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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沧门!末路?

    未央池畔正盛放的大片白梅,经过昨日一场大雨掉落了许多,稀稀疏疏的铺了一地。远远看去,花枝如雪,地面亦如雪,在这清寒的初春蔚为奇观。

    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两扇门内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一色的青砖黑布瓦。院里的那棵槐树下,一块青石板,悠悠地泛着光。庭院的门梁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玄沧门"三个醒目的字。古韵幽香,书卷涵芳。幽笛翠,琴瑟曲,水韵幽。庭院内外,玄沧门弟子们修炼的声音在这山林之中缭绕。

    一名男子这时从屋内款款走出,弟子们纷纷向其行礼问好,男子也向其回礼。他身着一袭深紫长袍,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檀木的香味。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怀里还抱着一个约有两岁大的女娃娃。

    “长安呐,待到你到了年龄,便可以同这些师兄弟姐妹们一起修炼了。”男子对着女儿宠溺地笑了笑。“到那时,我师怀风定好好栽培你。”“师父,您现在竭力期,还是好好静养吧,小姐成长,还有一段时间嘿!”师怀风正向小长安说着,一名弟子突然插声道,师怀风瞳眸一沉:“你这个剑法,练到天色向晚。”弟子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恭敬领命。

    江南意朦胧,青山翠然撩拨几分悠然。此刻,流绪微梦,花晨月夕。

    不觉间,已是夜晚。师怀风同师长安坐在槐树下,小长安眨巴着眼望着天。月光如银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师长安依靠着师怀风,因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师怀风轻笑着抚了抚女儿的头,岁月静好。

    “失火了!”闻声,师怀风立即站起身。师长安似乎也感到不妙,睁开眼,手里紧紧攥着师怀风的衣角。只见不远处一股黑烟腾升。

    此时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血珠夹杂着汗水从额头滚落,他开口道:“掌门,不知何人突闯宗门,一众人见人便斩,放火烧林. 弟子无能,未央池院已被血染……”弟子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师怀风听后,来不及多想。抱起师长安就向未央池院奔去。坍塌的房屋一片焦黑,砖石间升起黑烟阵阵。白梅被血海染红,一滩滩的污血触目惊心。

    师怀风让师长安面靠自己,然后缓缓走进未央池院。手轻轻抚过未合眼弟子的双眼,让他们安息。随即从腰间抽出佩剑,势必要让入侵者付出代价。

    破碎的墙体上残留着斑驳的涂料,像是褪色的回忆,无力挽回的过往。

    师怀风将师长安领到长老面前,摸了摸她的头。“长安呐,爹爹现在有些事需要处理,你和长老爷爷先走,爹爹一会儿就来和你们相会……”“掌门,怒吾此次不能领命了!您现在本就正值竭力期,小姐不能没有您,玄沧门不能没有您。吾已让人备好了车马,带着小姐走,吾等,在此断后。愿玄澜潮生,沧夕千念。”还没等师怀风交代完,长老便打断了他。满日荆榛,雨井烟垣。长老向师怀风和师长安深深行了一个鞠躬礼。师怀风愣住了,硝烟已在天空上凝结成云雾,把人心压得沉旬甸。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在血海上,把那仅有的几根枯草,埋葬……

    山林间,传来残余弟子同入侵者厮杀的声音。 “掌门!莫要犹豫了!带着小姐离开,玄沧门不会就此终结!”说罢,长老跪在地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师怀风定了定神,握紧师长安的手:“好!愿玄澜潮生!沧夕千念!”师怀风带着师长安一起向长老行了礼,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篆,放在长老手中。随后抱着师长安向一条暗道跑去。

    天上全不见星光,惨淡的愁云,层层叠叠,堆在地平线上。黑色的天字笼罩着这些死气沉沉的竹叶林,耳畔唯有风籁籁的声音和马蹄的喀达声.师怀风看向马车窗外,内心百感交集。师长安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笑呵呵地缠着父亲,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

    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刹那间,从暗处飞来一支箭矢。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在林木枝叶间闪电般穿梭而过。顿时,马匹应声倒下。师怀风立即抱起师长安飞身跳出马车。

    翠浪层深,月落参横。师怀风将师长安放在一片竹荫处,又另拿了几根断竹将她遮蔽起来。追赶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师怀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长安呐,你在此乖乖不要动,多爹过会儿来找你,不必担心,这只是个游戏。”师长安非懂似懂地点点头,眼望着父亲提着剑转身而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蒙蒙亮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师长安内心极度不安,忽然,一股迷香环绕,师长安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父亲的身影,鲜血似星点散落。可最后,她还是沉沉地闭上了眼。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哈!呼……”女孩从床上猛然坐起身,环顾四周,冰梅纹窗格嵌着琉璃,清透干净,此刻略开了半扇,漏出庭前廊下三两梧桐,窗前木束腰灵芝纹禅香案上摆了个兽博山炉,正隔水蒸重四弃香,淡淡的香气逸散在空气里。远处传来谁人的惨叫,顺着声源望去,那里是赵府的禁地,谁也不可靠近一步。

    “小姐又做噩梦了吗?”一名侍女拉开帐幔,“嗯,我梦见我叫师长安,还有什么玄…”“小姐一定是病又犯了,小姐的名字一直都是‘赵淮兰’呐,来,把这药服了。”侍女打断赵淮兰,并喂她吃下药:“小姐现在垂髫,身为赵府的小姐还是要尽早习好礼仪、书画等课程进宫给赵府添光呐。”赵淮兰并没有理会侍女,下床走到窗边,万丈苍宫之上,是光暗淡无光。树影婆姿,夜风轻拂而过,梧桐叶随风摇曳。她总感觉心里缺失了什么。

    还没等赵淮兰回过神,侍女已将窗户关上,并将她扶到了床上:“天色还晚呢,小姐快睡吧。”说着,侍女帮赵淮兰拉好账慢,行礼后走出房间。

    侍女出房间后,慢慢踱步着。万物静默,唯有头上孤冷月色,和脚下寂寂石砖路。她一直走到一条暗巷的尽头,那是一扇暗红色的大门,门口有两个守卫。此处正是赵府的禁地。

    那两个守卫向侍女行礼后,为她打开了大门。侍女踏入那门后幽深的石砖路、路旁白骨般腐朽的枯树,似被斩了首,枝叉伸向天空,无语申诉。侍女走到一面石墙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符篆,贴在墙上,嘴里念着什么。石墙缓缓裂开,随着侍女步入,石墙又缓缓合上。

    “怎么?”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侍女低下头:“回王爷,那丫头方才突然梦醒,不过奴婵已让她服下药物,王爷大可安心。”这男子一身玄色宽袖蝉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云玉腰劳,上挂白玉玲珑腰佩,神色淡漠。他理了理衣襟,缓缓开口道:“甚好,你继续观察,切记不可让她觉醒。”侍女鞠躬后离开。牢中昏暗,墙壁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斑斑血迹。

    “看见了吧,师怀风,你的女儿不久之后就会替檀儿进宫。”男子从腰间抽出佩剑,指向师怀风,而你,将永生被我赵封梁囚禁于此。赵封梁将剑抵在师怀风下巴上,使他被迫抬头与自己对视。暗牢的墙壁不透光,只有烛台上的烛火映出两人的面庞。师怀风咬着牙,身上的衣裳早已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肉也已是青的青,紫的紫,有的甚至血肉模糊,衣裳与血肉粘在一起。被铁链吊起的双手只能无力地垂下。赵封梁望着师怀风可悲的样子,用佩剑划过他的脸庞,顷刻间,鲜红的血珠顺师怀风面颊滚落。师怀风瞪向赵封梁,双手扯得铁链哐啷作响。他大口喘着气,嘴里念道:“你……休要得意,终有一日……我会带着长安从这出去!侍到时机成熟……就是你赵府天灭门之日曰!”“啪——”伴随着轻脆的一声,赵封梁在师怀风脸上落下一掌,空气似乎都能氨氲出水汽来,阴暗的虚无中泛着麋烂的味道,赵封梁脸色一沉:“作为一个阶下囚,你没有和我这样说话的资格。”师怀风听后,只是笑而不语。赵封梁将佩剑收回剑鞘,轻笑几声,转身离开了暗牢。

    王府庞大无比,石墙漆黑如墨,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里中透出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运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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