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小说写到这里,就即将画上一个不甚圆满的句号了。相信很多读者都松了口气,这个啰里啰唆的家伙终于把这部又臭又长的生活流水账写完了。其实我也是,再次回顾这些经历,对我本人来说,也是对过去生活的一次重新的审视。这同样需要勇气,甚至是恒心,就好像我可能存在的读者们读这部小说一样(也许会有吧?也许是此时的你)。这部小说时常写着写着我就想搁笔,因为我觉得没人想看这种东西,我的生活既不波澜壮阔,我的朋友们也都很普普通通,我和他们只是很多很多个普通人的缩影。但是转念想想如果不写完这部小说,导师催我写代码的时候,我就没有正当理由可以逃避了(笑),最后一天一到两章,一周时间断断续续地写完了。所以,感谢你们,我的读者。当然也要感谢我自己,我想起来那个阿尼亚的表情包,“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辛苦我自己了”。最后就是感谢我书中提到的所有人,当然还有我的父母。遇见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你们带给我的欢笑、温暖和支持。
在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播放器里在播放《云边有个小卖部》的插曲,《刘十三》。我在高一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听过这首歌,但是我觉得不好听,后来就再没听过。虽然小说改编的电影不尽如人意,但是这首歌重新进入了我的视野。你可以说它无病呻吟、矫揉造作吧,但是我觉得我比高一的时候更真切地听懂了这首歌。我和这部小说里的人,可能都是所谓的刘十三。我们身份平凡,生活平淡,要么是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努力学习,要么是在拼命工作。正如我前面说的,我们是无数个中国男同性恋群体的缩影,他们和我们一样平凡,没有声音,不声不响。我想借回忆的机会,谈一谈我的想法,记录一下不那么典型的生活。我想借回忆的机会,展现我的喜怒哀乐。当然这部小说主要记录了我的情感经历,所以生活的其他部分被一笔带过,读者们还不要误以为我过日子除了谈恋爱就是发情。我认为生活除了爱情、友情、亲情等等情感联系还有很多,但是它们不可或缺。不过情感联系上,除了浪漫,还有非常多应该考虑的事情,比如责任,比如真诚。
歌里唱的“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你身旁。”我怕的就是遗忘。这些记录下的经历虽然有的给我相当大的痛楚,但我认为是珍贵的、不应该被忘却的,它们是我之所以为我的一块块小积木,一个一个拼凑在一起,才有我。同样的,我不愿意遗忘这些可爱的人,因为我知道尽管现在我们联系频繁,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共同话题的减少,我们终将走散于人海。我遇到的这些人,他们的个性是如此地不同,有的外向有的腼腆,但又是同样的温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尽管他们都有着“男同性恋”的隐形标签,但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轨迹里苦苦打拼,各自安好。所以,我想谢谢你们,也想祝你们天天开心,往后余生都幸福如愿。小J和小Q是我的好朋友,年龄与我相仿,我希望你们可以坚定地选择充满可能性的人生,并且走好那条路,不困在任何人的期待里。小Z,小F和小M,虽然我们年龄有一点差距,你们可能正在经历毕业或者科研的辛苦,我希望你们有熠熠生辉的未来,顺利毕业,找到称心的工作。我还想继续写我和小Y的故事,这是一个更加私人化的祝愿,我希望小Y能够离我近一些,有更多的机会交流,甚至奢望以后共同的生活。至于小D,那个到现在来说还对我意义非同寻常的人,我希望你以后的走的每一条路都平坦,每一条隧道都光明,在人生旷野里选择更多的可能性,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故事里的人们都有非常光明可爱的未来。小J刚开始跟导师做科研,有了自己的小项目,也和女朋友谈的火热;小Q被B市顶级的研究所、也就是她梦想学府的夏令营录取了,这几天做实验非常忙碌;小Z刚从意大利开完国际会议回来,对延毕的执念稍稍放下一点,今年博士大约也可以顺利毕业了,未来可能直接开始工作;小F还在准备自己的大文章;小M还在和实验室的设备和成果大战三百回合;小Y每天早上很迟才起床,在工位上泡上一天,晚上有时候去游泳;小D还没有开始相亲,最近搬了家,总是吐槽天气太热,每天都在期盼下班休息;而我,还在跟导师打太极,千方百计避免写代码,享受加拿大的暑校生活。我记得我看的第一部番就是《日常》,顺带提一嘴,小D不喜欢看,他喜欢热血番。《日常》里有一句非常非常经典的台词:“或许我们平平淡淡的日常,就是不断发生的奇迹。”
写到这里,按照高中写作文的套路来说,需要用不多的篇幅来升华一下本文的主旨。我其实是没什么资格来谈一谈中国同性恋整个群体。不过最近我在做志愿服务,正好是给加拿大方学校的equality,diversity & inclusion office准备材料,这个办公室主要面向的五类群体里就有一类LGBTQ12S+群体。当然在西方,这一类群体包含太多的小群体,我只想谈一谈中国的男同性恋。人们趋于把这类人群归类到“病态”中,就连我爸妈跟我聊天的时候也会嘴瓢说“这种病”,没有办法,很多人在潜意识中就认为这是病,是不正常的。但是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它有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基因决定的,也就说这是天生的,是难以改变的,且没必要的改变的。我们已经不再出于需要两性结合绵续后代的时代,人们应该被鼓励勇敢做自己。
我知道现在国内的教育总是提到“做自己”,但这些教育往往是片面的。国内性相关的话题仍然是禁忌,没有生理知识我们没谈性别认同,连基本的性别认同都没有弹劾做自己?我接受的教育,比如在附中,尽管已经非常自由开放,但是闭口不谈很多问题,似乎我们天生就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一旦缺乏合适的引导,我们在自我认同和价值观的建立上会出现相当大的偏差。你或许会认为国外有时候出现的游行活动有些离谱,虽然我也部分认同,但是我建议你把这种行为当作他们难得的发声机会。到目前为止,同性恋和其他性少数群体仍然是弱势群体,他们需要自己的声音。一个自由平等的社会应当是允许所有人发声,你当然可以批判他们,从你自己的角度,但是他们也应当有权力发声。
谈完社会因素,我们还可以谈一谈国内男同性恋自己的心态。就算有机会,我们敢发生吗?我们害怕被歧视,甚至我们中很多人也都认为自己有病,拼命地要“矫正”自己。每个人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从我的角度来看,有一点难过。且不谈“同妻”这一大相当严重的问题,这样欲盖弥彰又管不住自己的伪装,于己劳神伤身,于他隐瞒伤害,百害而无一利。仅仅去维持一个虚假繁荣的生活吗?不过,我当然对其他人的生活状态、各种境况理解的还不够多,以上仅仅是我的拙见,也望大家海涵。
我不是预言师,也没有魔法水晶球,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故事里的你们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中国男同性恋群体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未来杳杳迢迢,但我坚信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越来越美好。明天一睁眼一定又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世界。大家都要相信自己,善待自己,善待他人,心怀善意和感激。
再次谢谢你们所有人,陪我走过这两万五千字的漫漫心路历程。祝你遇见同样等待你的人,开启丰富多彩的对白,有开心幸福的生活。
有的故事,我们就以后再一起续写吧!
小S
于加拿大渥太华
晴
2024/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