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接到唐渊受伤住院的消息,楚舟白还在宿舍睡觉。这段时间在实验室忙得不分昼夜、日夜颠倒。好不容易把报告做完了,惯有洁癖的楚舟白甚至来不及洗澡,一下瘫在床上起不来。

    电话是舍友江屿年打来的,铃声不不屈不挠地响了五六次才被主人接起。楚舟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嗓音沙哑阴沉、神色恍忽:“你最好有事。”

    “我没事啊……”江屿年下意识道,这句话差点让楚舟白直接挂了电话。江屿年察觉,赶紧道,“但唐渊有事!我刚刚陪我妹看病来着,正好碰见唐渊了,问了一嘴才知道他前几天出车祸了,没特别严重,但得住院 ……”

    楚舟白打断了他无休止的叙述:“医院、病房号。”

    楚舟白挂了电话,没有直接去找人,迟来的形象管理和洁癖逼迫他去洗了个澡才出门。

    很巧,他刚到唐渊病房所在的那层楼,遇到了位老熟人。对方打扮得像只花孔雀:上衣穿了一件骚气的花衬衫,还解了前两个扣子;下身一件高腰黑色牛仔裤,将倾长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这身装扮不仅要靠身材,更要靠颜值撑起来。他眼尾上挑,眼睛狭长,一双多情桃花眼看什么都含三分情;鼻梁高挺,嘴唇饱满,亦微微上挑,无形之间透着撩人的妖气。

    相较于他,楚舟白则简单很多,普通的黑T黑长裤,却因为肩宽腰窄,也穿出了男模的感觉。

    一见到他,楚舟白步伐一顿,皱了皱眉。

    似乎感受到楚舟白过于炽热的视线,对方也抬起头来,正好与他对视。

    那人挑了挑眉,“呦,这么巧?”他说话也轻佻,尾音上扬,消落无尽缠绵处,无端撩人。

    楚舟白不想搭理他,闻言冷声道:“巧个屁。”

    这只花孔雀叫隋遇,是楚舟白的情敌。楚舟白讨厌他,并非完全因为情敌这一层关系,更多的是讨厌隋遇本人的气质——那种不正经的、又骚又撩的气质。

    隋遇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耸耸肩,走在了楚舟白前面,先一步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是双人病房,但只有一个病床上有人。那人半躺着,一只腿和一只手被挂在半空中,显得有点狼狈 ,病床边坐着一位栗色大波浪、精致妆容的女人,正在给病人喂食,动作看起来正常无比,但奇怪的是两个人脸上都有一抹不正常的红。

    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转头。

    唐渊——病床上那位——脸上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尴尬,干咳一声道:“隋遇……你怎么跟舟白一起来了?!”

    隋遇和楚舟白都是唐渊的朋友,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一直不对时,现下一见是一块来的,顿时感到惊诧和一丝微妙的……欣慰。

    楚舟白撇清关系:“我没跟他一起。”

    隋遇笑嘻嘻地说:“他跟着我后面来的。”

    唐渊没时间也没心情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轻咳一声,看向女人,声音骤然变小,“这……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孟嫣。”

    孟嫣闻言并无多大反应,只礼貌地站起来示意了一下就重新坐下给唐渊再盛了一碗饭。

    楚舟白和隋遇还有什么不懂。这两个人的心动表现得不能再明显。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唐渊这么久没戳穿他们,并非是在装傻,而是他真的是直男……也真的只把这俩人当做朋友。

    楚舟白突然道:“唐渊,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罢不等唐渊回答,离开了这个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的病房。

    恰好电梯停在了这层,楚舟白走进去,直到电梯门快关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堪堪拦住电梯门。电梯门缓缓打开,隋遇走进来。他跑得似乎有点急,整个人微喘着气,连精心打理好的发型也乱了,显得不伦不类。

    楚舟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垂眸看地。

    电梯缓缓向下移动,安静的空气中,隋遇突然出声:“我们都输了。”此时他仍旧漫不经心,嘴角的笑勾人,却隐约有些不怀好意,“哎,去不去酒吧喝酒?”

    楚舟白平时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此时更像吃了什么炮仗似的,闻言一掀眼皮,道:“我和你很熟?”

    隋遇“啧”了一声:“好歹当了这么久情敌,这下没了这层关系,你不想庆祝庆祝?”

    楚舟白淡淡:“不想。”

    “叮”得一声,这次楚舟白先走了一步。他回到宿舍想接着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顶着一头揉成乌窝的头发、神色烦躁地坐起来。一看,宿舍剩下三人全不在,他翻出手机,已经晚上八点,摸了摸空腹,顺顺毛就出门亮食了。

    学校门口那一片的饭馆比食堂里的菜好吃,故而不少人喜欢在校外吃,楚舟白也不例外,在他最常去的店排队。队伍很长,几乎挤了半个街道。楚舟白则放空目光和脑袋,发起了呆。一发呆,他就想起了上个星期他还和唐渊来这里搓了顿烧烤。

    要命。楚舟白止了思维,变得烦躁起来。连呆都不能发,干脆低头玩手机捉弄江屿年。拿到饭,楚舟白直接在店门口摆放的桌子上吃完才离开。

    十月的晚风习来,又轻又柔,又凉又爽,却仍旧无法抚去楚舟白的烦闷 。

    唐渊是他严格意义上第一个心动的人,在他心中,意义非凡,不像隋遇那货看上哪个撩那个。

    途径校门口的一家酒吧时,他罕见地顿了顿脚步。转念一想这酒吧里大多是S大的学生,万一碰见个认识的,还得应付。楚舟白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借酒精麻痹那颗烦闷的心,干脆脚步一转,去了除这家之外的校最近的酒吧。

    尽管那酒吧是“最近”,也比较远,步行要四十分钟才能到。楚舟白推门进去,浓重的酒气和昏暗的灯光以及肆意扭动的身躯让他想敲死几分钟前的自己。但被人流行推着往前走,楚舟白懒得掉头了。

    楚舟白身材高大,五官英俊、深邃硬朗,站在人群中十分夺目,引得不少人则目。更有甚者直接贴向他。细长的胳膊想搭在他肩上,眼神倾盼流离,语气诱人:“帅哥……”

    楚舟白挡开胳膊偏过头,道了声“借过”直往吧台走。他要了几瓶最普通的碑酒找了个角落坐下,有一瓶没一瓶地灌。由于度数太低,他只有零星醉意。光怪陆离的场景使他有些头晕,加上那点零星醉意,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里走。

    解决完,楚舟白的那一点醉意在暖黄的灯光之下也跑了个无影无踪。他分外仔细地在洗手池清洗自己的指尖。走出卫生间,长廊那儿似乎有一对搂在一起,还有些声响。楚舟白皱眉,再一次后悔进这个酒吧。

    离得近了,楚舟白便隐隐听到对话声,且看出似乎是高壮的男人在扶着另一名男子。

    “美人,跟我走吧……”

    “…滚…滚你,妈的…草…”

    被扶着的那人垂着头,只能看见脖颈乏着不正常的红,身形不稳,只能依靠男人才能勉强站住;手放在男人胸口前,不知是推还是迎,被男人握住。

    楚舟白觉得那人有点熟悉,正想着要不要管这桩闲事,却见那人不知哪里的力气,一脚往男人命根子那揣。男人嚎了一声,痛苦地弓下腰,护着裆。

    那人抬起头,脸色绯红,多情桃花眼罕见含了怒气——赫然是隋遇。隋遇神色阴狠,一肘打向男人腹部,男人直接倒在地上。同时喝出声:“上我?老子他妈是1!!”说罢又跌跌撞撞往外走。

    楚舟白避开倒在地上的男人,衡量一瞬,还是不想多管闲事,脚步加快,堪堪超过隋遇,却听他道:“楚舟白……”

    声音缠绵,勾人至极。

    楚舟白身形顿住,转身,隋遇却突然卸了力,直直倒在楚舟白身上,将身体整个重量压在他身上。

    楚舟白不得不双手揽住隋遇的腰,把人抱在怀里才能稳住身形。隋遇的下巴抵在楚舟白宽阔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楚舟白的颈脖上,燥热的身躯甚至还在楚舟白怀里乱动。

    楚舟白愠怒:“隋遇……”

    隋暖的声音又轻又虚弱:”我被下药了……”

    楚舟白语带嘲讽:“你看我像0吗?”

    “我又没让你帮我解……”隋遇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带我出去……”言毕又难受地扭动身躯,楚舟白极力避开也不免碰到,呼吸骤然一重,用手重重一拍隋遇的肩,声音沙哑:“别乱动!”

    隋遇哪听得进去,他早已意乱情迷,在药效的作用下去了神智。

    楚舟白只得把人横抱起,匆匆走出酒吧,拦了辆出租。隋遇这样,楚舟白不敢把人往宿舍带,只得让师傅去离附近最近的酒店。

    车上的隋遇也不老实,他换了件白衬衫,上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泛红的锁骨,月光下,隋遇的艳红的唇如开到颓靡的花一样,微微张开着一小截舌尖十分红润,钩连出一段惹人暇想的银丝,他左右乱动、乱蹭,一双手也不闲着,想扒衣服,嘴中喃喃:“…热…好热…哼……”

    楚舟白看着莫名口干舌躁,偏过头不再看,沉默盯着窗外疯狂倒退的城市夜景。

    楚舟白抱着隋遇开了间房,刚把人放床上,臂还未收回,被人顺理成章地用力一拉。楚舟白一个不注意,直接跌倒在柔软的床上,隋遇立刻像八爪鱼一样全身贴在楚舟白身上。甚至找到楚舟白的唇,直接吻了下去。

    隋遇一路上已经把焚舟白蹭出火了,加上今日心里格外燥郁,这个吻“啪”一下将楚舟白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线烧断了。他眼眸变深,一个翻身把隋遇压在身下,与他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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