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乌律将军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元策,现在已是一位领兵打仗颇有经验的将军了。
他先率领人马隐藏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只等梁王前来,便找机会围剿。
寂静的夜晚很容易就被刀枪撞击之声破坏,他带着剑跳到屋顶,看到林子里到处都是明亮的火光,来势汹涌。有一人骑在马上,峨冠博带,衣轻乘肥。
元策心想:暂且让他得意一时。
众军假装寡不敌众,节节败退,梁王兵马放松了警惕。元策随将士们冲入厮杀,这样的方式最能振奋士气。
两方打斗之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女子执剑刺向梁王,她身形灵动,剑法非凡。梁王慌张地闪躲着,身边的人皆围攻那个女子。她武功不低,剑在火光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的光,梁王身边的小卒一一后退。
金轮和尚运转着他手中的轮子,朝那女子背后袭去,卑鄙之极。
元策只得大声提醒:“小心后面。”
她用余光看向后面,抬起后腿,狠狠地踢了过去。
金轮和尚猝不及防,中了一招,她笑嘻嘻地撇嘴:“老和尚,背后伤人真是无耻。”
火光闪烁,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元策这看清了那张脸,一不留意,被人刺了一刀。
她一边用剑挡住接踵而至的暗器,一边朝受伤的元策这边过来。
慌乱中,她抓住元策的肩膀用轻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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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桥下,晴暖气喘吁吁。
幸好在峨眉的时候,她误打误撞练成了天山心经,否则今日怎么可能冲出重围。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杀了那个梁王。
元策看晴暖双手叉腰喘气的样子忍俊不禁,但他也很好奇,这一介女流竟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你受伤了还有心情笑?”晴暖斜着眼睛看元策。
“这种小伤不碍事。”元策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处。
“你的肩膀流血了,我先帮你止血,你别怕。”晴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靠近元策,仔细察看伤口情况。
隔岸花灯摇曳,暖风袭来。
她解下发带,缠在元策受伤的胳膊上:“我们先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吧,我得去药铺拿一种止血的药,不然伤口很容易化脓。”
元策告诉她,附近有个驿站,是亲王府的情报站,他们可以去那暂避。
晴暖搀扶着元策进了驿站,掌柜看到,立马迎上来。
“元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掌柜殷勤地从旁边搬来了凳子。
“他受伤了,快扶他进屋休息吧。”晴暖迅速回答。
“快来人,小心服侍,还有,快请大夫来。”掌柜一听将军受伤了,手忙脚乱地吩咐下人。
伤口失血过多,元策一进屋便头晕目眩。
晴暖摸了摸他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掌柜请来的大夫很快来了,把完脉之后开了方子,掌柜的立马派人去抓药。
晴暖心里也担心这人的安危,见驿站掌柜这般悉心,便环着胳膊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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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恍惚间,他看见一女子背对着他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画着眉。
不知为何,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甚至看到镜中人影涂好胭脂后,又用木梳把头发梳平,插上了一支翡翠色的玉钗。
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晴暖听到动静,赶忙从盆中拧干布子,擦拭元策的额头,问他:“你感觉好些了吗?”
随后,她指了指桌上的白色瓷碗,“这药,大夫帮你熬的,你快喝了吧。”
见元策没有反应,她又说:“我不会害你的。”
晴暖洁白的脸颊因为元策的直视而有了些许红晕,他低声道:“你若想害我,昨日就不用救我。”
他端起桌上的药,仰起头一口喝尽。
“你为什么要杀梁王?”他将碗放回原处,问她。
“金人杀了明安村的人。”晴暖一改刚才的低眉顺眼,直直地看着元策。
明安村?元策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虽然你也是金人,但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只杀完颜亮。”她很坚定地说道。
元策皱了皱眉,梁王若是那么容易被杀,王爷和郡主又怎会一再妥协。昨天的打斗中,连他也陷入了险境。王爷早前有安排,若是梁王占了上风,将士们便撤离,他独自跟梁王回京便是。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元策问。
“晴暖。”她淡定地啄了一口水,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抿嘴一笑,“你呢?从一进驿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同寻常。”
“何以见得?”元策兴趣大增。
“直觉。”晴暖站起身来,“我听说梁王亲信常常聚集在燕京华蒂楼,我若是能靠近他,一定有机会杀了他。你能帮我吗?”
“他见过你了,你没机会。”元策喝了一口水,说道:“梁王招募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死士,你还是别去冒险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结盟,一起杀了梁王。”晴暖有些失望。
既然结盟无望,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她拿起桌上的短剑,与元策告别:“我看你伤势已然无恙,我们就此告别吧。”
推开房门后,她转过头补上一句:“日后如果见我有难,你也得救我一次。”
元策笑着点头:“好。”
“另外,我叫,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