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了解多少？”
“第一次见面就给我敬了个天地，第二次就是就是不太爱擦手，还有现在……”
顾然说着说着摸了摸嘴唇。
“那都是我喝多了。”我被他噎了一下。
还以为这臭小子会夸夸我的成就呢。
“理解，很难不印象深刻。”他淡淡。
正常人都受不了我的脾气，但谁叫顾然不是正常人，他是个穷人，就算我在他的新婚夜把酒洒在地上敬天地，就在我上厕所洗完手拿他的西服当抹布，他也不能说啥。
其实他说的没毛病，但我的脾气就是来得又快又奇怪。
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
我眼神晦涩地盯着他：“那我说说你吧，顾然。你和我是一类人，尽管你装得彬彬有礼，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疯，我讨厌浪费时间，我们来一场互惠互利的对话，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站在我身边。”
“疯？”
他似是不理解，在背着光的窗子前歪着头看我，眼睛如同一汪永远不会激起波澜的池水，美丽极了。
只有满是算计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不是疯子还是什么？
“你和林依睡了吗？你们不打算要孩子吧。”我说着不着边际的混账话。
“请不要这样说我的妻子。”
他的眼神还是平静的。
“你打算和她玩多久？你以为和她结了婚，她就会和你共享林家的资源？林山压根不会认可你，你连他们手指头缝里的一点肉都得不到，多久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觉得好笑，搅了搅化开的冰块。
“深刻清楚，而且我都能给你，如何？”我挑眉观察他的反应。
“哈哈。”
我感觉他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笑得我有些不爽。
“怪不得都说你是条急功近利的疯狗，但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了我。”
我把杯子重重摔在玻璃台面上，属性相同的物件碰撞出清脆的摩擦声。
“不如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似笑非笑。
“林家，你给得起吗？”他也专注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开着保时捷入门SUV的人和我说他想要林家的产业，他怎么不说他想要整个京城呢。
最不能忘怀的是他的神情，呀，这个疯子根本没在开玩笑。
他的眼珠子黑得像上等墨，有一瞬间我感觉快被套住窒息了。
他是个人物，不止是能和林依结婚的人物。
我收敛神色：“他们叫我疯狗也是有原因的，狗的咬合力是人的十倍，疯狗更是会扯着不放，如果忘记打狂犬疫苗就更加糟糕，潜伏的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嗯，有意思，所以在肖……杨这里，疯狗不是贬义词，而是能力的象征。”
“我是个没有道德的人。”我提前给他打一剂预防针。
“那我们谁更没有道德呢？不如拭目以待。”他含着笑。
啧。
“你刚结婚，林山散发出消息不让你快速发展，除了我谁还会带你玩呢，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定神向后靠去。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
“这个咖啡厅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当见面礼，家具都是意大利和米兰进口的，如何，诚意足够了吧？小顾，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要知足，可不是谁都有免费的馅饼送你的，嗯？”
我循循善诱，拿出我哄小情人的耐心。
“肖总看上我什么了？”
顾然突然站起身靠近我，把我挤在沙发的角落。
我全然忘记自己处在劣势地位，只记得他身上的香气和完美无瑕的脸蛋。
血液的冲动流向某处。
“果然。”他看了我一眼，毫不惊讶地起身，香气弥散了。
“肖氏集团的总裁喜欢男人。”
“你什么意思？”我后知后觉自己被他戏耍，眼神里蕴藏怒火：“如何，你想帮帮我？”
是，我喜欢男人，可我玩得非常小心，努力让行动轨迹不和我认识的那帮人重叠，至今也没人在明面上和我提过。
“可惜我不喜欢呢。”他的眼神里分不清是玩味还是怜悯。
他真是个疯子！
胆大包天的疯子！
居然自己去……试验这种事情。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把林依戏弄股掌之间，让林依心甘情愿和她结婚。
我冷笑：“你知道惹恼我的后果吗……”
他打断：“嗯，你舍得这么对我吗？”
疯子！
“从你看我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渴望，男人和女人的喜爱是不同的，我虽然不喜欢男人，可我懂男人。”
我自然不被被动地被他玩弄，我咬牙：“好，既然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就和你说明白点，我可以用我的资源帮你，但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想让我和林小姐离婚吗？不可能。”他终于慢慢悠悠喝了口咖啡。
他迟早都会离婚的，在这个疯子达到目的之后，而且会连我一起丢掉，所以能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只有现在。
在他孤立无援无权无势的时候。
“……启东集团在天津看上一块地，明天打算和我谈谈，在明日会所，报我的名字可以进。”
我先一步退让，谁让我是上位者呢。
“记得把资料发我。”他点点头。
“这可是条大鱼，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不会后悔选择我的。”他理了理衣领：“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
顾然愣了下，好像在惊讶我该死的温柔。
我五味杂陈。
回想起今天真是后悔死了，应该祝他被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