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锋和我已经合作过几次，虽不说志同道合，但已经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
但我他娘的不知道他还喜欢打麻将。
这我是真不擅长。
之前他不都手机打高尔夫的吗？
我只好又去了几趟厕所恶补麻将规则。
相反，顾然自得很多，我“解手”几次回来之后，他已经变成了牌桌上最优雅的男人，我揉揉眼睛，隐约看见了几个…兰花指。
“小顾啊，你是北京人吧。”
“是啊，从小在这长大。”
“这牌好……”刘秀锋推了推眼镜。
“肖总，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事？”
“他喝了点白茅根汤，滋补利尿的。”顾然看了我一眼，感觉他话里有话。
“白茅根？什么功效？”刘秀锋好奇道。
“平衡体内湿气和水分的，食材比较简单，白茅根，赤小豆，薏米，甘草和红枣混在一起煮，快到夏天了，这样吃比较养生。”
“嗯，你懂的还挺多。”我瞥了他一眼，对着手里的牌自顾无暇。
“是啊，你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早上是我给他做的汤。”
张口就来的臭小子。
刘秀锋愣了下：“哦？你们现在是……”
“顾然现在在我这边帮忙，林总的女婿自然也是我的人。”
在我一边焦头烂额应付之际，顾然结束了本局。
也幸亏他我终于可以解放一下了。
“哈哈，原来如此……顾然啊，有空记得来我家做一下那个汤，我品鉴品鉴。”
看来刘秀锋还挺喜欢他的。
“自然是随时随地，刘总喜欢就可以，我还会很多广东菜。”
看来昨天的资料他看进去了。
假惺惺的牌打完了，就到了今天的大菜了。
“哎，讲真的，肖总，这个天津的度假村的项目我已经和你讲过了，投资人已经够了，都谈好了……我是和你关系好，才听你说一说的。”
“那如果说，我能让您的营收翻倍呢？”我拿酒精湿巾擦擦手，示意顾然。
“哦？那我要好好听听了。”
顾然把u盘插进电脑，ppt画面已经完全变了。
是我今早让助理赶出来的，都已经润色过了。
“刘总出的企划书我已经看过了，是非常标准的度假村，开通京城到海边的专线，专供会员使用，但我认为这个度假村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京城包括秦皇岛已经有不少度假村，我们在市场已经饱和的情况下可以做出一定的特色，比如迪士尼乐园，迪士尼乐园的特点就是无论是中产还是已经富裕的家庭都能去，但是票价等各项附加价值差别很大，而吸引源源不断客流的就是营销的噱头和ip。”
刘秀锋点点头：“说得很好，继续。”
顾然看了我一眼，继续翻ppt。
“而大多数中高端度假村面临的情况就是可以被取代性强、市场饱和、以及没有特色，季节性高峰明显，久而久之也就面临经营危机，前期投入的成本就来不及收回，对此，我的建议是分流和营销，我们可以把独家村打造成特殊的品牌。”
顾然在台上叽里咕噜地说，我的心神却跟着他每次轻启的嘴唇荡漾着。
“标签尤为重要，比如青岛很多海滩会和马尔代夫做对比，我们要做的就是打造一条假日专线，不拥堵，景色秀丽，服务良好，但是做分级，开通四个收入方式：参观一日游，普通住宿，高级住宿，包场式住宿，也就是最顶端的服务。”
“先让博主在社媒进行宣传，以高端的价格和服务品质引起关注，让不同购买力的人向往，然后他们就会关注到还有一日游和只要几千块钱就可以在度假村游玩的渠道，自然就会吸引周边的人来，就像奢侈品一样，高端的风景也算身份的象征，久而久之，度假村就会成为彰显富贵悠闲的地方，我们最终获利的目标用户才会被吸引，正是因为有所分别，能够彰显身份，人们才会买奢侈品不是吗？”
解说比我想象中效果还要好。
“顾然，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刘秀锋也忍不住问道。
“商业管理。”顾然笑笑。
“怪不得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肖总，林小姐是有眼光的，这也是你的福气，哈哈。”
刘秀锋调侃我。
“自然，要给顾然多历练的机会。”
要不是他和林依结婚了，我恨不得把这个浑然天成的聚宝盆挖到自己身边。
“项目我都看过了，就是有一个问题，顾然太年轻了，也没什么经验……”刘秀锋对顾然赞不绝口，但仍有顾虑。
“我这个肖家的小杂种，不也过得不错。”我摸了摸嘴唇。
刘秀锋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肖总，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坦诚，和你说话不用遮遮掩掩。”
顾然在不远处看着我，也轻轻挑了一下眉。
这个项目真就这样拿下了，剩下的就是合同材料的事情了。
出来也已经天黑了。
“也算是临门插进来一脚了，三天后陪我去签合同，下个星期出发去天津，没问题吧，我想你的妻子应该很支持你的事业。”
我靠在车上呼出一口气：“那个破麻将打的我累死了。”
“嗯，没问题，我和你的合同什么时候签？”顾然看了眼时间。
“今天就可以，怎么，妻管严？”走出会所我露出本性，毫不掩饰嘲讽。
“走吧。”
顾然拉开那辆可怜的保时捷的车门。
我点燃一支烟，呼出烟雾：“先陪我吃饭，吃完饭签。”
“行，你要吃什么？”
“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啊，你不该谢谢我？”我不甘心他的冷淡反应。
“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馅饼的，代价早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付出了，所以我们是合作关系。”
没礼貌，我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