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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篇

    无名

    我叫陈西出生在70年代末的一个种花国的五线城市。上有一姐,父母工人,小家庭一直是与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姓孙是生在旧时代的地主家庭,城中从东司门到北道门整片区域都是她们家的,与周家、刘家、冯家并举。年少时曾求学于上海女子中学,讲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也曾机缘巧合在南京旧政府任过职,也在当时认识了姓刘的一位同事,他曾远渡重洋在法国求学,后几经辗转去到日本读书,最后回到故土就职于旧政府。这位先生谈吐风趣,博学多闻,在法国时有白人知己,在日本也曾娶一日本女子育有一子,母子留在日本未与他同回中国。外婆知道其人的经历,也知父亲不会接受他,也还是坠入爱海,不能自拔,与他姘混了几年。后刘先生携其结发妻去到重庆任职,其二人就此天涯永隔。外婆也回到了故乡生活。

    父亲已经不在了,祖产也因父亲长年吸食大烟,而挥霍一空,全然破败。故乡还居住着2.3个兄弟姐妹几家人,他们因家族没落,得到了帮工一家人的照顾,就娶了人家女孩,嫁了人家的兄弟,而有了依靠,终没有流离失所。外婆看着那一家一家的孩子,和不带乳罩松垮的胸,从衣着上一眼能看出□□形状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房檐下一起迎接她。她知道一个独身女性在家乡人眼里是一种类同怪物一般的存在。不过这是她们的认知,无从改变也无需改变,眼前的一切是她们心中的世界。

    自己在外多年的见识见闻也一样无人可说。凭着积蓄买了一个小四合院,种花种果,带回来的西洋瓷器和古董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东厢房的橱柜里,她那一套翡翠麻将是心爱之物,时不时的会拿出来摆弄摆弄。而家族的传世宝无字天书,也已失踪,或许是当年被父亲变卖或许,,无从可知。唯犹记当年离家之时,因她是长女父亲曾告知其窥视天书的方法,不知今时得到此书的人是否知其一二。时光流转也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了下去。

    回到故土的五年后,新中国成立了,后经历了土地改革运动等。随后的一天,居委会张大妈找到她说是安排她相个亲,对方是从部队复员的军干,因为战争时期负伤,多年一直未痊愈,未婚,如今自己申请复员回到原籍。分配到了本地卫生局任局长,本人姓周,年纪略长她几岁,希望她考虑一下组织上的安排。外婆知道这是时代的不可抗力,谁都不能超脱世外,而欣然接受。

    老周长相精瘦皮肤黝黑,话不多,已是知命之年。张大妈带着外婆去到了老周的办公室,双方一介绍,她就离开了,多年后外婆回忆那一天,两人一直沉默了很久,老周站起来说,送外婆回家,两人默默的走着,直到快到家时,老周对她说,我很满意不知道你的想法,也不要有思想负担,大家都是为了有个伴,一切随心就好。外婆抬起头来望向他,第一次正式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坚定又温暖,神情平静,半晌外婆悠悠的说了一声我愿意。

    没有婚礼,老周没有家人,秘书和办公室主任来参加,这边只来了二舅舅一个人,张大妈张罗着一起在老周新换的住所里吃了饭,领的证放在客厅的条几案上,老周给外婆买了两身衣裳,两块衣料。

    老周的住所是个三间屋子带一个小院,不大到也十分干净,众人吃完饭散去后,房间里坐着两个依然局促的人,洗漱完毕躺下,床上的人平静的躺着,外公过来去拉外婆的手,这一天一直忙碌,两人很快都睡着了。转天外婆醒时床上已没有另一个人,起床到客厅,正好外公准备好了早餐,快洗漱来吃饭,包子油条小米粥两个鸡蛋,简单的北方人吃食,外婆在上海及江浙生活很多年,口味上喜甜,外公看她吃的不多,问起是不是不喜欢,外婆摇头没有说话。

    婚姻生活就这样慢慢的开始了,外公很疼外婆家里家外都是他安排,最劳累外婆的一件事,就是那两三天一次的亲热,不符合年龄般的折腾,外婆细嫩的身体上,总会留下青紫痕迹,腰和大腿的酸疼要躺上一天才能缓解。每次外婆用幽怨的眼神看他时,外公总说我下次多注意,一次又一次,依然如此。外公经常给外婆送礼物,上海牌手表,上海香粉,收音机,唱片机,日子在这酸酸甜甜里往前走着,两年后他们抱养了一个小女孩,取名可心。

    夫妻二人十分疼爱女儿,当时国家大环境发生了□□,家里因为外公一直享受特殊津贴生活影响不大,为了保证女儿的营养,外公找人买来了一头母羊,每天会挤些羊奶给孩子喝,也正因为吃羊奶长大,后来母亲就有了遇热遇风流鼻血的毛病。恩爱父母温馨的陪伴,童年的时光一直让母亲记忆犹新。

    平稳生活了几年,转眼来到1966年,外公被打成□□下放到了五七干校,房子被收走。外婆每天挂着□□的牌子戴着高帽被□□拉去游街示众,跪在高台上向人民群众讲述她的罪行。西洋瓷器砸光了,古董书籍全烧了,群众拿着翡翠麻将砸向她,最后不知道流落在了哪里,物品全被抄家,母女二人也被赶到了西厢房的一间屋子里,一张床一张桌子,院子变成了支左支农办公室。

    外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子,桌上有两个馒头,那是张大妈偷偷塞给孩子的,还堆放了一些纸皮纸板是张大妈让她们做工糊成纸盒,100个1分钱来换钱买点白面。外婆吃了几口,蜷缩在床上躺着,母亲给她到了一碗水,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女儿,接过去喝了几口,歪着身子睡着了。母亲糊了几个纸盒,也慢慢爬到床上躺在外婆身边。

    学生们都不上学了,跟着□□进行全国大串连,还去到北京在天安门广场参加了毛主席的接见。其中就有我的父亲,他出生在一个落没的大家族,祖父是曾祖父的正室长子,有一弟弟,其他弟妹各有母亲。祖父早年外出求学与祖母相识,后一起参加革命,加入共产党,新中国成立后祖父带着祖母以及三名子女一起回到原籍,被组织任命为省工学院校长,祖母任职于大学历史系。后二人被打成□□一起下放到五七干校改造,在那里认识了外公。

    一年后外公在干校病逝,几个月之后才通知外婆去整理外公遗物。这期间很多青年参加了上山下乡运动,母亲因为是家中独女,父亲因为是家中长子二人都未参加。外公临终前托孤于祖父,然祖父家中只剩下父亲,所以从那时起,父亲时常会去外婆家里帮忙照顾女孩,一起把做好的纸盒送走。

    后来工厂招工父亲开始上班,每月拿到工资后都会给外婆家买点肉改善改善生活,一晃又是几年光景。这期间父母结了婚,我们姐妹陆续降生,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喜欢的事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1978年政府来人通知,外公被平反了,房屋返还,同时送来2万块钱抚恤金以及失物补偿费,并称可以安排母亲的工作。工作人员走后,外婆失神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至掩面痛哭,不能自已。

    祖父母平反官复原职,母亲被安排在煤炭公司办公室工作,外婆把祖上的临街院落买了回来,家中又添置了9寸黑白电视,28凤凰牌自行车,大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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