合合,娇声道:

    “哼,这次原谅你了,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欺负我!”

    薛承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他反问秦秦: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了,魏秦秦?”

    秦秦噘嘴:“你就是欺负我了!”

    薛承本来带着怒气过来,被胡搅蛮缠了一通,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揽着秦秦一起坐在专属于帝王的紫檀龙宝座上,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台下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进宫早的宫妃,这会儿都要把手帕扯烂了。

    陛下为什么对魏贵妃这么亲近!

    他不是不近女色,不是不入后宫吗?

    为何在她面前连“朕”都不称了?甚至还让魏贵妃叫他夫君!

    这些宫妃愤愤不平,往日里的淡然无争全然不见,嫉妒早已充斥心头。

    事实上,秦秦也感到错愕,她还以为薛承在公共场合会继续维持高冷人设,没想到这厮这么不禁撩。

    秦秦明面上自然是非常得意,扫视了一圈其他宫妃的脸色,几个表情难看的都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薛承看她狐假虎威的小表情,不仅不觉得讨厌,反倒勾唇笑起来。

    “小宁子。”

    “在。”小宁子弓腰上前。

    “去私库拿些珠宝首饰来,充当这次比赛的彩头。”

    小宁子低头退下,派了几个小太监过来伺候,自己带人去拿彩头了。

    秦秦拽着薛承袖子,轻轻扯了扯:“夫君,我要吃葡萄。”

    薛承挑眉,明白她意思了。

    他从小太监递过的托盘中摘出粒浑圆饱满的葡萄,慢条斯理的剥去皮,然后递到秦秦嘴边,动作堪称温柔。

    秦秦往他怀里蹭蹭,啊呜一口含下葡萄,刚想咀嚼,却发现这人手指并没拿走,反而恶劣的按了按她下唇。

    秦秦脸颊泛红,恶狠狠瞪他一眼,薛承失笑,把手指抽出来,拿绢帕细致的擦拭着手指。

    秦秦刚刚被他调戏而感到生气,现在看他擦手指又感到更生气。

    她一把将他手中绢帕夺走,细白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中,凶巴巴道:“不准擦!”

    薛承被她可爱到了,把人揽怀里,亲密无间,低头逗她:

    “这么霸道?”

    “可是你的口水沾到我手指上了,为什么不准擦?”

    秦秦觉得这人简直过分,她反驳道:“明明是你先……你又欺负我!”

    薛承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不再逗她,又剥了颗葡萄喂她,柔声道歉:

    “我错了,今天给你剥一天葡萄当赔礼好不好?别生气了,嗯?”

    秦秦本来也没多气,见人道歉,见好就收,乖乖吃了葡萄,跟人撒娇: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还要吃荔枝,你给我剥荔枝……”

    薛承果真拿着荔枝剥起来,一颗一颗的剥,不厌其烦,还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荔枝是今年成熟的最后一批了,过了这阵就只能等明年了。”

    “荔枝味道鲜美,但不能贪多,再给你剥些葡萄好不好?”

    秦秦只顾享受,娇声应好。

    她假装没看到旁边翠玉担忧的暗示,一直到自己不想吃了,才让薛承别剥了。

    翠玉见陛下剥了半天也没见生气,停下手后,还细心的拿丝帕给贵妃擦了擦嘴角,登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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