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踏入礼堂时,塞佩蒂纳感觉有点不对劲。吃早饭的学生神色紧张,互相交头接耳,一种莫名的恐慌弥漫在礼堂上空。他和伊克利普斯快速来到桌边坐下,低着声音询问马尔福:“怎么啦?大家怎么都闷闷不乐的?”
“你还不知道啊?”马尔福正神采飞扬地和克拉布讲什么事情,听见他来,立刻转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又有个家伙被攻击了!是那个格兰芬多的新生,克里维。”
塞佩蒂纳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脑海里搜索出这个名字,大概是那个整天拿着麻瓜相机的小个子,他想。
“怎么样?他死了吗?”他急切地问道。
“没有,”马尔福撇撇嘴,好像在说“真无趣”,“就是被石化了,像那只猫一样。据说他当时手里还拿着那个愚蠢的相机呢,里面的胶卷都被烧毁了。”
塞佩蒂纳想起来自己脑海里那个声音,转过去悄悄对伊克利普斯说,“你觉得会不会是什么魔法怪物?需要找个人缔结什么契约,只有那个人才能听见它的声音?”
“我提醒你,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白色的会突然冒出来假装要和你缔结魔法少女契约实则把你拉下水的生物,就算魔法世界里也没有。”伊克利普斯冷冷地说,他还在为昨天魁地奇比赛上的事情感到不高兴。
“我没在说那个啊,而且那是什么生物啊,你在哪里看到的?”
“动物世界。”
“……啊?”
“不是吗?那可能是一部叫‘魔法少女小塞’的电视剧吧。”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吃完早饭走出礼堂时,他们还在为这件事争论不休。突然,他们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回头一看,是罗恩和赫敏。
“哦,你们好啊。”塞佩蒂纳立刻笑眯眯地迎上去,“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帮忙的?”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
“说不定还真有。”罗恩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说。
他们跟着罗恩和赫敏来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塞佩蒂纳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回到这里,有些嫌弃地用一只手拎起袍子防止它被打湿,另一只手捏住了鼻子,抵御那些刺鼻的难闻味道。
他们进入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包间,站他们四个人有点勉强,罗恩费了些力气才把门锁上了。里面架着一口坩埚,正腾腾地冒着蒸汽。
“这是复方汤剂。”赫敏看到了他们俩的眼神,解释道,然后迅速地坐下来开始搅拌它。
“没错,我们想问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们弄到一些药材?”罗恩热切地问,“你们进斯内普的办公室应该挺方便的吧?”
“……不好说。”塞佩蒂纳看了一眼伊克利普斯,后者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但是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赫敏语速很快地说,“我看看……我们需要一点非洲树蛇的蛇皮碎片和研成粉末的双角兽的角……我想斯内普那边应该有。”
塞佩蒂纳陪着笑连连答应,说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拉着伊克利普斯就走。等走到盥洗室外面,他才气冲冲地放下伊克利普斯的手。
“我们非跑腿不可吗?”他怨气十足地说。
“反正最后去当小偷的是我,不是你。”伊克利普斯悲观地说。
“话是这么说啦,但你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我才跑腿的不是吗?”塞佩蒂纳说。
“怎么,不想把我借出去给其他人帮忙用?”伊克利普斯冷嘲热讽。
“嗯,对啊。”塞佩蒂纳踢了一脚石子。
伊克利普斯凝噎了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把脸转过去了。
“你怎么啦?”塞佩蒂纳明知故问,“好啦,我们现在得去看看波特怎么样了……”
他们一转头,发现哈利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哦,嗨,哈利?”塞佩蒂纳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希望哈利没听见,“我们正打算去看你。骨头长得如何了?”
“挺好的。”哈利含糊地说,“我找罗恩和赫敏。”
“他们在里面呢,”塞佩蒂纳热情地说,指了指盥洗室的门,“你昨晚怎么样?”
“哦——还行吧。”哈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我——嗯,有个——不速之客来过,他——”
“是谁?”塞佩蒂纳立刻感兴趣地问道。
“我不认识。”哈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总之,我从他的话里得知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密室曾经可能被打开过。”
“这样吗?”塞佩蒂纳的心跳了一下,但他很快装出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和罗恩说说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哈利点点头,走进盥洗室里去了。塞佩蒂纳转过身面对伊克利普斯,后者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密室曾经被打开过。”塞佩蒂纳说,“好吧,看来我们离这个对我们没什么用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科林·克里维遇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学校,现在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三五成群,害怕单独行动会受到攻击。他们还开始瞒着教师开始互换护身符,纳威·隆巴顿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绿洋葱头、一块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塞佩蒂纳在私下里嘲笑他,说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纯血统,却还要患得患失地整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有空整这些玄学的东西,还不如多学几个恶咒保护自己呢。除了自己的能力,没什么东西是真正靠得住的。”伊克利普斯尖刻地评价道。塞佩蒂纳赞同地猛点头。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斯内普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塞佩蒂纳帮自己和伊克利普斯在名单上签了字;他们听说马尔福准备留下时有些惊讶,又感到有些烦躁。其一是因为不得不继续对他陪笑脸,其二是因为塞佩蒂纳觉得大概要把不多的假期都放在帮助哈利他们套话上了。
星期四下午有一节魔药课,伊克利普斯提议他可以在那个时候潜入斯内普的办公室,替赫敏偷到魔药材料。塞佩蒂纳觉得这个时机不太妥当,但他也找不出别的合适的时间,只好点头同意了。哈利听到这个打算倒是挺高兴的,他答应会帮他们搞出一点乱子,好掩护他们去偷东西。事已至此,塞佩蒂纳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只好佯装出一副喜悦的样子同意了。
于是在魔药课上,塞佩蒂纳一边熬制膨胀药水,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哈利的动作。当斯内普去找纳威的茬时,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把一根烟火棍拔出来,用魔杖点燃,扔进了高尔的坩埚。
就在一瞬间内,高尔的坩埚沸腾起来,把膨胀药水溅得全班都是。塞佩蒂纳庆幸自己及时地缩到了桌子底下,没有像马尔福一样被整个泼到脸,肿得像个猪头。伊克利普斯的身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盗窃和跟踪永远是他的强项。他听到斯内普在咆哮,班里很快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探出头,看见一排肿得多姿多彩的学生们排着队到斯内普那边领取消肿药水。没过多久,伊克利普斯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他就好像是从桌子的阴影里冒了出来一样,一下子就在他身边出现了。
一下课,他们就直奔桃金娘的盥洗室,把魔药材料交给赫敏。赫敏兴奋地把它们丢进锅里搅拌,看着坩埚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一个星期之后的某天早晨,塞佩蒂纳刚来到休息室,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马尔福和伊克利普斯站在一起,一看见他,他们俩兴致勃勃地挤过人群,指着公告栏说,“看看,他们要开决斗俱乐部。”
“什么俱乐部?”
“大概就是一个教我们一些防身咒语的东西吧。”伊克利普斯难得看起来很有兴趣,他巴巴地看着哥哥,那眼神就像在说“我能参加吗?”
“那就看看是什么。”塞佩蒂纳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他看见伊克利普斯眼睛里的光亮了两分。
嘻嘻。我弟弟真可爱,我弟弟天下第一最最好。塞佩蒂纳美汁汁地想。
于是,晚上八点,他们一起走进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会由谁来教他们,塞佩蒂纳刚想说“不要洛哈特”,就看见洛哈特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地登上了舞台,另一边是斯内普,仍然穿着他那身漆黑的衣服。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塞佩蒂纳听见他身边的潘西·帕金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感觉那是愉悦的声音。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他要怎么打败斯内普啊?用他那个连小精灵都困不住的咒语吗?”塞佩蒂纳嘀嘀咕咕地说。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看着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一——二——三——”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斯莱特林的人群鼓掌欢呼起来,潘西一边鼓掌一边伸头去看洛哈特的情况,伸长的脖子让她长得像狮子狗的面容雪上加霜。塞佩蒂纳很想劝她赶紧脱粉回踩,但他觉得还是不要招惹背景还行的人为妙。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对子。塞佩蒂纳本来以为自己会和马尔福配对,因为他不太想对伊克利普斯举魔杖,但斯内普抢先把马尔福配给了哈利。到他们俩时,已经不剩多少人。塞佩蒂纳觉得比起用恶咒得罪人,他还是去和弟弟扎堆儿比较合适。于是没等教授过来,他就拉着伊克利普斯走掉了。
“我还想念咒诅咒个什么人呢。”伊克利普斯抱怨道。
“你可以诅咒我。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干?”
“……”伊克利普斯不说话了,他撇了撇嘴。
“好了,”塞佩蒂纳终于找到了一块空地,他停下了,面向伊克利普斯,“你要试试?”
“我不要。”伊克利普斯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那小身板可以抗住我的咒语。”
“嘿,你比我还矮呢!”塞佩蒂纳敲敲他的额头。
“反正,我不要。”伊克利普斯扭过头去,“我本来学了两个很恶毒的三四年级的咒语,我想试试看来着。都怪你。”
“什么呀,你心疼我吗?”
“你,最近是不是有臆想症?”伊克利普斯踢了他一脚,“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我也没有嫉妒,你都在想什么啊?”
“那你试试嘛,试试咒语。”塞佩蒂纳怂恿道,“你又跨级学恶咒啦?你很有天赋嘛。”
“那咋了,你想抨击我使用黑魔法?还是说你觉得我天生是当黑巫师的料?”
“我是在夸你呀。”
“夸的很好,下次别夸了。”
礼堂里的喧闹声突然停滞了一瞬,他们下意识地向旁边看去,以为有人发现了他们在这里除了斗嘴什么也没做。当他们发现只是因为斯内普施了一个咒立停之后,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下来了。这让塞佩蒂纳想到他们小时候结伴在族宅里偷糖吃的时候。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看着人们决斗的后果,“你站起来,麦克米兰……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瞥了一眼,只见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着寒光,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同时像一只恶毒的大蝙蝠一样在舞台上轻快地滑过,“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那样的话,我们只有将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了。”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狞笑着说。
“太妙了!”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马尔福走到礼堂中央,人们往后退着给他们腾出空间,塞佩蒂纳拉着伊克利普斯挤占了一个舞台边上的观影位。“好了,哈利,”洛哈特说,“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斯内普在一旁嗤嗤冷笑,洛哈特赶忙捡起魔杖,说:“哎哟——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我想说,他简直就是个弱智。”塞佩蒂纳嫌弃地瞅了一眼洛哈特拂到他身前的袍角,小声说。
斯内普走近马尔福,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马尔福也嗤嗤冷笑起来。伊克利普斯嗤笑起来,好像在说“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洛哈特快活地拍打着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刚才那样去做,哈利!”
“什么,把魔杖掉在地上?”可是洛哈特显然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三——二——一——开始!”他喊道。
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他的魔杖头爆炸了。哈利惊恐地注视着,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重重地落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塞佩蒂纳看见那蛇向他们游过来,脑子里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尖叫着催促他和那条蛇交流。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觉得还是先让伊克利普斯远离危险更重要,硬生生压下了那种感觉。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显然,他看到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和发怒的蛇大眼瞪小眼,感到心里很受用,“我来把他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着。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咝咝地吐着信子径直朝贾斯廷·芬列里游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此时塞佩蒂纳已经退得远多了,他看见哈利直愣愣地向蛇走过去,嘴里喊着“放开他!”和蛇说话怎么会有用呢?愚蠢的波特。他这么想着,却看见那条蛇真的瘫倒在地上,温顺得就像一条黑色的皮管子。塞佩蒂纳眨了眨眼睛。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贾斯廷喊道,不等哈利来得及说话,贾斯廷就转身冲出了礼堂。斯内普走上前去,挥了挥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塞佩蒂纳感到困惑——哈利某种意义上救了贾斯廷,为什么那家伙露出那副表情?他转头想和伊克利普斯吐槽两句,却发现伊克利普斯脸上也挂着相似的奇怪表情。
“你怎么啦?”他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罗恩和赫敏拉着哈利离开了,他们的脸色也不好。
“我还以为这东西只会在书上出现。”伊克利普斯低声说,“原来蛇佬腔是真实存在的。”
“蛇……什么?”
“蛇佬腔!”伊克利普斯不耐烦地说,“就是能和蛇说话的能力——你平常看不看书啊?”
“也就是说,你——平常人都听不懂,是吗?”塞佩蒂纳的脑中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他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改口。
“当然啦。”伊克利普斯奇怪地看着他。
“你跟我来。”塞佩蒂纳咕哝了一声,拉着伊克利普斯离开了礼堂,找了一间空教室。再三确认皮皮鬼不会来之后,他一屁股坐下了。
“我能听懂。”他严肃地说。伊克利普斯很少见他这幅模样,有点莫名其妙,“什么?”
“我说,我能听懂波特说了什么。”
长久的静默。伊克利普斯呆在那里,瞪着眼睛看他。良久,他才斟酌着字句开口,“这个玩笑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塞佩蒂纳压低声音,“他说的是‘放开他’,我能听懂。”
“你是蛇佬腔?”伊克利普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那我为什么不是?”
“我们不是异卵双胞胎吗?我们俩长的都不一样。”塞佩蒂纳耸耸肩,表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知道吗?”伊克利普斯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就是蛇佬腔。我们说不定是他的曾曾曾孙什么的。”
“……还记得那个密室吗?”塞佩蒂纳站了起来,在讲台上走来走去,“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以打开密室……”
“你想说,那个人就是你?”伊克利普斯说,“得了吧……难不成你晚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去开密室了?”
“我没有,所以不是我,而是波特。”塞佩蒂纳沉吟了一会儿,“不然还有什么解释?大概整个学校里只有我们两个是蛇佬腔。”
“看来这个真相终于和我们扯上关系了,是不是?”伊克利普斯轻轻地说,“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