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包辉就要从地上弹射起步冲去给季浮山两个耳光,苟退眼疾手快地摁住对方劝其不要冲动。他修为比包辉高,手上的劲使得也大,包辉还没站直身一个趔趄又一屁股栽了回去。
包辉怒道:“苟退!你几个意思!”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不加收敛更是震的周遭几尺内的人都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侧目过来。苟退扫了一圈,见戚良也是手上极其干净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后入鞘走来,心里暗暗叫声不好,眼下只想把包辉手刀劈晕拖走,省的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再哔哔叭叭的说出什么错话来。
包辉从地上扑腾两下没站起来,立刻怨恨地朝苟退望过去。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住到嘴边的笑,朝人伸出一只手示意搭上来好借力。谁料包辉转眼抓住他的手腕,一个使力带着他脚下踉跄几步差点站不稳。所幸苟退基本功扎实,当即稳住下盘反手握住包辉的手掌,将人硬生生地拖起。
待到包辉原地蹦跶两下抖了抖衣服上沾住的草屑,苟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他登时就竖起了耳朵捕捉流动在空气中所传播的交谈声,也当真给他抓获了些许只言片语同他有关。
苟退的脸色僵着。包辉还无知无觉地朝戚良来的方向迎过去,“戚师兄,你的剑练好了?”
戚良淡淡地点头,没戳破要不是你吼的那两嗓子他现在还在练着,指不定今日能从中摸索出什么好让自己的剑术精进。
他反问包辉,“你方才一惊一乍什么?青天白日像是见着了鬼似的。”
这时候包辉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那边苟退在原地立了几秒缓了脸色后上前很是刻意地咳嗽了两下。包辉脑子一转,想到戚良此时身体初愈要是再对上那让人火大的季浮山起了摩擦,要是怒急攻心一齐反弹,又不知道得几天几夜才能醒,又不肯说了,摇头摆手地此地无银三百两,支支吾吾:“没有啊师兄,只是苟退刚把长老今日舞的招耍了一遍,让我瞧瞧好不好呢。”
他说罢还用手肘去击了苟退的小臂,挤眉弄眼地想要他顺着他的话圆下去。
苟退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嗯”了一声,足下却往旁边移了移想挡住戚良偏头看向季浮山那边的视线。
两人千防万防不想让他们见到都卯足了心眼子,还是抵不过一旁其他共上早课的弟子们。一向和下三峰众人相熟的霍宥霄热热闹闹地同其他人打着招呼,顺便揽着季浮山的肩把人推到前面介绍。
“是的是的,浮山他今日也来上早课了。当然是高长老这么决定的,毕竟再过几个月是下三峰小比,能多一个人参加自然是对我们有好处。”
他笑眯眯地带着看上去略显局促但还是露出一个笑容的季浮山在场地里转悠了一圈,极力地向众人介绍,且把他塑造成一个先前因资质不好体弱被欺的形象,又赚足了一些同情心。
“怪不得先前很少见到季师弟,原来竟有这般理由。”一位师姐安慰似得拍了拍季浮山的肩膀:“以后安心修炼便是,你筑基要比同门其他晚了许多,只怕要更加刻苦。”
苟退他们站在远远的一端望着,戚良冷冰冰地笑了起来:“真风光啊。”
包辉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的手指摸上了佩剑的剑柄,并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能提着剑冲上去对季浮山展示一下新的剑术,“师兄冷静啊。”他出声劝到,全然忘了早一刻前季浮山跟着霍宥霄趾高气昂地过来时那个激动的要冲上去和人一较高下的人是谁了。
不料戚良只是碰了碰剑柄,随即轻哼一声:“和季浮山那种花了三年才堪堪筑基的人动手,还用不上我的剑。”
“就他也想赢下下三峰小比?简直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