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

    里应外合,十年磨剑,不说复仇的计划能完美完成,但大致走向应该不会偏离。

    但周乌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死不足惜的王八蛋,你今天又去找周乌了是不是?!”李玲一把拽上王强儿子王子龙的头发,狠狠用膝盖骨击上他的脸。

    王子龙哀嚎一声,鼻骨隐约有断裂的迹象:“那又怎样,在咱们村你还想讲一心一意吗,疯婆子。”

    李玲面目狰狞,扯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没用的东西,上面没用,下面也没用,赶紧去死。”她力量出奇的大,虽是扯着王子龙的头发,她的头发却在激烈的动作间不停掉落,如风中的柳絮。

    王子龙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眼看就剩一口气,李玲忽地松开手,把他摔在地上,拿起稀有的铜镜,对着自己照。转眼,她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忙跑了出去。

    村中新来的女人正坐在桥边,向桥下村民们精心饲养的鱼儿投喂食物。

    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温和的暖光照耀在她身上,宛若一层柔和的金纱。

    李玲出村学习舞蹈,没少见过混然天成的美人,古典的,清婉的,大气的,然而,到了她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柳腰莲脸,星眸皓齿,冬还没过,春就已经在她的身上具象化。光是见这一张脸,李玲就仿佛身临在漫花遍野、青草芳香的小路上了。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就算是诗人作家到了她身旁,也只会结巴反复说“美、好美”。

    可偏偏她所散发的气质不是神祗高不可攀,闲适和惰懒从身上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一靠近,阴翳的情绪随之一扫而空,让人忍不住想多亲近她几分,哪怕做她的狗她的猫伏在她身边的小羊羔。

    “周乌啊呜呜呜呜,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个没娘养的东西把我头发扯光了,你看看我的头皮,都渗血了。”李玲扑倒在她的裤腿边,作为舞蹈家的从容与优雅不见踪影,脸上的妆被她的泪水打得惨不忍睹。

    周乌从容不迫地微挪了一步,慢条斯理道:“那怎么办啊,我又没有长头发的秘诀。”

    李玲的眼泪瞬间打住,迷蒙的黑眼珠一下子盯上周乌那头又黑又浓密的长发上,语气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诡异道:“我以前拔了你那么多头发,头皮都被我扯得好一块烂一块,你现在是怎么养回来的,把你的方法告诉我吧。”

    雪雪从下面的小溪爬了上来,将水甩了李玲一身,神奇的是,就在一旁的周乌滴水不沾。

    “我听说你们人类不是吃啥补啥吗,缺头发吃头发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吃头皮吃皮囊嘛。”

    李玲恍然大悟,大笑着跑回自己屋内,几秒后,里面传出男人歇斯底里的哀嚎与求救声。

    双胞胎含笑相望一眼,立刻蹬着腿跑上一线看热闹。

    周乌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一地。

    “周乌,那边有一处小森林,陪我?”瓮声瓮气,听不出来是在邀请还是施舍。

    周乌进村后,便被村民们群花簇拥着欢迎,就连海鳞这样天生的魅惑者都失去了吸引力,一连好几天,她身边的莺莺燕燕丝毫不退却,好不容易逮着耕种的时刻,海鳞才得了间隙提醒她是个有家世的人。

    周乌心领神会,立刻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抱抱,片刻,委屈地说:“我好累哦,你可以背着我吗?”

    独属于恋人之间的亲密语言瞬间冲昏了海鳞的头,伴侣柔软饱满的身躯撞进怀里,瞬间将他精神上的匮乏喂饱,嗅了半晌鼻端的馨香,海鳞才状似不情不愿道:“真拿你没办法。”话说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好不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时光,周乌没再谈及那些报复对象,她发现她的鲛鲛最近好像又在闹新的小别扭了。

    “那些晶石我都没收呀,是菲菲雪雪拿去当玩具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再说那些晶石对我来说又没用,是司晨冬非要塞给我。”

    “菲菲雪雪是你的人,他们收了就代表你收了,你没发现司晨冬找你找的越来越频繁吗?”

    海鳞气得都快变成炸刺的刺猬了。

    周乌还在回想他是否说得正确,偶然瞥见一个新奇玩意,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海鳞!那有个蜂巢!”

    受丧尸约束,村中的人无法依靠外来食物,只能自己尝试劳作,粮食作物单一,周乌配合着吃了好几天小麦。

    小猫空间里没有甜食,看到肥满的蜂巢,她的脑子里已不由自主地冒出枫糖浆松饼、蜂蜜黄油炸鸡,蜂蜜脆底小面包。

    海鳞把她放下,他们已经走出了村,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正低头寻找合适的树枝时,周乌突然大叫一声,随后向他跑来。

    “快跑快跑快跑!”

    海鳞神色一慌,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大群蜜蜂陡然出现在了面前。

    伴随着两阵噗通声,蜜蜂围绕于水面上,半晌,未等到人影,如鱼贯地飞回蜂巢。

    溺水的人会本能抓住一切可以求生的机会。

    好不容易抱住了伴侣,想把她往水面上托,结果周乌情急时忍不住胡乱扑腾,愣是将两人又按回水下,隐约有下沉的趋势。

    海鳞无可奈何,游至与她平行的位置,粗壮地鱼尾缠上人类双腿,直至她不再乱踢。依靠着嘴里渡过来一口又一口的气,周乌终于放松了手中的力度,甚至自己有意识地索取起来。

    被伴侣这样勾引,海鳞的鱼尾难耐地轻蹭起来,松了松唇,在细白的脖颈上落下一吻。

    “海鳞?!我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海鳞眼尾泛红,嗓子沙哑地回应一句:“嗯,喝了我的血就可以。”

    察觉到腿上的异样,周乌默默抱紧了海鳞,小腿轻动。

    她穿着羽绒服和长裤,隔着厚厚的布料,虽不能让海鳞感受肌肤相亲,但对他来说,伴侣第一次并且主动投喂他,已让他欢喜的不行,转眼间,银眸就被情欲染得水润一片,尖锐的口齿喷洒出的呼吸炙热又急促。

    即将达到峰顶,海鳞似乎有些不满足,一口气将恋人抱上岸边,掐腰扶腿又地顶了片刻,才长舒出一口气,满脸眷恋缠绵,盯着周乌微微发红的脸颊,殊不知自己的样子更糟糕。

    “海鳞,我的腿好疼。”

    怎么会疼?他没真枪实战地进去,动作也不大,还不如前几日抱她在屋内亲吻的时候凶。

    他向下一看,发现河里居然真的有红色血液蔓延,溺于春心的银眸瞬间清醒,锐齿一扯,厚重的长裤便顷刻崩裂。

    海鳞摸着软肉,仔仔细细审视了好几回,除了一望无际的白皙与甜腻的肉香,他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视线向上爬,企图剥开她身上最薄一层检查时,周乌一把按住他的脑袋。

    “有没有可能是你受伤了呢?”

    海鳞歪了歪脑袋,流光溢彩的耳鳍跟着他一起转,柔顺飘逸,待转回正处时,海鳞神情瞬间变得自责万分。

    “对不起,鱼尾好像被岸边的石头划伤了,现在还疼吗?”

    鲛人自愈力堪称恐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周乌腿上的疼痛就退却了,与此同时,本该被河水冻到瑟瑟发抖的身体也正常地运作着,那一份彻骨的寒意由海鳞所承受。

    担心她感冒,海鳞简单遮掩了下,连忙抱着她回到屋内。

    周乌自身没有什么不适,海鳞像个奴仆一样照顾她,她乐得其中,宛若已经当上了盛世的君主,任由世上最娇艳的美人悉心服侍。

    浸了热水的毛巾从背部一点点滑下,周乌舒服地喟叹一声。不着一缕的身体白皙美丽,肤如凝脂,每一个拐角、曲线、骨头的凸起、肌肤的丰润都恰到好处,脱离人的欲望去看,就是一具会动的高雅艺术品。

    对海鳞来说,她既是美好的存在,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炕下烧了火,但也不至于到热的程度,他清冷谪仙似的面庞却汗珠直下,滴落到伴侣娇嫩的皮肤上,又被他欲盖弥彰地擦去。

    “海鳞,我们痛感互换,你进来的话,会痛哪呢?”

    海鳞为她擦拭身体的手一顿,嗓子有些发干,“进什么?”

    周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赫然装着一些黄澄的黏滑液体,嘴角挂着的淡笑像海妖一样诱鲛,一时分不清瓶中的液体更甜些,还是瓶外的。

    确实不痛,他看上去似乎也不痛,就是太累了,累到手都没力气去推搡拒绝,最后竟被他握在手里方便回迎,动作顿时丝滑顺畅许多。

    流的泪也白流了,由一根尖端分叉的红舌全部吃抹干净,完了还要被调侃不如海水腥咸,上下皆比蜜要甜。

    精疲力尽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本以为喂完这就罢了,哪知鲛人不仅天生身体素质比人类略胜一筹,就连数量也要多一份。

    再轮上一次时,周乌已经耐不住,气得要咬他,疼得却是自己。伏在身上的鲛道歉般,含笑俯低了身子帮她咬了回来。俯身轻扫一眼,无一块能看的好肉,他齿形特殊,留下的痕迹像打了标记,宣誓着已有人独占的地位,属实过分。

    最后还是架不住恋人软声求饶,摇晃的小船踏完最后一个浪尖,伴着海水晃荡的余韵,渐渐平缓了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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