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宁栀给夏离发了消息。
栀源:说好的,喝奶茶。
离(你)别来烦我:马上,你去门口等着。
栀源:搞快点。
校门口,宁栀穿着绿格子衬衫,上面绣了一只小兔子,下身穿一条白色短裤,两腿又细又长,皮肤白净,戴着鸭舌帽,此人正低头玩手机。
夏离则穿了一件黑衬衣,却不死板,胸前口袋还拉了一条链子,看起来格外酷,下身穿着黑色直筒裤,脖子也戴着星星银项链,齐肩酷短发,让人移不开眼。
宁栀一笑:“去商场吧,那里奶茶店多。”
“行。”夏离挑挑眉
宁栀在店里的前台站了好久,都没选出来要喝哪个。
夏离一指:“这个‘菠萝百香牛油果茶’怎么样?”
宁栀白了她一眼,用看傻X的眼神看她:“你觉得这会好喝?同志,不妨去医院检查检查。”
最后,宁栀要了一杯“抹茶奶冻”,夏离喝”珠珠黑巧轻乱”。
两人喝着奶茶,都沉默着。
还是夏离先开了口:“你,和你家关条不好?”
宁栀“唔”了一声。
或许是好久都没有倾诉了,她跟夏离讲起了她的家事:
高一下学期,那天宁栀和她爸爸刚从补习班里回来,人边走边笑,在过绿灯时,有一辆跑车开得极快,跟不要命了似的,直接闯过了红灯,从她爸爸身上碾了过去,宁栀的身上被撞出十三处的擦伤,后脑勺受到了重创,她在晕倒前看到肇事者是个染黄头发的社会青年,还器张地在她爸身上撞了又撞,地板上的红色液体散发着腥味,她就这么看肇事者逃逸,却无能为力。
后来在医院里,宁栀挣扎地去着她爸,她的妈妈,也就是郑彬彬已经哭晕了,她握住宁致远的手,喉间一涩:“爸……”宁栀的爸爸当时已虚弱极了,他极为艰难地说“阿栀.………爸爸要你每天都开心,有亲戚说你,你就驾回去,奶奶和爷爷一定会帮你撑腰的,还有你哥 ……那姓云的小子,叫他替我好好疼你。你妈妈已经很伤心了,爸这些年,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俩了…….阿栀,你一定要健康开心啊……” 第二天早上,宁致远就去世了。宁栀在葬礼上狠掐自己,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杀人犯捉出来,让他血债血偿。
再后来,因为父亲的死,开朗的宁栀变得忧郁了,有时候上着课都能流泪,她变得冷淡,对一切要来安慰她的人说一些让人难堪的话,在班里独来独往的,这种情况直到高二上学期才结束,因为她爸爸告诉过她,阿栀得每天高兴开心。现在的宁栀,每天跟妈妈家里的人互骂,管她长辈不长辈的,可本质上,她还是无法改变过去。
宁栀搅拌怀里的小料:“就是这样。”
夏离听得眉头直皱:“你亲戚这么欠?”
“我也不想理,一个个跟有病似的,一天到晚都在议论谁家女儿儿子干啥干啥的,还不如研究研完怎么治好自己的麻子脸。跟个智障似的,仗着自己是长辈,舌根都快嚼 碎了。”宁栀忽然带了锋芒,戾气很重。
夏离第一次听到宁栀爆粗口,不得不觉得,宁栀的素养挺高。
“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喜欢去一些人流多、热闹的地方的,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冷淡,只是当时情况不同,心态也不一样。”宁栀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宁栀。”夏离那双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实在撑不下去了,一定要来找我。你很好,不,即便别人怎么对你评头论足,怎么污陷你,你依然很好,你在我眼里怎么样,就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是你最坚硬的护盾。即便遍体鳞伤,也要护你一世周全。”
宁栀的动作停住了,她的眼眸中有一丝
惊讶,她看向夏离,少女的眼眸坚定,她喉间一哽:
“真的?”
“千真万确!”
别人对她恶语相向,她可以反击;可夏离的话明明那么荒唐,那么像儿戏,可她还是笑了,泪水撒落的瞬间,她看向对面的女孩。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