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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话演说者

    那样的温暖就好像还残留在指尖,在昨天。

    冰凉的雨点打在手背,白瓷被现实拉回。

    寂寥的雨天,远处的车灯还在打着双闪,在雨雾里扑翅。

    白瓷慢慢走到了车边,打开了门。

    白厉庭手上烟没停,看她来了,说:“最近学习怎么样。”

    又是这个问题,白瓷从以前听到现在,耳朵都要听到出茧子了。

    “特别差。”

    “嗯。”白厉庭给烟头扔了,打着方向盘回家。

    白瓷默然坐在后面,表情跟现在的白厉庭很像,都是一类冷漠的人。

    十七岁的自己不会有二十七岁的老成。

    这样会显得古怪,和平常不一样,她应该扮演热情,固执一点,对于所有问题都要有一个答案。

    奇怪就奇怪吧,反正再奇怪白厉庭都不会注意到的,因为他本身就不在意自己这个女儿。

    自从三岁母亲走了之后,白厉庭就不再喜爱她,十岁的时候,白厉庭认识了陈阿姨,组成了他们的家庭。

    “这次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白厉庭说,“你陈姨生了一个男孩,我们要搬离这个城市,从前住的那个公寓就留给你了,你也长大了,今年过完就十八了吧,别总在你姑姑打扰人家。”

    “好。”

    在以前白厉庭也是这么说的。

    “一个人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吧,别老找你妈妈了,她现在估计已经重新嫁人过得幸福了,别打扰她。”

    她是累赘,是拖油瓶吗?她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是不被认同的存在。

    白瓷咬牙,心里跟以前一样酸涩。

    为什么别人生来就拥有的的东西,对于她就这么遥不可及?

    这并不公平,可是这世界本不公平。

    在姑姑家吃完一顿饭后,白瓷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在房间里弯着腰准备离开,房门被敲响了,姑姑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隔着门板,闷闷的:“想我们了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我还给你做你喜欢喝的排骨汤。”

    “知道了,我开收拾好了。”白瓷收拾着衣物,一件一件叠进行李箱。

    路上是白皑皑的大雪,行李拖着搬上车后,白瓷抬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世界。

    这年,她放弃了青春里情亲斗争。

    因为她青春里最大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那个年少无知,懵懂好争的自己。

    越是渴望什么,越是被什么拖累,渴求就像是象牙塔上尖尖的苦,带着刺痛,如同中药一般灌入咽喉,苦味弥漫满腔。

    北国正芳春,江南花已落。

    白厉庭给足了她的生活费,不至于会挪用课后时间去打零工,相反,白瓷会更加自由,这样放养的生活,说给谭芝芝听,谭芝芝在电话里羡慕极了。

    汽车绝尘而去,街道上车水马龙。

    公寓是几年前,属于白瓷的家,但因为妈妈离开,她就被送养到了亲戚家,白厉庭也三天两头不回家,常常宿醉在外。

    时至今日,白瓷又回到这个荒废的家。

    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的三室一厅,家具齐全,很多地方落灰了,白瓷检查一系列家电的状态,都没亮,看着又不像是坏了。

    走到门外,她拿着扳手要弄开电闸检查有没有开电。

    屋外,程执背着书包经过走廊,这一道过去,是一个“L”形状的楼道,程执的家在尽头右侧。

    经过白瓷的家门口,门是敞开这的。

    生性多疑的程执脚步一停,朝里面观望。

    是一个披着头发的女生,拿着扳手在玄关口开电闸。

    这户哪来的女主人?

    程执还在门口看,白瓷已经通电了,整个屋都亮堂了起来,她一起身,就无语跟这人对上了。

    “看什么看?”白瓷臭脸。

    后面扑过来一个跟程瓷一样大的男孩,诧异道:“平常都没见过你,你难道不会是那个白先生的情妇吧!”

    男孩是程执同学,也住在附近,但是不是一个小区,他也知道程执家附近住个酒鬼先生,没有稳定的家庭,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生。

    他觉得是情人关系。

    白瓷拧眉,跟看呆子一样看着这两个小屁孩,呵呵道:“也算是,是哈,两个冒昧的家伙。”赶紧滚蛋。

    真有人说过女儿就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么理解也还行。

    白瓷纯属是不想解释了,跟这两个麻瓜。

    一个是未来辜负自己的混蛋,拥有着男人该死的天性,风流成性,一个是十几岁的小屁孩,散发着出天真的光芒,说一些冒冒失失的话。

    对于白瓷这个浑身腐朽的老人气,目光低沉混浊的人来说,很具有杀伤力。

    就像吸血鬼看到大蒜和阳光,避之不及,时时刻刻都想说:“滚啊,滚啊。”

    “白瓷。”程执郑重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由此可得:“所以你是白先生的女儿,没想到以后还能跟我做邻居,还真的是——”

    白瓷盯他三秒钟,程执爽朗地说:“你的荣幸。”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白瓷说,“跟你一个小区,是我的不幸。”

    而后,白瓷合理地选择关门,耳根子一下就清净了不少。

    走廊外头,雪花还在飘,男生跟程执道别之后,就咋咋呼呼走开了,程执慢悠悠走着,又停下,回头望着那扇门,若有所思:“她这样......真的是我未来的妻子吗?”

    这么凶,这么傲慢,脸上又是沉重得像是死了好多任老公的寡妇。

    想想有点吓人。

    程执耸耸肩,在大白飘雪里往前走。

    推开阳台的玻璃窗,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枯树,枝干粗大,可以想象到了夏天的时候,会长满繁盛的绿色,盈盈遮住半边天,白色的瓷砖中间规规矩矩地排列着铜黑色的条纹,构成这幢建筑物的外表。

    因为白瓷住的是二楼,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一楼商店的屋檐,往最右边看去,在一排排盆栽过去,尽头那户人家养花,红色的月季娇艳欲滴。

    上一世,她不记得程执跟她是同一个小区的,还住得这么近,要不是因为坐上魏然的车,这会,她跟程执还完全是两个陌生人,走在大马路上路过十几遍,也不会有交集。

    白瓷开始摩挲指腹,她一遇到问题,就会做一些小动作。

    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后,白瓷从行李箱里拿出平时用的笔记本电脑,以前学生有电脑的少,白家条件不差,该有的都会给白瓷。

    白瓷对电脑操作也是相当六,干好事的学会了,不好的事也无师自通了。

    她抱着笔记本放在工作台上,搜索着谭芝芝给她的账号。

    桥头卖报的账号上有十几万粉丝,显示是在校的学生,但具体是谁,无从得知。

    这样添加账号,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同意,不同意也没关系......

    界面上弹出好友信息,白瓷不假思索填下:寻亲,重要,好友申请通过一下。

    发送过去的好友信息没有马上通过,白瓷后仰,倒在了椅子上,开始回忆过往的画面。

    能记得清的,是小时候,母爱的耳畔,她唇角上扬,耳边带着一个水滴状的青玉挂坠,伸出手要抱她。

    那时候,白瓷还很小,三四岁的模样,连餐桌都够不着,只能咿呀咿呀地晃着小手。

    而此刻,母亲会过来牵住她落空的手,一把抱住她,柔声密语地带着她去吃甜罐头,“宝儿乖,樱桃甜,宝儿乖乖,吃甜甜。”

    印象里的母亲温柔知性,身上带着桂花香气,是个江南美人。

    每隔三天,晚上母亲都会给她讲童话故事,这天,母亲给她讲海的女儿,小美人鱼爱上陆地王子,最后为爱变成泡沫的故事。

    “妈妈......”小小的她抱着小熊,听到小美人鱼变成泡沫在天空的消散,恐惧地握紧了母亲的手。

    耳边传来女人的浅笑,说:“乖宝儿,该闭上眼睛睡觉了,不然,赐你一个王子。”

    “我不要恶毒薄情的王子!我要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女孩哭得起劲,抱着女人不松手,女人只是乐得低笑。

    闭上眼睛的女孩还在呓语着:“妈妈,明天也要跟我讲童话故事......”

    白瓷还记得那天怀抱的温度,她是在妈妈怀里睡着了的,天亮之后,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的童话故事没了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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