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娘的亲祖母王四老夫人将身边得力的奴婢派过来,教了王五娘几天宫中的规矩,对五娘啧啧称赞,说五娘天资聪慧,哄得长辈们高兴不已。
进宫当日,是西太后身边的老宫人来接王五娘的,王四老夫人亲自送五娘到正门口。
王五娘将手上戴的金镯子取下,边给老宫人戴上,边说:“这是我大伯从西域带回来的,上面镶的是羊脂白玉,我看着你戴着才好看。”
这宫人一看,连忙扶着王五娘跨过门坎,亲自掀起轿帘,伺候的好不周到。
起轿后,便同同五娘说起了宫中的事。
“奴婢姓谭,是西太后派来接娘子的。您呐,就走个过程就行。虽说我大周的皇后和两位贵妃皆出自选秀,但通常都是原来府中的正妃和侧妃。”
“劳烦提点了,若你不讲我到还不知。”话是这样说的,实际上前几天学规矩时也是有人教的。
“姑娘到了,进门后,有其他宫人来接您,奴婢就得回慈宁殿了。”
幺娘让允春递给谭宫人一袋子钱,恭维了几句,便放任她离开了。
“娘子对她也忒好了,那么金贵的镯子都给了她。”允春想要那个镯子很久了,如今却给了个西太后身边不怎么得脸的宫人,属实是气不过。
“自然是她值得。”五娘望着谭宫人离去的背影,说出来的话让允春云里雾里的。
“那谭宫人虽然戴了个金镶玉的钗子,华贵,但却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式,连府中的姐妹们都不戴。”可见她在西太后面前并不得脸,允春看来,上好的镯子送给这么个宫人并不值得。
“她戴的钗子华贵,证明她的差事确实顶好的。”五娘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西太后不喜五娘,只是看在王太保的面子让一个有点威望的宫人来接五娘而已。
西太后不喜哪位宫人,但却不得不重用,原因着实令人深思。
“诶呀,又没什么坏处,不必担心了。”五娘摆了摆手,没有解释的兴趣了。
随后找了个地儿等着接待的宫人。
“娘子久等了,我是东宫太后身边伺候的,慈宁太后命老妇带您探探路。太后还让人给您和其他几位贵女单独腾出一间,免得不懂规矩的扰了您几位的清净。”老宫人说着就领五娘去了她的住处。
有这个殊荣的并不多,只有四五位。
有一位姗姗来迟,特殊极了,穿着比王老太太的还好上几分,像是皇亲国戚。
“皇亲”见五娘身上极为素雅,全身上下没有几颗拿的出手的珠子,那双大脚也尤为显眼,面上尽显鄙夷:“妹妹是哪家贵女?”
“家君太子中允。”五娘笑着说着。
“闲官五品,怪不得妹妹穿的如此寒酸。”这位“皇亲”好似被五娘的寒碜取笑到了,心情颇好似的走了。
其他三人见他走远,才凑近说话,顺便安慰五娘“听闻妹妹是从怀庆府来的,想必也不认识刚才那人,在京城中那人也是个'风云人物'。”
“为何这样说?”怀庆府虽离京都三百来里,但消息还算灵通,有些事也有所耳闻。不过,这未尝不是与这些京都的娘子们拉进关系的机会。
“那人啊,是开国大将军之孙,是他们赵府唯一的女郎,自然是宠得无法无天了些。”
另一个女郎接着说说:“且西太后与她母亲是闺中密友,自小便隔三差五地被昭进宫中。”
“可那赵将军不是犯错贬官到边疆了吗?按说咱们秀女中不应有她。”五娘有些不解。
说到这里,翰林学士的女儿张娘子更加感慨:“因为她与陛下青梅竹马,陛下心里有她,西太后也喜爱她这个好友之女。要不是当年赵将军犯了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话说回来,妹妹的身世也是顶顶好的,也就一些人识不得妹妹这颗明珠呢。妹妹不用同她计较。”
“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去拜访下其他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