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称作老鼠！！
布鲁斯舌头舔过紧紧咬住的牙齿，腮边的肌肉微微颤动，他努力抑制住涌上来的愤怒，冰冷的眼神扫过人群，好样的！他还不知道哥谭内还有这么恶心的地方！
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已经喝上头了，迟钝的感官没察觉到什么，只是不停的灌着酒，视线的人也看不清了。
待到眼前的人喝的烂醉后，布鲁斯起身，佯装无意的晃悠到了闭着眼似乎在睡觉的夹克男附近。
那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浑身肌肉爆棚，摊开的手掌内侧有薄茧，目测站起来有一米八，虽是醉着，但浑身气势凌厉。
似是感应到有人在看他，男人闭着的眼皮子一下子睁开，看了看四周，随后又闭上眼。
接着人群遮掩的布鲁斯松了一口气，这人之前应该干过什么专业性的工作，警惕性太强了。
半夜十二点，那个一直在睡觉的男人出门了。
韦恩集团赞助维护的路灯向着哥谭的黑暗投下一处处亮光，蝙蝠无处不在的监控在黑暗中默默闪着电流。
男人今晚似乎早有目标，出了门开着车向着东区靠近。
那是哥谭有名的贫民区，多是些付不起市中心房租的穷人，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和无父无母的孤儿们。
蝙蝠张开翅膀，一路甩着钩爪紧紧跟在车子身后。
近期的哥谭陆续有不少失踪案件发生，闹得居民人心惶惶，早早将家门闭合，大街上也少有晃悠的人。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莉莉，一个靠身体维持温饱的年轻女人，她住的地方可怜的只有几平米，好歹还能放下一张她从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小床，即使她只有至一点点可怜的空间，她所赚到的一大部分仍然交了房租。
如果她今天没有生意，她明天就有可能被赶出去，冻死街头。再说失踪的并不是东区这边的人，俩相权衡之下，她今天又出来了。
莉莉的头发是金色的，那是与她交易的男人最满意的一点，忽略她感受的身材，在床上时，让她背过脑袋，男人们可以幻想与他一起的是个金发蓝眼的大波美人。
十二点的气温完全降下来了，算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年轻女人穿着条不合身的红艳艳短裙子，裹了条破旧的窗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阴湿的凉气直往她黑青的伤口钻去。
莉莉抖着唇，望着那个走来的老顾客，挤出了一个笑容。
“晦气的婊子，看你昨天给老子抓的，把老子英俊的脸都划破了，害的我还得和家里那丑女人解释。
男人猛地扬起手，手臂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扇向女人，“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莉莉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没什么表情，眼泪生理性的溢出。
看着莉莉面无表情流着泪的样子，再加上那金色的长发，男人的欲望被勾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往屋子拖去。
莉莉的头皮被扯得很痛，她只能弯着腰，顺着男人的意思往回走去，眼泪却一直没断过。
早已在暗处看了场好戏的黑夹克男人这才动身，他改变主意了，这个女人今天可以活下去，送到小丑那死太早了可就没意思了。
沉迷在欲望中兴奋的嫖客没有察觉到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只有莉莉那麻木的棕色瞳仁里映着男人的身影，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
“砰！”一声比刚才的巴掌声沉闷的敲击声后，嫖客毫无防备的倒下了，那只拽着莉莉头发的手也松开了。
黑夹克男人揉了揉被震麻的虎口，“啧！这家伙的头盖骨真硬，震得老子手麻。”
接着，男人将嫖客血糊糊的头发抓在手里，拖着他塞到了后备箱。
莉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今天的生意被搅黄了，明天的房租也交不了，反正都是死，她还跑什么。
男人关上车门，启动发动机，目光扫过后视镜，今晚那个劫后余生活下来的女人竟然还坐在原地，脸上唯一的颜色就是刚才嘴角流出来的血。
他挑了挑眉，回想起刚才那女人的眼睛，跟他妹妹一样的暖棕色瞳仁的眼睛。
莉莉呆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生活的重担压垮了她，或许此时的哥谭并不适合她，而她也没有逃离的能力，如果有选择的话，她想去整天有着明媚阳光的大都会，听说那里还有个会飞的外星人。
莉莉的头上落下一道阴影，刚才那个男人又回来了，来干什么，杀了她这个目击者吗？
无所谓了。
女人视线里闪过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男人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中随意的抽了几张，扔在女人身上。
“小老鼠，这是你的封口费！”男的人的声音粗糙又低沉。
男人收起钱包，大步离开了，他给那女人的钱不够让她逃出哥谭，而是让她可以勉强活着在哥谭再多挣扎一些日子。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汽车拐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莉莉慌忙收拾起地上的美元，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逃也似地跑进屋子，关上门。
躺进她潮湿冰冷的床里时，她将怀里的钱翻出来，慢慢数着。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她明天，可以活下来了。
“嗨！蝙蝠侠，我觉得他还不赖。”
罗宾跟着看完了全程。
蝙蝠甩开钩爪，背后的披风蝙蝠一样展开，“他是个罪犯，罗宾。”
“我知道。”
罗宾跟着轻盈的飞在半空中，像一只明黄色的鸟儿。
“但是他还干了一件好事不是吗？救了人，还给钱。”
“如果我们今天没抓到他，明天还会有人失踪，他一定还会回来看那个女孩的。”
“你说的对，他是个罪犯，只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