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划过脸庞,发丝张扬,白瓷闭上了眼睛。
这一秒好像世界按下暂停键,连风都停滞了下来。
那群人先炸开了锅,像是看到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后伴随着魏然的大叫:“卧槽!哥们你铜墙铁壁啊!!!”
白瓷睁开眼睛,就看见程执一腿踩在机车上,手按着车,看上去就好像是他挡下车子,但是按照正常的人类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所以白瓷视线往下扫,看到了在程执身下的小方石柱,车的轮子撞到了石墩上,缓冲了一部分冲击。
“早知道他这么强,谁还敢打劫他!”那群人互相嘀咕着,震惊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满,和后怕。
就好像把程执看作了一个钢铁侠,一拳打飞一个人类。
魏然也没观察,嘴里环绕着一个二个“卧槽”发音,握着车把手,白瓷从车上下来,魏然把车也熄了火。
“被这么一撞,竟然没被撞飞,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站着,牛啊。”魏然跟见鬼了一眼看着程执。
十七岁的程执不认识白瓷,他是文化班的,浦中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可以把“我是正经人,好学生,正人君子”挂在脸上的那种。
白瓷这会也惊讶,发自内心地问:“你没事吧?”
“正人君子”迟缓了几秒,眉头一皱,语气内伤道:“可能有点事......”
白瓷凑近去看,程执闷哼一声,一手搭在了白瓷的肩膀上,贴近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呼吸。
肩膀上突然这么一沉,白瓷整个人都僵住了。
“同学,我可能骨折了。”程执脸上展现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很真实,接着整个人都要瘫倒在白瓷的身上了。
“我靠,我靠。”魏然看样子是真出事了,手搭起程执的另一个肩膀,扶住了他。
那群青年也不是善茬,见祸不殃及自身,就洋洋洒洒上来叫嚣:“姓魏的,上次那笔账还没找你算呢!”
魏然看情况不容乐观,要打电话摇人,可是那群人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来抓人了,丝毫没有给魏然松懈的时间。
“你先带他去医院,我先把他们的事情处理完再来找你。”魏然松开手,跟白瓷嘱咐道。
于是,程执曾个人就瘫在了白瓷身上,凑得太近,程执的宽大的背就这么依偎了下来,直接给白瓷瘦小的身躯挡住了大半。
“唔...你骨折的是腿,上身瘫什么!你被撞成软骨病了?!”白瓷看自己被这么贴着占便宜,又气又恼。
程执捂着头说:“我的头好昏,太难受了,要死掉了......”
魏然那边已经和三五个人打了起来,战况不容乐观,白瓷拦下一辆出粗车,给程执推搡着塞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上去,给车门关上。
白瓷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10,“喂,梧桐大道这边有人寻衅滋事打起来了,快打死了,你们快来人。”
程执顺靠在了白瓷肩膀上,白瓷打着电话,余光瞟了程执一眼,满是不解。
这家伙怎么是这个鬼样?
到了医院,白瓷踉跄扶着程执去急救了,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说,他骨折了。
刚想把他抛弃在这,打着石膏坐在床上的程执就发话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看上去,你好像也是浦城一中的。”
白瓷此时背着身在喝水,手紧紧握住的杯子,冷漠地说:“关你毛线事,我不想认识你。”
“不是的,”程执等白瓷转过身,笑得贱兮兮地说:“你的朋友撞了我,得赔钱,赔我医药费。”
白瓷嘴角微抽,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魏然......
正担心着,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是魏然的号码:“我没事了。”
白瓷紧接着问:“幸好幸好,你现在在哪?”
“在蹲局子,不是,谁他妈报警了?我当时一打五,都给他们打趴下了,这时候警察大步走过来给我抓了。”
白瓷:“......”忘记魏然小时候练过跆拳道了。
程执眼神精明,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像是等待着交易巨款的商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在打探自己的价钱。
白瓷扫了一眼他那样,跟电话里头说:“这边那人骨折了,要医药费......好像要碰瓷我们。”
说到后面,白瓷的声音就越小。
电话另一头的魏然犹如遭遇雷劈,想到之前一大堆烂摊子子事情还没有解决完,这会又惹事,自己老爹恐怕会给自己做个松筋动骨的运动。
“那个......白瓷啊,你能不能这次帮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瓷对魏然的老爹有深刻的印象,教子无方,时常信奉棍棒下出大孝子。
拿着电话,白瓷回头看了一眼程执,他还在喝着医院堂食的小米粥,那是自己给他打上的,喝粥的样子看着很无辜。
应下魏然的事后,白瓷坐到程执的病床边,视线移到程执的腿脚上。
他们前世有很多恩仇还没有算清,白瓷也不想便宜他。
盯着程某人的腿目光太过灼热,像是散发了火线,灼烧到了程执,他一缩腿,露出一副防卫的动作说:“你要干嘛?不要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
白瓷不说话,幽幽盯着他,看得程执疑惑:“我知道我长得帅,但是也不能这么看啊。”
“啊!”
“啊啊!”
“呀,医生,306号床的病人摔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