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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生肉

    何知逢他媳妇被吃了,被他爹砍断四肢给煮了,何知逢快恶心死了,大颗的泪往地上掉,刚刚摘的花儿也掉在地上,被他爹踩在脚下,泥泞所玷污了。

    那是他摘给媳妇的花,一朵白色的小花,可惜现在碎的一片一片。

    何知逢也顾不上了,他爹抓着他的头发拖到了锅的前面,水里滚烫冒着热泡,他爹不嫌烫,徒手伸入锅中捞了个白净胳膊出来。

    他爹狠狠将肉怼在他嘴边,强迫着他撕咬一块,何知逢胃里翻腾着,他肚子里没有食物,干呕恶心不断的冲上咽喉,他爹一脚踹在他的肚上,他躺在地上,忍不住的咳嗽,唾液吐在地上。

    “老子特么的为你好!这是长生肉!”他凶狠的叫着,掰着何知逢的下巴用力将那条胳膊塞入他的口腔。

    何知逢要死的难受,嘴巴卡着肉,合不上。眼泪不断从眼眶中冒出来,混合着鼻涕又带着泥巴,狼狈死了

    他愈发喘不过气来,觉得被扼住了喉咙。

    ……

    何知逢的父亲是个土匪,十恶不作,草芥人命,官府的也拿他没有办法。何知逢的母亲、便是他掳来的妇女,但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帮主夫人,可终究是怀了孕。

    她没什么力气,女人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跟死了一样的躺在地上,于是他爹找来了把大柴刀把婴儿刨了出来,于是何知逢出生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命硬,还是跟着爹的那老神医医术多高明…总之是活着到了十一、见他的时候是十一岁。

    他媳妇也是被掳来的,一身衣服金灿灿的,他没见过,觉得稀奇,或许是哪家贵公子吧,然后他爹看中了他的财、把他掳回来讨要赎金,何知逢是这么想的。

    可是多半个月过去,也没什么信儿就是了。

    人也不急,很平淡的坐着,也不吃东西,何知逢都觉得他是桩木头了。

    他爹每次都给那人吃的好香的食物,何知逢快馋死了,但他不敢吃,怕被打。于是就这么盯着,直到那人看向自己,何知逢才擦擦嘴角的口水,抿了抿干涩的唇,重新将视线移回人身上,是他爹交给的任务,守好他。

    而那人却开口了,嗓里带着干哑“咳,你吃么?”

    何知逢顿了顿,咬着手指头摇摇头。

    晚上他爹回了家,放在少年前面的那盘饭还是同之前一般未减,爹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没了耐心,前几天装的和蔼样子瞬间破碎了,一把捏着馒头强塞到了少年口中。

    “妈的,老子是给你好脸了!老子花钱把你救回来,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原来是买回来的。

    ……

    好几日便是如此,人再犟也没什么法子,少年也老实的吃下了饭,何知逢他爹也好脾性起来,这些天也常带回些新奇东西出来…

    何知逢是整日看着少年,人或许无聊或许套话,同自己言谈起来,吃的多了,精神气也足了些,但还是没情绪的低着

    “你下过山吗?”他问

    何知逢点头。

    “你一直待在这里?”

    何知逢点头。

    少年这次停了好久,何知逢也盯着他好久,半刻。

    “你不会说话?”

    “我会啊~”何知逢歪头

    少年看他“一直没见你说过,只见摇头点头了。”

    “爹不让…”说完,又停顿了好久,何知逢似刚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眨巴着看他。

    少年叹出一口气来,道“你爹让你看我?”

    何知逢点点头,又摇头,轻眨着眼。少年抿着唇,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身前倾了些,轻着声音:“为何?你爹不在,小声说也听不见的。”

    何知逢垂下眼睛,确实,他爹又不是常在这,外面也有几个零散的在串着,又管不着……

    少年等的不耐烦了,坐了回去侧眼望向门外的天空,几片树叶被风吹动,可风太小却吹不起来。

    何知逢跟着动了动,他轻轻离近了些半掩着嘴巴,声音放的很小

    “他是让我陪着你的,我看不住你,总之你走了我就死了。看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自从你来了我日子好多了,你还是第一个跟我分享食物的…”

    何知逢嘟囔着,他似乎憋了好多话想说,因为没人跟他说话,只有人骂他,骂他爹连带着他,他有好多话,可什么用也没有,但毕竟是个匪少主,整日却干的丢尸体的活。

    就一次次看着那些人瞪着自己,然后丢下悬崖去,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总之活着嘛

    有了第一次交谈话就多了起来,何知逢也常跟他说起了话,这算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秘密了吧?少年话很少,何知逢的话反而是多了的,少年只是回应几句,要么询问他的话。

    但终究是暴露了的。他对上了墙洞里的眼睛,位置是晦暗的,一片阴影笼着,何知逢整个人都是僵着的。

    雷擦亮了天空,将那处晦暗照亮了。雨水冲刷着那道阴影,他爹的影子与之重合了。

    好在,他爹没把他丢出去喂狼,反倒却夸赞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攀上了何知逢的脊梁,密密麻麻的跟蚂蚁一样。

    何知逢忽略不掉这种感觉,但他心里却觉得少年是真的好了,他生活不一样了,他爹也不一样了。他乐意待在少年身旁。

    有天少年问起了他的名字,何知逢顿了顿,笑着答了:“何知逢,何处知相逢的何知逢。”

    “你爹不是姓朱么?”

    “这个啊——是我娘的姓。我名字是娘绣在荷包上的字。”

    “你娘呢?”他又问道

    “没见过,兴许是死了吧。”他说的不轻不重的。少年还是道了句“抱歉。”何知逢答了句没关系。

    何知逢见少年没了说话的欲望了,于是礼尚往来的也问了句“你叫什么啊?”

    少年垂下眼睛,半刻才道“你叫我阿初吧,初次的初。”

    何知逢眨了眨眼,低喃一句又认真唤了声“阿初。”

    “嗯,何知逢。”

    ……

    正值着夏日,后山的小坡上开遍了些小野花,阿初听话了,何知逢他爹也让他出去玩了,孩子就喜欢到处跑着打闹,他是知道的。尽管还是往脚踝上拴了块圆石就是了。荒郊野岭也跑不到哪去…

    何知逢在四周逛了一圈,终于从一堆茂盛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朵小花,白色的花瓣,他忙着递给阿初看看

    但何知逢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怎的力气用大了,等抓起来时已经剩了几片花瓣了。

    阿初看着他手里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白花,伸手想接过去,何知逢却将花丢了,他左顾右盼一阵

    “这朵花不好,我换一朵…”

    于是他又去找了,这次是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剪了花茎,完完整整的。他递到阿初手中去,他们找了块绿地坐着,何知逢仰头看了会,说想保护他。

    阿初摊着手心垂眸看着花,语气稍平缓了些:“你我非亲非故的,何言保护之说?”

    何知逢托着下巴想了好久,他边说着:“我世上就爹一个亲人了,我讨厌他,巴不得他去死了算。娘也没见过,同我说话的也就你一个了…”

    他愈发小声嘟囔着,他是将“亲故”两个字拆开说了。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身子前倾了些“阿初,不如我们拜个把子,这下不就是个兄弟了吗?到时候你是弟弟……哥哥保护弟弟…我看他们山下的都这么说。”

    阿初没搭话,何知逢就盯着他,忽的阿初一侧头,两人就对上了视线。阿初抿了抿唇。

    “我年纪比你大的。”他又停住,垂下了眼,何知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阿初像是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神色看不出情绪来。

    “何知逢、我当你媳妇吧,这般也算是了,但你要真的保护我。”

    何知逢知道这两词的意思,亲人间除了父母外,最近的不就是这个了吗?他点点头,阿初松开了手。

    “你放心,如果爹要打死你,我就挡着他,叫他先打死我。”他颇为坚定道,又垂下了眼。但阿初是道了声好。

    ……

    一天夜里,他爹是特别的高兴,今天他老子抄了敌对的一个帮,众兄弟一起喝着酒宴。而何知逢偷了神婆的一包药是下了进去,都睡得昏沉。

    他偷了钥匙解了阿初脚上的锁子,夜里下山不容易,偏偏这里也就那一条崎岖的坡路,何知逢带着他跑到了半山腰便停下了,阿初回头看他,眼里带着不解的诧异。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他看不清何知逢的脸,阿初去拉他,何知逢没动,他垂眸看他。

    “我说过我要死在你前面的。”他道。阿初皱起了眉。

    “不试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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