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如同手中紧握的流沙,越想留住,流逝的越快,就像秦晚知儿时在无名山上亲自栽下的梧桐种子一样,转眼间,五年已过去,已经和她自己一样高了。
看着连续小半个月没有下雨,屋子附近的草木都被日光曝晒得焉焉的,秦晚知担忧的望向无名山的方向。
随后,秦晚知回到后院拿着木桶,打了满满的一桶水,提着水,晃晃悠悠的朝着山上走去。
日照金山,秦晚知走在路上,望着对面的金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上路。
太阳缓缓升起,日光慢慢移动,照在了两山间的河面上,波光粼粼,时有微风徐来,荡起涟漪。
秦晚知如释重负的放下手中的水桶,拿起水中的木瓢给小梧桐树浇水。
日复一日,小梧桐树又发了新芽,枝叶也较往日愈发粗壮。
骄阳似火的时节已然过去,滋滋小雨开始陆续滋养着大地万物,树木宛如涅槃重生一样,都长得越发粗壮高大。
日夜兼程,沈竞洲也到达了扬州,看着城外迎接自己的何将军,沈竞洲立刻下马,上前行礼。
何超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眶泛红,他扶着将要行礼的沈竞洲,语重心长的说道“久日不见你,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看着有过命之交的故友的孩子,又想起与故友已经阴阳两隔,何超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竞洲看着父亲的故交,声音颤抖的说道。
“何叔。”沈竞洲低着头,试图去掩盖着一些不该出来的东西。
看着沈竞洲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何超的心似被剑刃刺入一样难受。他微微仰头,然后搂着沈竞洲的肩,边走边说:“好,好,孩子,我们先回去。”
秦晚知像往常一样,去看一看小梧桐树,然后坐在树旁,静静地呆一会儿,有时痴痴的看着树,有时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山。
不过,当今日,秦晚知去看树时,发现附近有许多人,都是平时不好相与的,她平静的从他们旁边走过。这时,其中一个小孩向她叫嚣着。
“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这句话如同碰着秦晚知的逆鳞一样,她立刻转过头,瞪着他们,大声嘶喊着。
“你胡说!”看着秦晚知的样子,那几个孩子跑上前去推了推秦晚知,然后用手指着她,大声喊着。
“你就是没有爹娘的野孩子,我们出来没有见过你爹娘!”
秦晚知的泪水夺眶,然后上前还手,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事实很清楚,秦晚知势单力孤,很快就变成被打的。
随着一颗颗石子打在他们身上,传来一阵阵痛哭声,他们才停了手,看着一个比自己都年长的人手里玩弄着石子,又看着石子向自己飞来,他们立刻逃走。
秦晚知双手抱头,身边没有了嘈杂声,她慢慢的放下了手,警觉的看着四周。看着周围只剩下一个比自己高处一大截的人,然后警惕的盯着他。
沈竞洲本来只是上着后山来散散心,不成想竟然听见这群小孩的对话,以为只是吵一下嘴,但当听着那一群人骂别人是没有爹娘的野孩子时,心底一阵刺痛,又看着他们欺负她时,扁捡起脚附近的小石子,逐个击打。
沈竞洲担忧的看着秦晚知,小心的询问道。
“需不需要帮助?”
看着对面的小女娘慢慢直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擦了擦脸,慢慢的摇了摇头,随后便自己走上了山。
沈竞洲想着那几个小孩可能还会回来,又看着她还要上山去,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秦晚知走在路上,看着自己手上青一块紫一块,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嘶哑一声。
走到终点,没有小梧桐树踪影。秦晚知慌忙的跑上前去,四处寻找,当看到树被连根拔起,又想着今日那几个从山上下来,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抱着树,伤心的哭了出来 。
沈竞洲以为她摔倒了,立刻上前询问。
“怎么了?”
当看着她抱着一棵树撕心裂肺的哭着,又看见附近一片狼藉,便猜想到了原委。
“这……这是我娘亲亲自带着我种下的,可是,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它也要走了。”秦晚知伤心的说道。
听到秦晚知的话,沈竞洲心里一颤,然后看着她怀里的小树,眼睛一亮。
“它还能活。”
秦晚知猛然抬头,伤心的望着他。
“真的吗?”
“当然,它的树根都没有断,你要是再抱着它,估计就真的要死了。”说着,沈竞洲示意秦晚知把树给他。
秦晚知慢慢的将树交给了沈竞洲,然后沈竞洲一手拿着树,一手又将秦晚知拉了起来。
沈竞洲用手中的长剑挖出了一个深坑,然后将树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用沃土将其覆盖。
沈竞洲拍了拍手中的泥土,长舒了一口气道。
“没事了,幸得日光还没有到此处,树根还完整,它会活的。”
看着秦晚知终于露出了笑容,沈竞洲心底的石头也落下。
看着秦晚知脸上的伤和泪痕,沈竞洲沉思了许久,然后抬头问道。
“想学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