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柳婉莲遮遮掩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两身衣裳,这些日子以来将军府发的银钱和东西都被她带回家里了。

    现在是上午,院子里的人大多出去了,留下的少数几个见到她都窃窃私语。

    有略微相熟的丫鬟,羡慕地说:“婉莲,你可真走运,以后就吃穿不愁享尽荣华富贵了,你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

    柳婉莲只想苦笑。

    她宁愿像现在这样通过自己的劳动换一口饭吃,也不想看别人的脸色吃香喝辣。

    今早魏破云拿她的父母威胁她,她即使心中五脏俱焚,也不得不听他的话行事。

    月姑姑走进来,柳婉莲收拾床铺的手一顿:“月姑姑。”

    虽然事情没有如愿,但是月姑姑尽心尽力帮她,她很感激月姑姑的。

    月姑姑看着柳婉莲郁郁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府里的消息传的很快,尤其是大爷院子里,府上大大小小的人都盯着。昨晚柳婉莲去找大爷,迟迟没有回来,她就觉得不妙,后来果然如此,柳婉莲和大爷在书房呆了一夜,今天上午才回来。

    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欢喜地不得了,连连赞叹自己的眼光好,一下子就瞅准了大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月姑姑看着柳婉莲的脸,语气复杂:“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来面貌,怪不得大爷喜欢你。”

    柳婉莲的伪装需要隔几日就重新涂,否则遇水容易掉。

    昨天正是该涂的时候,她心里藏着事忘记了,昨晚被泪水汗水脱掉了一部分,早上又被魏破云拿水洗掉了。

    魏破云不许她再把脸涂黑,她的真面目已经暴露,再涂也没有意义,索性不做伪装了。

    柳婉莲:“姑姑莫怪,我家里贫困,害怕招惹祸端,才把脸涂黑,不是存心欺骗姑姑。”

    月姑姑理解,柳婉莲生的花容月貌,这种美貌在平民百姓家,确实是祸不是福。

    不过以她的样貌和性情,在大爷屋里未必没有一份前程。

    她劝道:“既然木已成舟,你以后就用心伺候大爷,大爷看着可怕,实际还是念旧情的,你好生伺候他,日后必有好处。”

    柳婉莲苦涩地摇摇头。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月姑姑见状也不再劝,上前帮她整理床铺。

    拿起枕头,枕头下面压着一个荷包,月姑姑拿起来。

    这荷包一看就年代久远,颜色已经不再鲜亮,仔细一看,上面绣着一只鸟儿,绣工精致,绣线布料都是上等品,而且边角磨损不多,说明主人对它珍惜,保存的很好。

    月姑姑拿着荷包的手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这荷包……”

    柳婉莲:“这荷包是我出生时就有的,我娘说是一个贵人送给我的……姑姑?姑姑?”

    月姑姑回过神,勉强笑道:“这荷包绣工精致,我都看入了迷。”

    柳婉莲笑道:“是啊,不知是何人绣的,手艺如此精巧,我娘也是绣娘,参详了十几年都没参透。”

    月姑姑将荷包还给柳婉莲,说是有事,匆匆走了。

    柳婉莲将东西收好,来到魏破云院中。

    下人们早就安排好了柳婉莲的房间,正是魏破云寝室旁边的一个小偏房。

    房间中早就布置好了,铺盖摆设一应俱全。

    柳婉莲看着这装备齐全的小偏房,淡淡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不配住在主子的屋里,诸位还是带我去下人房吧。”

    下人擦着头上的汗说道:“这是主子的吩咐,求婉莲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了,否则等主子回来一定会责备我们办事不利。”

    看着下人恳求的脸,柳婉莲只好把行李放下来。

    这间房虽说是偏房,但是面积并不小。

    房间有两扇门,一扇开在东面,通往院子里,一扇开在西面,和西边的堂屋相连,南边有一扇大窗,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照的屋子亮堂堂的,靠窗放着一张桌子并一把椅子,旁边是一个八宝柜。中间一扇屏风把房间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屏风后面是一张床。

    柳婉莲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将东西放下,走到院子里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上的落叶。

    旁边的小厮看见了连忙上来说:“婉莲姑娘,这活儿哪能劳驾您干啊!让小的来吧!”说着就要接过她手里的扫把。

    柳婉莲避开小厮的手:“我本就是个扫地丫鬟,怎么干不了了。”

    小厮急的团团转,但也不敢硬拽,只好作罢。

    正在这时,魏破云大步流星地从院门口进来,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的连胜。

    看到柳婉莲正在扫地,魏破云有些不悦:“谁让你干这些粗活的?”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说:“大、大爷,婉、婉莲姑娘她……”

    柳婉莲道:“我自己要干的。我本就是个干粗活的粗使丫鬟。”

    魏破云却转怒为笑:“傻丫头,爷的女人以后不需要干这些,你以后只需要伺候爷就行。”

    说着他扯扯领子,大夏天的他在练武场出了一身汗。

    “进来给爷换身衣服。”

    说着,进了堂屋。

    柳婉莲手里还握着扫把站在原地。

    连胜赶紧给直愣愣跪在地上的小厮使眼神。

    小厮还算激灵,连忙握住扫把,带着哭腔说:“婉莲姑娘,求求您就给小的吧!”

    柳婉莲只好放开扫把。

    进了屋,魏破云已经等的不耐烦,自己把外衣脱了。

    见她进来,也不自己换了,只伸展着一双臂膀:“怎么这么慢?快给爷换衣服。”

    柳婉莲左右看看,连胜识趣地在外面没跟进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魏破云的目光还在催促着她,她咬咬牙,只好伸手去解魏破云的衣带。

    男人的身躯几乎要把她笼罩,身上散发着的热量把柳婉莲催出了一额头的汗,她努力解着衣带,却始终不得要领。

    魏破云不耐烦了,他自己三下两下脱下,往地上一扔,露出汗津津的上半身,宽阔的肩膀几乎是她的两倍宽,坚实有力地肌肉鼓鼓的,肆意张扬地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柳婉莲脸颊一烫,连忙转过身去。

    魏破云换好了衣服:“我让你收拾好了你的房间,还满意吗?”

    说着,他顺手搂住柳婉莲,带着她穿过小门来到偏房。

    魏破云环视一周:“连胜!”

    连胜马上出现。

    魏破云指着书桌旁的空地:“这里再摆一张矮桌,放些盆栽植物。”

    “这里有点空,放两个花瓶摆件。”

    “这个屏风不好,换个精巧些的。”

    “这里添个书架,准备些时兴的话本闲书,再备好文房四宝。”

    连胜一一应了,立刻就有人来布置。

    魏破云嫌这里吵闹,搂着柳婉莲又回了内室,坐在榻上,搂着她的腰说道:“你父亲既是秀才,我看你也读书识字,就特意让人准备书柜书桌,你闲时也可以读书写字解解闷。你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想要的东西,只管对连胜说。”

    柳婉莲被迫贴着他的身体,只觉得浑身僵硬。

    听到这儿问道:“我若是想见我爹娘呢?”

    魏破云:“那就派人将你爹娘接来见面。”

    一时间两人无话,柳婉莲只觉得在腰间的手不住摩搓,隐隐有向上的趋势。

    她忍无可忍正准备挣脱,突然外面连胜说:“大爷,屋子都布置好了。晓燕和翠柳求见。”

    魏破云:“让她们进来。”

    柳婉莲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女进来,看到魏破云四四方方坐在榻上,旁边搂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生的雪肤花貌,小鸟依人地坐在魏破云身旁,可谓是郎才女貌。

    二女心中都是一惊,心想听说柳婉莲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听说生的也是寻常,怎么今日一见竟然是这种美人,让人望尘莫及。

    晓燕心中更是绝望。

    她昨晚鼓起勇气下药,在房里等了一夜,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别人!再一看柳婉莲不仅生的国色天香,周身上下更有一种泰然处之的神秘气质,远远不是她能比。大爷本就不喜欢她,有了柳婉莲就更不会喜欢她了!

    魏破云一见晓燕,就道:“你怎么还没走?”

    晓燕的眼泪差点出来,若是被赶出去,娘一定会骂死她的。

    她跪下来求道:“求大爷让我留下吧!”

    昨天触怒了魏破云,魏破云让她走,她心怀希望就拖着不肯走,毕竟她是老太太叫过来的,她不愿意,也没有魏破云的明示,下人们也不好硬赶。

    柳婉莲却心中一动。

    她才知道原来魏破云的院里还有两个女人,一个亭亭玉立、温婉动人,一个梨花带雨、哀哀切切,各有一番风味。

    看着两人的神情,都像是对魏破云有情的样子。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如果魏破云有了别的女人,想必也不会再稀罕自己。

    念头一闪而逝,柳婉莲:“大爷让她留下又何妨,也好给我做个伴。”

    魏破云没有多想:“也好,这两人就留下伺候你。”

    “多谢大爷!”

    晓燕悲喜交加。

    喜的是自己没被赶出去,悲的是自己沦落到伺候一个粗使丫头。

    翠柳则面带笑容,柔顺地说:“是,大爷,我们一定伺候好婉莲姑娘。”

    等二女出去后,翠柳松开紧握的手,露出手心被指甲刺破的伤口。

    看着晓燕恍恍惚惚出了院门,翠柳面上浮出一抹冷笑:“蠢货。”

新书推荐: 和万事屋老板共感后 人在酒厂,柯学恋爱 我的妹妹不可能是反派 您好,晚安 一定要在暗黑漫里救世吗 污染清除计划 星华 心动无限期 留学的尽头是厨子 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