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二早醒来,我只见到了阿詹的纸条。

    她说,“等我。”

    就两个字,等我,不知道哪门子等她。

    我肯定不等,我先回家换了衣服。打算带嘉洋去逛逛剑桥,然后再去工作。

    我在剑桥门口遇到了阿詹。

    她今天又画了眼线。

    她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揉狗狗的脑袋。

    风和一群人在和她说话。

    她看起来兴致缺缺,直到看到我来,她眼睛露出狡黠的光芒。

    我觉得她要搞事。

    我几乎立刻停下,嘉洋看出端倪,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我和阿詹之间徘徊。

    不过,不用他猜。

    因为阿詹说晚上她要举行舞会,邀请我来。

    没等我点头或拒绝。

    阿詹发声,“忘了说,他不能来。”

    ?

    这是干什么。

    嘉洋不是傻子,虽说嘉洋对他的导师——也就是我妈,言听计从。但是他智商一直在线。

    “那我也不去了,我得陪我朋友。”

    “好啊,正好再续前缘是吗。”温柔的语气说什么鬼话。

    阿詹看我被噎到,心满意足。

    她功成身退一样,打了个招呼拎着袋子就走了。

    狗粮店的袋子硬生生给拿出了LV的气质,和模特似的。

    她今天真的是,又是眼线,又是卷发,又是白衬衫棕皮带,又是卡其长裤和黑皮鞋,黑色领带松垮系着,白色衬衣塞进长裤,长裤上小狗小猫字母符号齐上线,又正式又洋气又吊儿郎当,让人挪不开眼。

    风乐得热闹,她撞我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有点意思,我不信你不喜欢,要不……”

    在她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之前,我拉着嘉洋走了。

    嘉洋问我什么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倒没有震惊或吃醋,只是略带不爽地说,“你倒是挺快。”

    “你都全垒打了,你说我吗?”

    嘉洋认输,路上一直打听来打听去,我不和他说,他偏说阿詹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嘉洋对阿詹的好奇一直到晚上都没停歇。

    他凌晨三点的飞机,我让他早休息,他还碎嘴子似的问来问去。

    不过很快他又没法问了。

    因为他刚打算休息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声音。

    音乐声越来越大,阿詹可能是疯上瘾了。

    嘉洋忍了又忍,问我,“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上楼了,门虚开着,风他们蹦得正欢,阿詹在沙发上喝红酒。

    她好像一直在等我似的,我刚到,她就看到了。

    “把音乐关了。”

    风凑过来,“喂,Linya,我们刚开始呢?”

    阿詹没听她说,直接去门后把音响的插座拔了。

    “今晚到这吧,吵到小朋友了。”

    “谁是小朋友。”

    “你。”

    她把胸前项链的小玫瑰打开,是一面小镜子,小镜子对准我模糊的脸,她凑近我说,“小朋友最擅长恃宠而骄。”

    阿詹笑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做着无赖的事,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才是恃宠而骄吧。

    人不多,很快散净,我环顾四周,没有酒瓶等等乱七八糟的,除了那个看起来很贵的音响,完全没有party的样子。

    嘉洋打来电话。

    “我马上就……”

    阿詹抢走电话挂断。

    她理直气壮地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住,我害怕。”

    她把一米九的大汉摁在地上打,还害怕。

    嘉洋电话又打来。

    我问她要电话,她抬高手臂,问我,“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我举着胳膊去够,“别闹了。”

    阿詹抓住我举着的胳膊,“不回去我就放手。”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她一愣。

    我问她,“你知道你这算撩我吗?你这么撩我,是喜欢我吗?”

    ?

    “不喜欢就不要让人误会。”

    我拿下手机,接通,和嘉洋说,“今晚不回去了,我住同学家,明天三点送你去机场。”

    然后我转身。

    “你去哪,不是不回家吗?”

    “我又不是只能投奔你。”

    我想帅气地走掉,不过阿詹把我拦下。

    她说,“你住我家,我出去住。”

    说完她怕我反悔似的,急忙出门,并把门关上。

    关门间,我看到了她狡黠的笑容,简直就是原野间的小狐狸,勾人心魄。

    时隔一个月,我从同居到睡在了阿詹的床上。

    她床上有股清冽的香味,我躺下气味更明显。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香气和心跳提醒我,大事不妙。

    那天是阿詹去送的嘉洋。

    我知道,她出手了,她在表示对我的喜欢了。

    风都吃醋了。

    “阿詹的朋友都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叫林乐只。”

    “乐只,你很厉害哦。”

    额,“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我嘴上这样说着,下班后的脚步马不停蹄。

    我以为阿詹会搬回楼上住,但是回家后没见到她。

    阿詹给我留了一张飞机票。

    她要去波士顿做朋友的演出嘉宾,邀请我来听她的钢琴演奏。

    我去了。

    她那天戴了一顶黑长直的假发。

    假发发尾垂到她的腰间。

    一把就能捞住的细腰下,是坚硬的腹肌,和马甲线。

    那次醉酒,她进入浴缸时,我看到的。

    鼻子有液体流下,我流鼻血了。

    没等我惊慌失措,工作人员给我递上纸巾。

    我连连道谢,他摆手,“都是阿詹的朋友,不用客气。”

    幸亏阿詹沉醉在琴声里。

    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止住鼻血后,我再度沉浸在美景里。

    距离遇见她已有大半年。

    我第一次见到她抓阳光时,不知道她是女的。

    开学后,我在中央大街碰见她弹钢琴时,不知道她会喜欢我。

    在同居之前,不知道我们能有未来。

    掌声雷动,钢琴声震颤着我灵魂,台上她投过来的目光才是我下定决心的关键。

    她看到我的眼睛是亮的。

    而看到她,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了起来。

    我去后台找阿詹。

    后台门口都被人挡住。

    她们手里举起来的横幅上都是詹唯。

    托她们的福,我被工作人员连带着清出来了。

    她们都打扮得很美丽帅气,脸上涂着绿色的爱心。

    一双双眼睛里都是激动和雀跃,只有误入藕花深处的我,不合时宜的困惑,略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谁不小心松了手,气球飘上了天空,卡在一棵树的枝杈上。

    完全没有预料,就像这个无意飘走的气球,没有预料何时起飞,何时在何处停留。

    我也没有预料到,阿詹竟然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星。

    阿詹出来了,粉丝一阵尖叫。秩序维持的其实很好,她有一条粉丝预留的畅通通道。

    只是,我被清到粉丝群里了而已。

    她看到我了,走过去还频频回头。

    她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让我跟着走。

    我走的方向也是她的方向,也是粉丝追随的方向。

    后边有个粉丝比较激动,往前赶的时候把我绊倒了。

    我的脚腕扭了。

    身边的人都在喊小心,但不妨碍走的快的朋友刹不住车,又踩到我的脚上。

    “嘶,好疼。”

    一阵尖叫声又起来。

    我看见阿詹带着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我的四周被照相机包围。

    她蹲下来问我,“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摔得很疼。

    我也讨厌,被这么多人关注。

    阿詹朝我伸出了手。

    粉丝看着她伸出的手又开始尖叫。

    而我,打掉她的手,捡起掉了的鸭舌帽,仓惶逃跑。

    别怪我。

    爸爸去世后,我被记者跟了一个月,被同学指指点点到休学。

    我讨厌这些窥探的眼光。

    我上车一会儿后,阿詹才过来。

    她委屈又气愤的, “你为什么不让我扶你?”

    “我不想被人拍到。”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不丢人,但是你不会怕吗?”

    我很好奇,百度百科上,已婚的詹唯女士,在英国和一个女生交往,被人拍到,她不会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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