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禾:“他这两天正在气头上,我可不能再去惹他。”
“他心脏不好,我就消停两天吧。”
杜政霖像听到了笑话:
“呦,这会还挺有良心,捅娄子的时候良心去哪了。”
柏君禾白他一眼,“要你管!”
紧接着问道:“不过,你怎么在我家。”
杜政霖抬眸看她,一字一顿说道:“你昨天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柏君禾嗤鼻:“那……不可能。”
杜政霖:“怎么不可能。”
“我不可能拉着你不让走。”
“怎么不可能,你昨天,还要……”他故意说一半,欲言又止的。
“柏君禾,你可要对我负责……”
柏君禾塞完最后一个包子,淡定的看着他演,
“杜政霖,别整了,八百年前我都懒得用的醉酒失身梗!你现在用上了。”“土不土啊!”
柏君禾嫌弃完起身,像女王般睥睨他,沉声安排道:
“剩下的收拾了吧。”然后转身离开,不看杜政霖表情。
杜政霖今日倒也是奇了,不仅没回嘴,默声起身把桌上的残羹收拾好,忙活完又去把地拖了一遍,家里卫生里里外外的都搞完。
余光看见柏君禾开着电脑趴在茶几上办公,冲好咖啡端过去。
“给,喝点咖啡,歇歇。”
柏君禾捕捉到,杜政霖的语气里有一丝诡异的气息。
仰起脸戳破他:“杜政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喝不喝!”杜政霖冷脸。
见他有回撤的趋势,立马找补,
“喝喝……喝。”她伸手接过。
杜政霖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语气认真:
“柏君禾,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她端着咖啡,刚送到嘴边了又及时打住,不敢往嘴里送。
等着他说完事情再决定这杯咖啡,能喝还是不能喝。
杜政霖顿了顿:“许攸的房间不是要出租,我想租下来。”
“你觉得如何,柏君禾。”
柏君禾端着咖啡,看着他,显然没想到是这个事。
杜政霖见她愣怔:“听不懂中文了?”
柏君禾:“你用得着租房子?”
杜政霖:“用,为什么不用?”
柏君禾:“好端端的,租房子做什么?”
杜政霖:“离学校近点,”
柏君禾:“我怎么记得,你学校附近有一套?”
“在装修。”
“不是老早就在装了,还没装好。”
“装完不得通通风。”
柏君禾放下咖啡,
如果能这么快租出去,她是乐得其见的,只是,她更多的希望新室友是个女生,这样住在一起方便点。
虽然她和杜政霖很熟,但……
想着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不是介意租给你,只是,我们毕竟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会有诸多不适。”
“怎么不适,你不是说从来没把我当个男的。”
“话,是这么说。”
“可你毕竟还是异性……”
她也就随口说说,他帅成这样,她就是那方面不行也不该是整日对着他无动于衷吧。
她本就喜欢帅的,这要是住一起,那还得了。
柏君禾心虚,“我们俩住,真不合适。”
杜政霖:“你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习惯,你可以提出来,我可以按着你的习惯来。”
“那……”
“不……”
柏君禾不知道怎么拒绝,憋老半天,
“哎呀,反正你有车,回家住呗,也没多远,我们也就大半年一过就毕业了。”
“你也知道,我家学校公司三个地方,不顺道。”
“我在这的确会方便很多。”
“我呆的时间不会太长……”
柏君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是纠结住了,他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加上她也不是房东,
旁边的房间出给谁,她倒也不好真说什么,只是跟他个男生住一起,怎么说,也是有些别扭在的。
“就几个月,还有人跟你摊房租多好。”
“你再考虑考虑,柏君禾。”
片刻未过,他追问道:“嗯?柏君禾?考虑好了吧,怎么样。”
柏君禾神色有些动摇的意思。
杜政霖立马乘胜追击。“许学姐的房间让给你,怎么样。”
“卫生,打扫,什么的可以都交给我,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做给你。”
“如果你需要独处空间的时候,我就回家住……”
“再说了,我也就偶尔忙不开的时候过来住几日。”
“如何?”
他这条件,一个比一个有说服力。
她是绝对相信杜政霖的人品,除了性别不符合她的期待外,他可以说是一个还不错的选择
……
她思踌了下,“让我想想吧。”
“别想了,如果有问题,就算你现在想,问题也还在。”
“不如先做,问题来了我们再改呗。”
“我们先试试,如果你觉得跟我实在无法相处,或是影响到你的生活无法如从前自在,我立马就搬。”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行,那就这样先定下来。”
“哎,杜政霖!我们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刚刚!”
“我还没同意呢。”
“你的口水,已经替你回答了。”
“啊!”
“你能有什么美色让我垂涎!”
杜政霖狡黠一笑,“柏君禾,你这年轻人,思想很危险啊!
……我说的可是饭。”
“去……死!”
该说不说,杜政霖做饭这点倒真是实打实的吸引她,让她这个家里开餐馆的人,都怀念的不行。
柏君禾记得,在德国刚认识那会,杜政霖经常性以做多了或是别的理由,来邀请她共进餐饭。
日子久了,柏君禾的嘴便被养叼了,只能主动求着他赐饭。
他做饭,她洗碗。
那个时候他的嘴还没有那么溅,在柏君禾心里,形象还没有坍塌的这么彻底。
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有些距离的好。
————
周日当天
许学姐上午搬出去后,
杜政霖下午就迅速找了搬家公司,搬了进来。
柏君禾从学校回去,
看着一桌子菜和整洁如新的家。
突然有些恍惚,这是……没走错吧,
上天给她送了个田螺小伙?
杜政霖端着米饭,看着她,“愣着做什么,洗手吃饭。”
“你这也太快了,”
“杜政霖,你挺适合加入搬家公司。”柏君禾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想着他那一排洗漱用品。
杜政霖:“这不是,怕你反悔。”
“我反悔有用?”
“没用。”
杜政霖走过去给她拉凳子,待他她落座,指着盘碟,
“尝尝,今日做了新菜品,可以说是绝味。”
“我尝尝。”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
杜政霖怕她瞧不见,还精准的指了指,
“这个。”
柏君禾夹过一块看不出材质的菜品,十分信任他,大口咀嚼着,
“杜政霖!!!”
“小点声。”
“小点声不能体现我的愤怒。”
“哎呀,开个玩笑,诺,尝尝别的。”
杜政霖伸手夹过放置她的碗中。
柏君禾嘴里刚才嚼过姜块,还在发麻,边吃边愤恨地看着他,
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嘴里尝着他做的饭菜,差点要热泪盈眶,就是这个味,
她好久没吃过杜政霖做的饭了,
味蕾间的熟悉感,竟让她有些恍惚,记忆也随着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
好像又回到了一起留学的日子,
“杜政霖。”柏君禾待嚼完嘴里的饭菜,停住筷子,低声喊他名字,比往日沉了些语调。
难得见她这么喊他,柏君禾抬脸,等着她说话:“嗯?”
柏君禾顿了顿,一脸认真道:
“柏君禾,谢谢你。”
坐她对面的柏君禾闻声,捏着汤勺的手微微一紧。
“怎么突然……说这个。”
柏君禾:“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说谢谢你。”
在异国他乡,的确是杜政霖和他的饭,救她于水火之中,给她慰藉。
“吃饭吧。”
杜政霖抿了抿嘴唇,伸手给她夹了菜放置盘中,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饭后柏君禾继续担起刷碗任务。
—————
柏君禾昨天站辗转反侧到夜半,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很好的主意,恨不得马上跟小廖做出汇报,
天刚微亮,室内透着朦胧之色,
她毫无睡意,爬起来随便捣鼓洗漱几下,背着大布袋子子往办公室奔去,
打开电脑,迅速把灵光乍现的想法落到项目书计划书上,
键盘敲到冒火星子。
灵感如泉水涌来,就是这种感受么!
汇报写到一半,忽然想到,不能自己干写,得让小老头知道自己是如此勤奋,下次骂自己的时候,能稍稍发个慈心,
想及此,拿过手机就给小廖发过信息,
谁让小老头总是半夜发消息过来,说她的论文初稿是一坨屎。
然后吓得柏君禾成夜睡不着,不停的做梦。
梦里小廖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吹胡子瞪眼,任她苦苦求饶,他依旧发着凶对她狠狠说道,
“柏君禾,不合格,不准毕业!”
“不准毕业!”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想起就会有点心悸。
现在她好不容易有打扰的理由,怕一条不够烦心,一顿乱发,
“老师,在办公室么,学生一会想找您汇报。”
“老师,这次,学生从多个方面阐述了方案得可行性,可谓是志在必得。”
“老师!老师!”
发完一看,才七点半,很好,就是估计得挨骂,
果然,
片刻,他的消息片刻便来了,只是,今日意外的是,他说,“来吧,在办公室。”
柏君禾看着信息,吓得手一抖,才七点半啊,
晚上不睡,白天早起,这小老头,现在这么少觉么,
柏君禾连忙放下手机,手下速度快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