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起风来,院里的小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下一下的砸地声从窗外传来,那是具有规律的声音,“哐哐哐”拍门声响起,那东西在拍最外面的房间的门,这必然是不会有人开门的,不一会儿,就拍到了季凌云他们房间的门。
季凌云在的地方刚好能看到门外的‘人’,外面没有月光本是应该看不清的,但有几户人家的门前点了灯笼,使季凌云能看清一点,外面是一具骨架,那骨架似是感受到季凌云的视线,走到了窗前,它想将窗户推开,但路北早就把窗户锁死了,那骨架发现打不开后非常恼怒,用它的手骨狠狠的拍打窗户,不过它做的必然是无用功,它拍打窗户时将自己的手拍掉了,它的嘴好像张了一下,似是嚎叫,似是惨叫,它俯身将自己的手捡了起来,转身走了。
那抹白色在窗前消失,可季凌云没有听到它离开的声音,季凌云下了床走到了离窗户较近的一个位置,他从那个位置上观察着窗外,那抹白色再次出现猛然拍的窗户,季凌云被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季凌云感受到一股拉力,他被路北向后拽了拽,随后路北快步向前将油灯点亮,在油灯亮起的瞬间,那骨架像是被吓到了般跑走了,他跑出了大门,隐入黑暗之中。
季凌云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切的猜想,一切的计划,一切的勇气,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不值一提,一触就碎极其的脆弱。
在路北确认它走后转身看向季凌云“你没事吧?”季凌云没说话只摇摇摇头,路北见此也没再多话,夜还长一直醒着显然不太现实。路北先一步上了床,季凌云则是又等了一会儿才抬手熄了油灯上床。
这半夜季凌云睡得实在不好,形容睡得好是一夜无梦,季凌云这一晚上断断续续做了很多个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被白骨追着跑,一会儿又看到它在敲窗户,一会又看到了奶奶,一会儿又看到融不进家里和谐气氛的自己。
现实中的敲门声和梦境中的拍窗声相结合,惊醒了睡梦中的季凌云,床上只有季凌云自己,路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待眼睛适应光后起身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昨天的那个村民,看样子是叫他去吃早饭的。
院子中早已站了几个人,那个村民领着他们向外走,季凌云走在队伍的边缘,默默记着路。村民领着他们在交错的小径中穿梭,七扭八歪的才到达目的地。吃饭的地方是一片露天的空地,空地上放着几张大圆桌,除两张空着的桌子外,其他的全坐满了人。
每张桌子上都早早地放上了菜,季凌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刚坐下旁边的椅子就被人拉开坐下了。季凌云往旁边看了一眼,是路北,他记得跟着村民走的时候没有看到路北,路北难道是自己找来的?
季凌云没在想路北是怎么来的,毕竟又不关他的事,他将注意力放回餐桌上。桌上的每道菜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肉。虽然有肉但卖相真的不咋地。季凌云单是扫了一眼就没了吃的欲望。说实话,季凌云真不感觉自己挑食,他只是不喜欢吃生的,不喜欢吃过熟的,不喜欢吃苦的,不喜欢吃酸的,不喜欢吃葱姜蒜,喜欢吃水煮鱼和炸虾,但除了水煮鱼以外的鱼,除了炸虾以外的虾都不喜欢,不喜欢吃猪羊肉能吃牛肉鸡肉,喜欢吃甜的,但不能齁甜,喜欢吃辣的,但胃不好,当然如果卖相不好,一切喜欢的都作废。
最后季凌云拿起了面前那见不到米的……感冒冲剂,喝了一口便不愿再喝,季凌云怎么也想不到这粥还能做得这么苦。那么大的桌子上没有一个是季凌云愿意吃的,旁边的路北好像也没怎么动筷,不过村民倒是吃的挺香的,还净挑着那卖相非常不好的肉吃,还吃得非常快,生怕别人跟他们抢。
季凌云等有村民吃完走了后才起身离开这里,他在村子里转了转,生路一定在村子的某处。季凌云最先想到的是村口,但季凌云尝试过向村口走去。每一次季凌云妄想接近时,季凌云与村口之间的距离便会无限扩大。
季凌云将村子的外沿都逛了个遍,但没有找到一个像生路的地方,找不到路还是能试试找人的,村内路上有的地方有人聚集,季凌云壮着胆子向前询问,问他们认不认识李雨轩但他们大多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个人,那天为他们引路的老人给出了不同反应。
季凌云看老人的反应感觉有希望找到李雨轩,他赶紧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那老人并未回答季凌云的问题,一直咿咿呀呀的低语着什么,季凌云只能勉强听清几个字‘神’‘恩赐’‘吃掉了’,有路过的村民看到季凌云正艰难的听老人的话,“你在那儿听那老疯子的风言风语干吗?”。
季凌云朝声音出来的方向看去“疯子?”,那村民毫不在意的说着,“对啊,这儿谁不知道他是个疯子,疯好几年了,好像是在几年前他从一个山坡上摔了下来,头正好磕在石头上,村里人差点就以为他死了,到最后他活了,但也疯了。”。
“他疯了还能给我们引路?”,季凌云有些奇怪,“他有时候也有点清醒,给外来者引路算是他的工作,不然村里人供他白吃白喝啊,”村民感觉季凌云的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那你认识李雨轩吗?”在季凌云问出这句话后,那村民明显僵住,“不认识”显然这话的可信度为零,季凌云狐疑地看着村民。
“你问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我认识他,听说他在这里就找找他”,季凌云想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他早不在这儿了,早走了。”村民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