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方汤剂

    蛇佬腔,继承人,密室。几个概念一直在塞佩蒂纳的脑海里盘旋,他的心事看起来比以往更多,以至于他上楼梯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差点把整张脸贴到伊克利普斯的后背上。结果是伊克利普斯表示“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么别休息了去图书馆吧”,然后强硬地把他拉去了图书馆,从书架上拿走了最后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后一屁股坐下看了起来。

    “就这样?”塞佩蒂纳瞪了他一会儿,“我们不做点别的事情吗?”

    “我没你那么相信传言,”伊克利普斯头也不抬地说,“要弄清楚这些东西,除了看书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塞佩蒂纳有些哑口无言,他只好乖乖地在他旁边坐下来。不过不多时,他期待的时机就来了。一群赫奇帕奇的学生走进了他们身后的那两排书架之间,似乎没注意到一书之隔的两人,自顾自地议论了起来。

    “所以,不管怎么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说,“我叫贾斯廷躲在我们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当然啦,贾斯廷自从不小心对波特说漏了嘴,说他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贾斯廷居然还对波特说他曾经上过伊顿公学。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是吧?”

    “这么说,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一个梳着金色马尾辫的姑娘急切地问。

    “汉娜,”大个子男孩严肃地说,“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

    听了这话,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开了。

    厄尼接着往下说:“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波特与费尔奇吵了一架,很快我们就得知,费尔奇的猫遇难了。那个一年级新生克里维,在魁地奇比赛中惹恼了波特,趁他躺在烂泥里的时候给他照相。我们接着便了解到,克里维也遇难了。”

    “不过,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汉娜犹豫不决地说,“还有,对了,当年是他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厄尼神秘地压低声音,赫奇帕奇们凑得更紧了。塞佩蒂纳合上伊克利普斯的书,示意他一起听。

    “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法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他的声音更低了,简直跟耳语差不多,他说:“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神秘人才想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力瞒着大家。”

    “现在我们不可能再向任何人坦白我的特殊之处了。”塞佩蒂纳轻轻地说,确保后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交谈,“最可怕的东西已经盯上了这个话题——那就是舆论。”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两声清嗓声,把他们吓得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哈利出现在了那群赫奇帕奇面前。隔着书架,塞佩蒂纳看不清赫奇帕奇们脸上的表情,但他敢肯定那不会太好。

    “你们好,”哈利说,“我在找贾斯廷·芬列里。”

    “你、你找他做什么?”厄尼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想告诉他,在决斗俱乐部里,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都看到了!”厄尼说。

    “那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我向蛇说话之后,它就退回去了?”

    “我只看见,你用蛇佬腔说话,催着蛇向他进攻。”

    “我——”

    “好啦,好啦。”伊克利普斯猛的一回头,发现塞佩蒂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哈利身后,笑眯眯地扶着他的肩膀,“虽然很抱歉听到了你们后半段的谈话,但是我猜,哈利想说他并没有恶意,是不是?”他适时地看向哈利,哈利猛点头。“现如今视角不同,与对方争吵什么都没有大用。所以先不要吵了,好不好?你们啊——”他眼珠一转,引导大家看向一架之隔的伊克利普斯,“——吵到我弟弟看书了。”

    厄尼还在那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塞佩蒂纳没打算等他反应过来,暗中使劲按着哈利的肩膀就走。哈利显然对这个处理方式不太满意,想挣扎着回去,但塞佩蒂纳没给他这个机会。伊克利普斯一看他们走远了,赶紧站起来跟上去,路过平斯夫人时,还顺便办理了借书手续。

    “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清楚?”哈利站在图书馆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塞佩蒂纳。

    “那样又没有用,亲爱的。”塞佩蒂纳根本不恼,笑得春风和煦,“你没听见那笨蛋说的话吗?你再怎么说他都不会信你的,他只信自己理解出来的所谓事实。”

    “怎么,难道你就信我?”哈利在原地转着圈,看起来像是想要把旁边的墙一拳砸爆。

    “当然啦。”塞佩蒂纳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也是蛇佬腔。”

    空气安静了一瞬,哈利瞪着他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不可思议。他大张着嘴巴,口水都差点滴了下来。旁边的伊克利普斯脸上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他们俩一起瞪着塞佩蒂纳,那模样有点好笑。

    “干什么呀?”塞佩蒂纳佯装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惊人的话,“那个啊,我想,我祖上大概是个什么遗传自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吧,怎么啦?”

    “你干的?”哈利的声音都在抖,“是你石化了那些人?”

    “为什么啊?”塞佩蒂纳摇摇头,“我晚上才没有出去呢,伊克利普斯可以帮我作证。悄悄告诉你,因为伊克利很怕黑哦,没有哥哥陪是睡不着觉的,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爬到我床上和我睡。”

    “我无意反驳你的前半句,”伊克利普斯看着哈利瞪着自己的视线有点想死,“但是我没有每天爬到你床上去。”

    “看来我记错了频率?那就是每两天?还是三天?”

    “我没有晚上偷偷换床!”伊克利普斯的模样就好像要扇他,“但是我作证,他确实没出去过。”

    “既然已经有了两个蛇佬腔,那么就有可能有第三个,第四个,对不对?”塞佩蒂纳迎着哈利怀疑的眼神,仍然眯眯地微笑着,“圣诞节的时候不是还要试探马尔福吗?说不定他知道的更多,正好一起问了吧,我来帮你们吧?”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这段话值不值得他相信。最后他说服了自己,点了点头,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你疯了。”伊克利普斯目送他离开之后才说,“你告诉他这个?”

    “因为他可是格兰芬多啊。”塞佩蒂纳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依旧慢慢悠悠的,“正直的、善良的、正义的、从不出卖同伴的格兰芬多。”

    “猜你想说:把这件事告诉他百利而无一害。”

    “答对了~所以怕什么呢,他不会把这件事抖出去的。他细想一下就会自己说服自己,认为我告诉他这些事情是因为信任他,然后他就会抱着这样‘绝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这样可笑的想法,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除了韦斯莱和格兰杰谁也不告诉。

    “啊,还有啊。就算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又怎么样?的确不是我做的,如果霍格沃茨还想继续开办,这件事到最后只会真相大白。到时候,那群蠢货曾经对我施加的恶意就会加倍地转化为愧疚,拉高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如果到最后霍格沃茨也没查出是谁干的,那我觉得它只有倒闭的份儿。霍格沃茨关闭了,在社会上还有谁会记得‘塞佩蒂纳是蛇佬腔’这件事?对我同样一点影响都没有。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到找到真相这段时间内铺天盖地的恶意,但那又有什么?知道吗,伊克利?在我眼里,除了你,其他的家伙都是一群废物、蠢货,活着浪费空气的垃圾,或者是乌合而成的疯狗。没人会在意路边的疯狗对自己的咆哮里有多少成分经过了大脑,因为人和狗根本就不在一个价值层面上,就像你我和学校里的其他人根本不一样——你听懂了吗?”

    “冷知识:我不是蠢货,”伊克利普斯说,好心地没有打断他絮絮叨叨的灵感输出,“更冷的知识:我和你想的一样。”

    “谢谢捧场,亲爱的。”塞佩蒂纳朝他抛了个媚眼,伊克利普斯马上做出呕吐的动作,大翻白眼。

    “好啦,我们该回去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大谈理想的好地方。”他瞥了一眼图书馆门口正在争论问题的一些学生,大踏步地走掉了,伊克利普斯赶紧跟在他后面。

    不过这个计划也没有成功——塞佩蒂纳悲哀地想,自己的哪个计划没有被打断过?——因为他们在下楼的时候听见了皮皮鬼尖锐的吼叫声,以及一扇扇门被撞开的声音。他们赶紧过去凑热闹,挤在蜂拥而至的人群里,他们看见了一个被黑雾缭绕的东西立在门厅中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他们伸头去看被人群让出来的一片空地——贾斯廷·芬列里躺在那里,满脸惊恐。

    塞佩蒂纳拉了拉伊克利普斯的袖子,后者立刻心知肚明。他们趁着人群还没有散去,露出他们的身影时,悄悄地离开了,以免落人口实。

    随后的几天,霍格沃茨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慌。学生们交头接耳地猜测,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能袭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们争先恐后地预定霍格沃茨特快的座位,盼着能回家过圣诞节。塞佩蒂纳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申请表上签字,轮到自己时,他在留校的表格上写了自己和伊克利普斯,他想,要不是他们没家可回,也许这时候也应该抢着要逃离霍格沃茨吧。

    不久,学期结束了,大多数学生都离开了学校,黑湖底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变得更加清冷,除了马尔福他们,塞佩蒂纳几乎看不到别的学生。塞佩蒂纳每天连床都懒得下,探着身子把噼啪爆炸牌放在地板上,要和伊克利普斯玩牌。后者则嫌弃地担心自己的四柱床被爆炸弄坏,拉上了帷幔。塞佩蒂纳猜,那大概只是因为伊克利普斯害怕哥哥送他的小熊被误伤罢了。

    圣诞节早上,他们的猫头鹰娜菲莱来得很早,捎来了哈利的口信。

    “行动就在今晚——嘿,他们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我们是特工呢。”塞佩蒂纳笑嘻嘻地把它扔到一边,从床尾里掏出一个盒子砸进隔壁床的帷幔“给你礼物,亲爱的。”

    那后面传来一声模糊的粗口。伊克利普斯拉开帷幔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怒气,怀里抱着那只小熊。看来他这个表面冷酷的弟弟还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很可爱的表情。塞佩蒂纳想。“谢谢你喜欢我送你的小熊,伊克利。不过今年不是了。”

    伊克利普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毛绒玩具,恼羞成怒地把它往后面一扔,塞进了被子里,欲盖弥彰地开始低头拆他刚刚扔过来的礼物。塞佩蒂纳从小小的礼物堆里找到伊克利普斯的,拆开来看,是一个会动的小雪狐模型。此时它正用毛茸茸的尾巴把自己裹起来,团成一团在塞佩蒂纳的手掌心里睡觉。

    “这是你做的?”

    “……嗯,我请教了一下麦格。”伊克利普斯正在细细地端详手里的毛毡小狗,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慌乱。

    圣诞晚宴上,他们悄悄地往格兰芬多的桌子边上看,暗自希望他们突然改变计划,不要他们帮忙。但这个愿望显然落空了,他们刚走出礼堂,赫敏就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要他们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等服用了复方汤剂的三个人出来。

    他们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附近百无聊赖地等了一段时间,塞佩蒂纳甚至开始试图怂恿伊克利普斯用魔杖变出一些爆炸牌来玩。伊克利普斯拗不过他,刚捏造出一个雏形,哈利和罗恩就过来了,手里分别捏着两根头发。他赶紧把那堆黑乎乎的牌踢走,假装正在和哥哥一起认真地等待他们。等到他们两个战战兢兢地走进去了,塞佩蒂纳一下子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笑得有点僵硬的脸颊。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他瑞平。

    过了一会儿,克拉布和高尔晃晃悠悠地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两个人都在抚摸自己的脸颊,神色看上去有点僵硬。

    “你们的表情不够蠢。”塞佩蒂纳比划道,“想象自己是一头巨怪。”

    “变身是什么感觉?”伊克利普斯也问,“难喝吗,那个药剂?”

    塞佩蒂纳觉得他问的很多余,因为罗恩还在不断地干呕。

    “现在没时间回答这个问题。”“高尔”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克拉布”也跟着补充道。

    “好吧,赫敏呢?”

    “她似乎出了点状况,我们先走。”“高尔”说。

    于是他们几个一起走下阶梯,往地下教室的方向走过去。就在他们又下了一层台阶时,他们迎上了珀西·韦斯莱。塞佩蒂纳觉得没有什么事能比现在遇到珀西更糟糕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克拉布”先他一步叫了起来。

    “你在这下面做什么?”他问。

    珀西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用不着你来管,”珀西傲慢地说,他狐疑地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塞佩蒂纳,“你是克拉布吧?”

    “他当然是啦。”塞佩蒂纳赶紧说,想早点摆脱他,“级长,我们要回公共休息室,没意见吧?”

    “当然,当然,”珀西咕哝着说,神色很严肃,“你们不应该在漆黑的走廊上乱晃,这样很危险。”

    “托你的福,没看见什么坏人。”塞佩蒂纳陪着笑说,“那我们这就走了。”

    “啊,你们在这儿呢。”

    塞佩蒂纳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刚才的话,他现在遇到了更糟糕的情况。他瞪着突然出现在楼梯底下的德拉科·马尔福,觉得自己怎么会倒霉成这样。

    “太好了,你们俩也在,”马尔福的眼神在波诺曼兄弟身上梭巡了一会儿,“我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们看。”他咄咄逼人地瞥了一眼珀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韦斯莱?”

    “对级长尊敬点儿!”珀西大吼道。

    “我们非要在这里吵架吗?”伊克利普斯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我们不是要回休息室吗?”

    “你也听见了,那个啊,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我弟弟,知道吗?”塞佩蒂纳接上话,“冲突等会儿再解决吧,因为我弟弟要回休息室。”他赶紧带着哈利和罗恩走下楼梯,拉着马尔福走掉了,把珀西一个人留在后面生气。

    最后,他们走到了一堵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面前。

    “纯血统。”马尔福对着墙喊道。

    “在这里等着。”马尔福对他们说,示意他们坐到远离炉火的两把空椅子上,“我去把它拿来——我父亲刚给我捎来的——”

    哈利和罗恩忐忑地坐下来,塞佩蒂纳不太想和他们坐在一起,于是在他们对面的长沙发上落座了。片刻之后,马尔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像是剪报一样的东西。他把它塞到罗恩的鼻子底下,然后坐在了波诺曼们的旁边。“你看了准会哈哈大笑。”他说。

    哈利看到罗恩惊愕地睁大眼睛。罗恩迅速把剪报读了一遍,十分勉强地笑了一声,又把它递给哈利。塞佩蒂纳赶紧凑过去看。

    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上面写着——魔法部的调查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任亚瑟·韦斯莱,今日因其对一辆麻瓜汽车施以魔法而被罚款五十加隆。这辆被施过魔法的汽车于今年早些时候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撞毁,该校的一位董事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近日打电话要求韦斯莱先生辞职。

    “韦斯莱破坏了魔法部的名誉,”马尔福对本报记者说,“他显然不适合为我们制定法律,他的那个荒唐可笑的《麻瓜保护法》应该立刻废弃。”韦斯莱先生对此不置评论,不过他的妻子叫记者离开,不然她就把她家的食尸鬼放出来咬他们。

    “怎么样?”当哈利把剪报递还给他时,马尔福不耐烦地问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哈哈哈。”哈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马尔福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塞佩蒂纳,“你们今天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塞佩蒂纳心里一跳,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我是说,你今天怎么没有躺在你弟弟身上,要他给你喂糖吃?”

    “不要讲得好像我很乐意一样,”伊克利普斯两眼一黑,“我没有这样。”

    “好吧,”塞佩蒂纳松了口气,很随便地往伊克利普斯腿上一倒,“我要吃糖。”

    “我还以为你被调包了,现在看来是真的。”马尔福往沙发上一靠,做出了一副“这才对”的表情,接着说了下去,“亚瑟·韦斯莱太喜欢麻瓜了,应该把他的魔杖折成两段,让他加入麻瓜的行列。”马尔福轻蔑地说,“瞧韦斯莱一家人的行为,你真看不出他们是纯血统巫师。”

    罗恩的脸——准确地说,是克拉布的脸——愤怒地扭曲起来。

    “你怎么了,克拉布?”马尔福凶狠地问道。

    “肚子疼。”罗恩呻吟着说。“

    好吧,那你就上医院,替我把那些泥巴种都踢一顿。”马尔福窃笑着说,“你知道,《预言家日报》居然还没有报道所有这些攻击事件,真让我吃惊。”

    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猜是邓布利多想把一切都掩盖起来。如果不立即阻止事态发展,他就会被解雇了。我爸爸总是说,让邓布利多当校长是这个学校碰到的最倒霉的事。他喜欢麻瓜。一个体面的校长绝不会让克里维那样的笨蛋进入学校。”

    马尔福假装用一只照相机开始拍照,恶毒然而逼真地模仿科林:“波特,我能给你照一张相吗?波特,我可以得到你的亲笔签名吗?我可以舔舔你的鞋子吗?求求你了,波特。”他垂下双手,望着哈利和罗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克拉布和高尔变得越来越蠢了。”塞佩蒂纳嘴里嚼着太妃糖,说话有点不清楚。

    “在这么下去他们迟早变成真的巨怪。”伊克利普斯刻薄地说。

    哈利和罗恩这才笑了两声。马尔福看起来还算满意。

    “圣人波特,人们现在都觉得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马尔福自言自语地说。塞佩蒂纳看见哈利和罗恩的脸色露出迫切的神情,他有点想提醒他们ooc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继续咀嚼他的太妃糖。

    “但是我真希望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才好帮助他呀。”马尔福说。

    塞佩蒂纳窃喜了一会儿——哈哈,看来这个金色头发的蠢货还真的挺相信他们的,没有对他们撒谎。但是哈利和罗恩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那样子实在不像克拉布和高尔。

    “我只知道上次密室被打开时死了个泥巴种……我敢打赌这次也要死一个,我希望是格兰杰。”他窃笑着说,塞佩蒂纳赶紧转过头去,假装太妃糖粘住了他的上下牙,免得哈利他们看见他脸上根本没有愤怒的神情。伊克利普斯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示意他的咀嚼肌硌着了自己的腿,“上次那几个人估计还在阿兹卡班关着呢。”

    “不过我爸爸让我不要抛头露面——但上周我们家都被查抄了,虽然没查出什么——”

    “哎呀!”罗恩突然叫道。塞佩蒂纳转过头去,看见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缕红发。

    “去拿药治肚子疼。”他一跃而起,抓着哈利就往外跑,直到他们消失在休息室门口,马尔福才困惑地转过头,问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他们怎么啦?”

    “得了吧,他们一直都这样笨。”塞佩蒂纳懒洋洋地说,“太妃糖挺好吃的,你要来一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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