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的一个月里,江亭北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养好了身体,只是眼睛和喉咙,已经没办法完全恢复了。
江亭北知道那些人是当初最开始在镇上造谣的人,也是后来在孤儿所闹事的人,后来秦怀走了也是他们偶尔来挑事……
所以今晚,他去报仇了。
江亭北用了那晚他们对自己用的迷药,等他们醒来一个个当面切掉他们的孽根,等他们流血昏过去,再醒来,又打断他们的腿脚,拔掉他们的牙齿和指甲……
江亭北把自己能想到最痛的方式,全都用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全都是一边求饶,一边活活疼死的。
江亭北觉得自己像极了民间通缉的嗜血杀人犯,哦不对,他就是。
……
天明,处理完尸首。
江亭北坐在南北路边捧了一把淮河水清洗着手上的血迹,岸边的柑橘树依旧被压弯得垂入水中,江亭北突然低眉看见水中倒映着那个凌乱不堪的自己,又伸手蘸了水把头发捋直。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紧闭的孤儿所,发自内心地咧了咧嘴,眉眼间不现当年的春意,只剩漠然。
他转身走回来时路,走向江家小院。
……
翌日拂晓,江亭北身着他和秦怀拜堂那日的新服,他对着淮河水梳妆着发髻,抹上小盏胭脂红,一袭红衣不见一丝杂色,宛如两年前他们拜堂时那般,动人心魄。
柑橘树上的柑橘咕咚咕咚地接连落入淮水去,江亭北看着淮水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里,分明地倒映着一个高壮挺拔的身影,他急忙去拥那眼前人。
跌落水中,一身红妆染红了半边淮河水。
今日的淮水不同当年那般温暖沁人,反而寒气透骨,刺痛着江亭北的心。
……
江亭北的尸体顺着淮水流到一处战火纷扬的小村落,村民把他同村里去世的人一起埋在村东边的老树下。
因为不识身份,只为他立下一块无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