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邢均接到魏琪电话,让他带着人前往茉莉花山庄。
因张秀秀情况特殊,邢均便让张秀秀在花园中玩耍,他则带着邢志和邢有前往客厅。
魏琪手中拿着一大叠文件,道:“当初我先生立遗嘱的时候你们也都在场,是没有作假的,这些是我按照遗嘱分给你们的。”她沉默地将文件准确分给所有人,一点儿也不心疼。
邢均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抓到凶手了吗?”
张修暴怒起身,骂道:“全都是张旺那个狗东西干得!他就是凶手,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
“三舅?”邢均想也不想就摇头,“怎么可能?三舅还敢杀人啊?我不信。”
“真的是他。”张修气道:“爸吃得药被换成了断肠草,这药只有我们几个晚辈才能碰到。”
“这……”邢均有些害怕地看向发怒的张修,却是满脸的不信。
杨蕾道:“警察那边已经结案,凶手是张旺。张旺恨爸,只不过他的恨是暗中的。所以他先杀了我老公搅浑水,以争家产的目的迷惑众人。杀我老公的时候他找得不在场证人是张富,所以他才会杀死张富灭口。至于杀柳秀芳,是他要利用柳秀芳杀死张修,但很可惜,没有成功,而恰好爸这个时候要回上海,他才会杀死柳秀芳阻拦爸。至于杀妻子,那是他在弄钩吻的时候被王桂兰发现,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啊?这……”邢均一脸的不敢置信。
魏琪道:“张旺已经逃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警察说玉潭乡四面都是山,往哪边跑都可以,所以……不知道张旺逃去什么地方了。”
“这——我总感觉这很奇怪。”邢均小心翼翼地说着。
魏琪道:“警察说这原本并非张旺本意。原本张旺只是杀死张顺泄愤报复,但此事的知情者还有张富,中间应该发生过什么,所以了解张富的张旺用乌头换了制何首乌杀死张富。总之是第一步走错了,所以每一步都错了。”
张修冷声道;“若不是害怕恐惧,他跑什么?大晚上带上所有的钱偷偷摸摸跑了,临走前还换了药毒死爸,他不心虚他跑什么?监控里可没人拖着他跑,是他自个儿鬼鬼祟祟跑出山庄的。”
“呃……”邢均被张修吓了一跳,茫然地点头,“那希望警察同志早日抓住三舅吧!”
兄妹三人走出客厅,来到花园带走张秀秀。邢有看向凋败的雪白茉莉花,这一个花季,结束了。
人去楼空,染满鲜血的豪宅,只有渐渐凋零的茉莉花,等待明年夏天的再次绽放。
邢均开着电三轮回到家时,却见萧少元坐在房檐下抽烟,水沟里已经丢了十几个烟头了。他急忙刹车下来,走过去递上烟,“同志什么时候来的?今天那边……后来的外婆叫我们过去,他们要回上海了,大家见个面,这这回来晚了。”
萧少元接过递来的便宜烟点上,深深吸了口,看向被子女搀扶下车的张秀秀,道:“我问了村子里的老人,说是张秀秀以前可惨了。哦,对了,你们听说过旧社会的租妻吗?”
邢有冷声道:“同志,请你积点儿口德。”
“抱歉,我绝没有要侮辱谁的意思。”萧少元整个人靠着柱子,看向只知道傻笑的张秀秀,坐在地上玩晒着的萝卜干。他扭头看向邢有,突然一笑,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看猫和老鼠啊?”丢下话,他猛吸一口烟,将烟屁股丢进水沟,骑上摩托车走了。
邢有大吃一惊,恐惧的目光落在远去的萧少元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