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调解员19

    治安局一来,就好像是在外面捣乱的孩子,发现妈妈来到了现场一样具有安全感。

    凌元忠看着步眠,在步眠的点头首肯下,撤开了梵印的作用,打开了大门。

    一瞬间,他们身体紧绷拿着枪支,一瞬间就把这个地方围绕的整整齐齐。

    调酒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出来,一下子就抱住面前最近执法这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救命啊警官,杀人啦!!”

    “是谁在这里开枪袭击,双手举起站出来!”

    原本五颜六色的灯光被关闭,换上了正常的灯光,那些人如同落败的败兵,蓬头垢面衣服凌乱不堪,酒杯随意的散落,玻璃散落了一地,各色的液体混合,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有人的头上顶着一个高跟鞋,还有人的领带和头发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场滑稽的表演,不论来时多优雅,退场时,都变得狼狈极了。

    他们带着恨意与怀疑扫视着自己身侧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化作监控,揪出每一个有嫌疑的人。

    “是不是你!我之前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在看我!”“我呸,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错了老婆,我再也不出轨了,你去自首吧!”

    一瞬间,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枚深水炸弹,所有的肮脏与罪恶在一瞬间产生。

    “去查监控。”为首的女人穿着制服,高高扎起的高马尾看起来利落极了,正是被凌元忠打晕的,一双眼布满了寒芒。

    “不用查了,是我。”一只手缓缓举起,一瞬间,那些人如同水流般,自觉的为步眠让开道路,她笑眯眯的,“许久不见了,执法者。”

    “是你!”几乎在看见步眠的一瞬间,她下意识握紧了枪支,死死的咬着牙,“枪从哪来的?”

    “不把我带回去审讯吗?”

    步眠笑眯眯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怕,她像是一个做了坏事不知悔改的犯人,站在人群中,足够摄取所有人的视线,危险极了。

    “之前是因为没有证据,现在,你跑不掉了。”男人立刻上前一步,高声道:“一队所有人,跟我来抓捕犯人。”

    凌元忠和步眠对视上的一刻,步眠很轻的摇了摇头。

    她以身试探规则,凌元忠作为兰微渺的主要助力,最好的情况是跟着兰微渺一起回去,而不是被留下。

    侧身与步眠错过的几人,迅速地检查现场,始作俑者被拷住双手,却带着笑意,反倒像是出门的大小姐。

    没有人想到制造出混乱的人会是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孩子,更没有想到,这人没有丝毫的害怕,不知道是心理素质极强,还是说她根本不把这些人命看做是人。

    就算这场灾害这么迅速地过去,还是给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些在灾难中成功留下性命的人,还是忍不住摩挲着自己的脖颈,不敢相信,自己的脑袋依旧完好无损顶在脖子上。

    再次来到熟悉的审讯室的时候,步眠看着昏暗的灯光,“怎么,这一次进来,连灯都舍不得给我开了?”

    男人冷笑说:“上一次你是犯罪嫌疑人,能关你多久我并不确定,但是现在,在法律的制裁下,你得判无期徒刑。”

    “执法者不去看看,死在我手下的人都是谁吗?”

    男人皱眉,“我管你杀的人是谁,反正你现在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光影从自己背后照射的一瞬间,男人只觉得,自己像是代表正义的家伙。

    女人死死皱眉,一眨不眨的看着步眠,“你明明可以出去,为什么要犯罪,当时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我明明是直视着你,你怎么可能从背后打晕我,交代出你的犯罪事实,还能够从轻处理。”

    “从轻?我这种犯罪行为,不管是怎么从轻处理,都得判死刑吧,然后死后再被送到研究院,成为一个实验体?”步眠笑眯眯的,“听起来似乎是要吃个很好的未来呢。”

    男人心急口快,眼里满是鄙夷,“你这样的人,能够为国家的事业添砖加瓦,那是你的荣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女人问:“你为什么动手?”

    在女人看来,她最不理解的就是步眠为什么会选在离开治安局之后动手。

    她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是被胁迫才做出的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听出有问题也许是惧怕也许是主观上的不知情,也许是演戏装给治安局的每个人看,但离开治安局洗脱嫌疑之后,她依旧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却毁了自己的过往。

    男人道:“师父,你同她说什么废话,你心疼人家谁来心疼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家人难道不伤心吗?如果说谁都是在心态崩了之后会选择对别人动手,社会治安还要不要了?”

    “也是。”女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那些枪支,你是从哪来的?”

    步眠:“在你们仓库里,收缴到的一些枪支。”

    “你居然闯进我们治安局!”男人在一瞬间就站起身,被女人扯了下来,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步眠,“为什么动手?”

    步眠没有说话,她看着头顶的灯光,余光处闪烁的录音红光映射在眼角,“两位听过,周处除三害吗?”

    “周处?师父,我们这里有姓周的吗?”男人问。

    女人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周处除三害?你是说,那个典故?”

    男人问:“典故,什么典故?”

    看着自家土地满脸迷茫的样子,女人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多读点书。”

    见步眠点头,女人解释道:“周处年少时凶狠蛮横,总是惹是生非,与蛟龙、猛虎并称三大害,最让人头疼的便是活在村庄中的周处,有人提议让周处与其它两大害互相拼杀,于是,周处上山杀掉了老虎,为了除掉蛟龙跟随蛟龙游了几十里,三天三夜后失去了踪迹,同乡人见周处失去踪迹,以为周处与蛟龙同归于尽了。”

    “乡里人设宴庆祝,周处回来时,才发现自己也是三大害之一,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便是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你这么说,难不成,你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

    男人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夜总会那么黑不说,还偏生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给她杀?”

    当然可能。

    因为这个日期与地方,是凌元忠提出来的。

    他当时反复的确认,“你当真要去动手?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难不成你要一个一个杀过去不成?”

    “嗯,咎谣既然是问罪,我主动犯罪,将罪证亲手送到咎谣手里,他若是觉得我必死无疑,自然会以为胜券在握自己现身。”步眠道。

    “若是你计算错了呢,咎谣没有现身?”凌元忠问。

    “那就更好了,这就说明,咎谣可能并没有自主的意识,只能够同归规则抹杀我们。”步眠说。

    凌元忠:“万一你死在规则里,怎么办?”

    “我会在规则抹杀我之前停手。”

    就好比在第一个魇中,她触犯规则的一瞬间,是会被心脏绞痛死亡,第二个则委婉一些,跟随着雕塑的死亡而死亡。

    步眠没有把握是规则先抹杀她,还是她先弄死规则,但一点,步眠绝对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他琢磨片刻,“我在进入管理局之前,是治安局的人,就在鹤归77年8月1日,出售幻堕的人就在金满山,并且,当时有服务员发现了不对,准备告诉治安局的时候,对方杀死了酒店的所有人。”

    他那时才十九岁,刚刚跟随着前辈们扫黑除恶,出售幻堕的人丢了疑似重大案件的线索,治安局迫不及待的前往烟雾弹中,真正的罪犯反倒是藏在黑暗中,完成了自己的交易。

    凌元忠直直的看着步眠,“而那个地方,就在十三区。”

    她真的很敢想,而且十三区的这个位置,就像是老天爷在帮助步眠一样,所有的指向都可以帮助她。

    当时的案件是凌元忠的一根刺,一直停在心里,即使知道有些事情会发生,但是对于过往的记忆中,就算是做出了,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而现在,步眠说,自己要击杀那些有罪的人。

    在得到步眠肯定的回答之后,凌元忠来到了通缉令的照片墙上,扯下了整张墙上的通缉令。

    凌元忠说:“我不知道那个场合里都有谁,但是我捕捉人脸的速度很快,绝对不会遗漏任何的一个人。”

    就算这些事情是虚假的,但是看见一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消灭于无形之中,对自己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他们敢踩着这些人的脸面来做出这些事情,在被查到后也敢打击报复,认识相熟的人接连丧命,连带着自己的监护人。

    死在灾难中的人不胜其数,有些人甚至不能发出一声呻吟,直到身躯冷硬的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步眠的声音很轻,却仿若一记重锤,垂在了两人的心头,狠狠一颤,“那么,我想问,犯罪的界限是什么呢,我杀死了罪犯,我同样杀死了人,这样的人。到底算不算得上犯罪?”

    女人满脸错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一样,“你损害了他人生存的利益,剥夺了他人活下去的自由。”

    “但那些人活着,就像是病毒一样,只有将一些人的价值榨干,直到再也压榨不出任何的价值,所到之处除非宿主死亡,否则他们不会离开,只要那些人存在,就会疯了一样的汲取别人的价值,我只是阻止了蝗虫进一步啃食庄稼,您说是吗?”

    女人错愕的看着步眠,她知道对方说的才是对的,不止一次,在睡梦中不少的时候,她都想过,为什么不能直接一枪弄死那些蛀虫呢?

    但她身处治安局,穿着这身服装,就代表着,这辈子她都只会是法律的拥护者,不会做出任何越过法律线的事情。

    “长官!”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那人气喘吁吁地,双眼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撼看着步眠,仿若在看一个怪物,“那些人的资料出来了,全部都是……通缉榜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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