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坐在车上冲他们笑了笑,车慢慢开走两个人的身影也慢慢消失。
他走向另一个宽门,只是这次是自愿的选择。
苏尘回到庄园时天色已晚,靳修言不在别墅内苏业原本还想先卖卖乖,就像亓羕所说,他现在坐上了飞机但他必须保证他能不能安稳坐到目的地。
佣人招呼苏尘用餐,苏尘吃饭不挑,但他必须承认他讨厌这个湘菜系厨师,一口菜要配十杯水。
靳修言是在晚上十点多回来的,此时苏尘正在看手机。靳修言换套家居服随口一问:"佣人说你晚饭吃的很少,菜系不合口味吗?你介绍页上不是填的湖南人吗?怎么不喜欢吃湘菜。"
苏尘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靳修言口中介绍信是什么。谁会把夜总会信息卡当真啊!他那一栏填的籍贯,他从小到大都没去过湖南境内。
苏尘随便想了个理由搪塞靳修言,靳修言只是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以后你自己跟佣人点菜。"
苏尘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机。
靳修言仗着身高优势看清了苏尘手机上的内容。
苏尘手机上看得是圣经,夜总会里想卖艺不卖身也得有资本,会内一抓一大把的高材生,因此想卖艺就得够优秀,也让苏尘养成了没事儿就看各类书籍的习惯,争取金主聊哪他会哪。
一对一满足金主所有要求!
靳修言也对圣经有所涉足,他问苏尘:"你觉得这里是宽门还是窄门。"
苏尘滑动手机界面的手顿住了,上次和他聊起圣经的也是靳修言,他问他对夜总会的看法。
他将夜总会比作宽门。
苏尘知道靳修言想得到的答案,他笑了两下从善如流让靳修言从他口中得到他想听到。
一个合格的情人要让金主心甘情愿沉沦。
他说:"这里或许是宽门,但有了你宽门也会变窄门。"
靳修言笑了,他知道苏尘只是在尽职尽责满足他的想法,但他还是很受用。
哪怕他认为这里是宽门,但只要他在,终有一天他会觉得这里是窄门。
宽门与窄门永远只在一念之间。
被人包养当然要付出纯洁,苏尘朋友少思来想去这种事好像真的只能请教阮荨。
苏尘给阮荨打去电话时,此刻的阮荨正悲催的加班加点敲计算机。
敲键盘的啪啪声不间断传经苏尘耳朵里,让他甚至一时忘了自己来找阮荨的原因。
苏尘看着快被阮荨敲出烟的计算机问:"你们公司有什么大单子吗?忙成这个样子。"
阮荨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手上敲击的力度渐渐变大,怨气大的连视频对面的苏尘都感受的到:"我倒希望有大单子,是公司这月的账单上多出了一毛,我现在疯狂想找出这一毛多在哪。我可不想上班第一月就有错账。"
啊,一毛钱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不就差了一毛钱吗?你直接补上不就好了。”苏尘说
视频对面的阮荨从厚厚一沓的账单中转回头,眼中满含不可置信的盯着苏尘。
“呵呵,你真的是认真的?”
苏尘嗯了一声点点头,又不是付不起这一毛钱。
阮荨笑了出来:“我的朋友啊,别人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是插朋友两刀啊!我要是往公司的账户里拿一毛钱,把这一毛钱的账补上,我这行为就叫做假账,挪钱的行为叫挪用公款!”
“我要是找不到那一毛钱的出处,我顶多叫做错账。做假账,可是要被请去牢房吃饭的!”
然后苏尘就被阮荨强压着骂的狗血淋头,顺便讲了许多关于会计的专业知识。
“哦,对了,大半夜的,你找我有啥事吗?”疏解了心中怨气,骂高兴了的阮荨喝了口水问道。
苏尘这才想起自己找苏尘的原因,忙不迭的问:"和金主上床要准备什么?"
阮荨听到这话,险些被自己口中的水呛到,他咳了两声模糊不清的说:"你……你这么……"想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一个形容词,"你崩人没了,从你嘴里怎么能吐出这两个字!"
苏尘:"别说废话。"
阮荨喊了两声,对此还真有些措不及手:"我怎么知道要干什么,我都是金主弄的,从头到尾我没动过,要不你就扩张、润滑???”他的尾音带着满满的不确定。
苏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长久的沉默下,阮荨"呃"了一声又说:"要不你……你装个纯情?你金主要真图你身子,你不准备也没关系。"
苏尘呵一声见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相关指导操作,果断挂了电话。
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苏尘找了一件清透的真丝睡衣穿上,衣下精瘦白皙的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对着穿衣镜转了一圈很满意这一身看似间接勾引实则直接勾引的衣服,夜总会的睡衣果然也有它的高明之处。
苏尘敲门进了书房,书房里靳修言正在看合同,听到敲门声他头也没抬,苏尘走到他身边语气 轻柔婉转:"我晚上睡哪?"
靳修言这才抬头看他,看见他的一瞬间他眯了眯眼,然后才慢慢说:"庄园内房间很多,你可以自己挑喜欢的房间住。"
苏尘微微弯腰用纤纤玉指抚摸玩弄勒修言的衣领。
"靳总,我怕冷。哪个房间有37℃左右的地暖?"
靳修言一低眸就能看见睡衣里满园春光,睡衣太薄就像蛋糕外覆的一层糖衣。
只会引起人想吃的欲望。
靳修言抚了抚苏尘的腰,苏尘要有些敏感他的手一模上他就情不自禁微抖了一下。
"四楼第二间,去吧。我还要半小时。"
苏尘起了身巧笑嫣然的推门离开。
"晚安。"
苏尘困得厉害,眯着眼躲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没骗靳修言他确实怕冷。
靳修言抱着他笑,语气中有几分无奈的宠溺:"怕冷还穿那么薄?"
苏尘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回答的声音闷闷传来:"我宫寒不行吗!"
第二天,苏尘醒来时早已没了靳修言的身影。他起床打开隔壁的衣帽间,看到那一排名表时,苏尘意外的挑了挑眉做靳修言情人这么久,他还真没想到金主也有收藏表的爱好,他随手挑了一件新款衬衫穿上。
走出衣帽间,苏尘看见那件被随意丢在地上薄如蝉翼的睡衣,拿起了那件睡衣随手就将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夜总会睡衣是定制的,十万一件,穿一次就扔。
靳修言不喜欢人多,所以佣人都是分几拨在特定时间换岗上下班。
苏尘不想下二楼于是让佣人将早餐端到了五楼苏尘的专属书房。
书房很大就像一个小型书籍博物馆,苏尘坐在书桌前在手机里挑了个介绍矿物的视频播放。厨师做的早餐偏甜,苏尘口味有些挑嗜甜,但是花样繁出的早餐他也就只挑了几块杏仁糕吃。
用人敲了敲书房的门,苏尘喊了声“进”。
佣人端了盘子走前,管家恭敬地说:"苏先生,先生让我告知您,晚上先生会陪您一起用餐。"
苏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吃完饭他也没心情再看视频,索性挑了一本金融学的书看。
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冰冷的书页似乎也带上了阳光的味道。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苏尘看书看得正深之时,阮荨给他发了消息。
手机消息的叮咚声在寂静的书房响起,苏尘拿起手机一瞧。
元艹(阮荨):苏尘!完蛋了,我完了!
拌土吃(苏尘):咋了?你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大事了?
元艹:我碰上我金主了!不是我公司这个老破小到底是怎么联系上我金主公司的!我现在成了合同对接人!啊!社死啊!金盆洗手后怎么还能遇上老队友啊!!!
拌土吃:你怕什么,你又不干了。
元艹:可是我辞职前一晚刚让他给我买了两套房。
拌土吃:……
拌土吃:没事,就那一点小钱。在你金主眼里也就算请你吃了一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冷静一些。
元艹: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钱是小事,但他容忍不了欺骗啊!我肯定没几天好活头了。
拌土吃:你这也不算欺骗吧?
元艹:不是啊!我前一夜刚和他说什么共度一生、白头偕老的瞎话,第二天我就给他发了一个我不在会所干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然后就把他拉黑了!
拌土吃:啊???
拌土吃:辞职吧。
元开:辞职个头,你知道这工作有多来之不易吗!下午一点东巷路老地方,我还叫了亓羕。赶紧给我过来帮我想办法!
苏尘叹了一口,拿了张书签卡在书内,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将书吹得"哗啦"作响,书页被吹起露出了扉页,就像刚刚被人翻开。
苏尘原本在夜总会出行有专门的车接送,所以他一直没买车(其实他也没驾照),他也不想麻烦靳修言的司机,于是出了庄园门打个车直奔东巷路。
阮荨的家在东巷路7号,苏尘熟练地输了密码,打开门时阮荨正和亓羕敷着面膜大吃特吃。
苏尘:???
苏尘: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烧屁股吗?着急该是这种样子吗?
阮荨看见他,叫苏尘快来敷面膜。
苏尘:"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在着急。"
阮荨:"哎哟,那事是那事我已经有对策了。”
苏尘:“想的是什么对策?”
他来的路上不过过去几十分钟,怎么问题就突然被解决了呢?
阮荨哼了一声说:“这还不好办我能勾引他一次,就能勾引他第二次!”
苏尘:……
看着苏尘的眼神,阮荨对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零食努了努嘴:“哎呦,咱们该快话还是得快活。我跟你说,这可是我挖到的宝藏单品,你快过来敷。"
他挖了一大块抹茶蛋糕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快尝尝这个蛋糕,超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