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爸爸出院了,我们没回老家,而是在贵阳的某个村庄定居了下来。
隐约知道是煤矿老板租的房子。
房子的布局我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房后有一条马路,马路侧边有地,秋天快到了,地里的玉米可以开始收了,爸爸妈妈的房间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抬眼望去就能看到地里的情况。
我和弟弟调皮,偷偷去将人家还没完全成熟的玉米掰了下来,我们不要玉米,只要玉米杆,和甘蔗同理,汁水吃在嘴里甜甜的。
爸爸还不能下床,让妈妈把我们叫回了家。
我们做贼心虚,将玉米杆躲在门背后,才回了家,殊不知爸爸将我们犯案现场看得一清二楚。
对啊,他腿断了,下不了床,只能盯着窗户外面看。
他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就没了腿。
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爸爸在想什么呢,他是庆幸自己保住了一条命,还是难过自己失去了一条腿。
可惜,我以前并不会想到这些。
我只是害怕他骂我,骂我带着弟弟乱跑,做坏事。
他没有骂我们,只是招招手,让我们将玉米杆拿回了家,教我们剔皮。
他会和我们玩,我和弟弟爬到床上和他嬉闹,妈妈在门口洗一家人的衣服。
妹妹走路还不太稳,我头上的虱子被妈妈抓得干干净净,爸爸妈妈也不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