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在别墅醒来的经历已经一周了,左枕很黏人。
他几乎每天都要和我相处十小时以上。
手机怎么也打不开,现在还在我的床头柜上待着,每天给它充电已经刻入我的基因。
所以我现在在用一款随便找到的黑灰色杂牌手机,手机的钢化膜一角有些许碎渣,背面的磨砂涂层有许多划痕和刮蹭,看样子年代“久远”。所幸它可以开机,我父母早亡,常联系的人只两三个,在左枕的辅助下轻易加完了好友。
左枕无论在网络上还是现实中,都很喜欢强调“归属”。
他乐意自己是八音盒里绕圈的小人,并且希望我成为那个盒子。
我们就读于同一中学同一班,由于失忆的我身边,熟悉的人只有左枕,所以我们像连体婴一样,上厕所都得挨一块(?)
说成连体婴也不太恰当,我们更像情侣。这不是我在乱讲,因为此时此刻,食堂内,左枕就在我的左侧笑嘻嘻喂我吃饭。
“椿楠~吃嘛吃嘛。”
他眼睛一刻不离地盯我,从头发丝到毛孔都塞满了左枕的视神经。我一直觉得他像日本黑白漫画里的男主角,正如此刻我看向他。
细软蓬松的卷发卧在两侧,未经修理剪裁的刘海,就这样遮掩他的额头,两只眼睛从缝隙里探出来,你看不真切。左枕的皮肤无疑是极佳的,又润又白,但却是死气的苍白。搭配起来,我想到人进棺材前,都要抹层粉底,化点妆。
嗯……左枕应该是死得不怎么安详那一挂。
见我不回应,他伸手往眼前晃晃,说:“楠楠在想什么?”
“你昨天晚上明明说过想吃排骨饭,十二个小时后就不认了吗?”
“十二个小时前是凌晨一点”,我带点审视意味看他说:“你在我手机上按了窃听器?”
被问的人并不慌,而是笑吟吟要过来揉我脸,动作亲昵。
“做梦梦到的~我们心有灵犀哦。”
我任由他动作。左枕揉着我的脸,食指微凉而大母指尖有意无意刮蹭到耳后侧,那里向来温热热的,所以我鸡皮疙瘩一阵起,脸上也浮现淡粉色。
见我不反抗,他紧靠过来。左手沿脊柱沟从下往上爬,另一支手安分许多,负责把距离缩小,将我整个人都揽过去。每次近距离接触,左枕都是急促,连带口鼻一起的喘气。我们是过敏的猕猴桃和芒果,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甜蜜和颤栗。
“椿楠,我现在好高兴。”
他拥地更紧了些,我好像趴在草地上,他的头发在挠我。
左枕明显很兴奋,体温都开始灼人。为避免出现变态发言,我先一步制止他:“我们之前发生过矛盾吧。”
心跳声好像停了……
“你的身体告诉我,我猜的没错。”
左枕不笑了,我邀他去校门口的咖啡店畅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