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图像

    “别打愣了,维罗妮卡,我要死在你面前了!!”

    玻璃的外面西里斯拿起双面镜,他冷的唇齿打颤,说不清话。她站在玻璃的里面,手里的双面镜传来西里斯颤抖的声线,她快速打开窗,全部的风雪都在呼啸,她拉着西里斯进来,连同那支横扫系列的飞天扫帚,他舅舅去年在他生日送的。

    “维罗妮卡,我、我对不起沃尔德”,西里斯坐下来脑子冻得不清不楚,胡言乱语的开始向沃尔德道歉,“什么?”她被逗笑了,西里斯的头发被风雪凌乱的搅在一起,发尾粘着雪,风雨浸润了他的眼角,他灰色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她注意到他把那套西服换下来了,但脚上还是那双红色帆布鞋。

    “我不知道苏格兰高地在下雪”,西里斯继续念叨。

    维罗妮卡把他扶到软椅上,给他施了一个温暖咒,她跑下楼往二楼厨房走,幸好一些家养小精灵还在工作,她要了一碗姜茶,又拿了些热毛巾,快速的返回来。

    只想再快一点,梅林啊,为什么她住在最高的阁楼。

    西里斯喝下姜茶,才终于缓过来,他拿着维罗妮卡递过来的热毛巾往脸上乱擦一通,梅林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沃尔布加把他关进房间,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来,好不容易喊来雷尔帮忙打开门,他跑到楼下的时候,维罗妮卡已经走了。两个该死的精神病,还在宴会趁着尾声和别人谈着魔药生意。

    西里斯想起什么,“维罗妮卡”,他又恶劣的笑起来,“我把上次你给我的泻药粉剩的全倒进他们酒杯里了”,他没说他们是谁,维罗妮卡却心里门清。

    “你没扔?”,她以为他早扔了,上回两人被道尔顿奴役当了一个月的义工,不发工资的那种,从早干到晚,最后他们实在受不了了想逃,维罗妮卡就配了点润肠通便的魔药,效果和麻瓜泻药差不多,兑水骗给道尔顿喝,她记得她只敢下了一茶勺,她还不希望道尔顿虚脱。

    “本来想用到沃尔布加头上的,不过,现在更好”,西里斯继续调侃,他是真想看那对父子糗大发。

    “剩下那些剂量,够他们痛个三天了”,维罗妮卡跟着笑起来,有些畅快。

    苏格兰高地风雪依旧,厚厚的云层遮盖住天幕不见星月,两人把窗帘拉开,面对面坐在落地窗旁边,对面的维罗妮卡在看书,她房间的地毯很软,时不时会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维罗妮卡的头发是和他一样的黑色,却比他的更柔顺,他们乖巧的搭在维罗妮卡的肩头,他想起微风吹拂时,乌发搔到他鼻尖的香气,是蓝色鸢尾花香。

    她在看书,他在看她,今天的维罗妮卡翻页很快,西里斯知道她其实心烦意乱,他在等她开口。

    窗外的风雪停了,时下是世界的静谧。维罗妮卡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她的大脑却空空白白。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话了,维罗妮卡悄悄抬头,和西里斯的目光不期而遇。

    “咳”。

    “咳”。

    声音重叠,两人慌乱的低头,眼睛在地毯上乱瞟。西里斯来多久了,她没仔细去算,只知道他坐在地上陪她待了很久,雪都停了。她转头看向窗外,云层低悬,几个小时以前,这里有一个笨蛋鬼拿着扫帚从伦敦飞到苏格兰高地。

    “西里斯”,维罗妮卡起身把西里斯一同拉起来,她让西里斯拿上他的扫把,拉着他来到那一整面书墙旁边,她举起魔杖轻声喊“Phoenix”。

    “我不回格里莫广场,维罗妮卡”,西里斯见势不对慌张开口,两人面前的书墙慢慢从中间分开,裂出一个洞穴,下面是长长的甬道。这是两人在沙菲克古堡里找到的唯一一条密道,在她房间的书墙后面。密道的尽头是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一间不起眼的储藏室,1675年重修的圣保罗大教堂,这条密道业已有百年痕迹。

    “不,是去伦敦,握紧扫帚,西里斯”,她拉着西里斯滑进甬道,书墙在他们身后渐渐关闭。

    大概两刻钟时间,两人从圣保罗大教堂里走出来,两个人的衣服上沾腥带土一时间都有些狼狈。西里斯和维罗妮卡走在凌晨四点的伦敦大街上,街道空无一人,时不时会有夜猫的嘶叫或者狗吠的声音。

    维罗妮卡又不说话了,西里斯拿着一把扫帚走着觉得自己有点呆,他看向低低厚厚的的云层,一个主意从脑子里冒出来。

    他拉着心不在焉的维罗妮卡来到一个偏僻小巷的角落里,把她拢在身前,两人一同骑在飞天扫帚上。

    “起飞!!!”

    “西里斯!!会被麻瓜看见的!!”

    “云层太厚了,看不到的!!”,维罗妮卡的耳边呼呼啦啦的刮起狂风,西里斯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西里斯?”

    西里斯坐在她身后,又靠过来一点,两个人距离很近,她甚至像靠在他怀里一样。他们飞到伦敦的上空,穿过低矮的云层。云层中一切变得模模糊糊,脚下是黑漆漆的伦敦城,偶有昏黄的灯光镶嵌城市,维罗妮卡已经听不到伦敦的任何声音,大本钟的钟声不在敲响、泰晤士河好似未曾流经,教堂里还会有祷告吗?

    她不会知道,她只知道西里斯的鼻息温热,嘴巴一开一合要说些什么。他们穿过云层,云层之上气流平稳,狂风不再呼啸,西里斯把扫帚的速度降下来。维罗妮卡抬头,眼前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夜幕里,天地变得缄默,澄空的世界好像有些东西把她融化。

    她开口:“西里斯.......”

    “维妮,过去只是过去,如果有些故事你不愿意回忆,我也可以不用知道,你不说我就不会去问”。

    西里斯控制着飞行速度,把维罗妮卡整个包在胸膛前,阻挡一些冷风,她的发丝重又拂到他的鼻尖,鸢尾花香。维罗妮卡安安静静的,又不说话了。

    他想起了一个早晨。

    那是最平常的一天,他现在已经忘了和沃尔布加因为什么大吵一架,只知道最后闹的布莱克老宅鸡飞狗跳,甚至把一向很少管教他的父亲奥莱恩触怒了,他和沃尔布加一起把他锁在地窖,呵斥雷尔不许放他出来。沃尔布加施了咒语把地窖弄得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地窖又冷又阴湿,而他的手边只有一面双面镜。

    那天,晚上刚过零点,他尝试用双面镜与维罗妮卡取得联系,她那时候刚好在研究魔药书籍睡的很晚。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好多,说他讨厌沃尔布加、讨厌纯血、讨厌一切的枷锁,他说他想去霍格沃茨,他要求邓布利多把他分到格兰芬多,他说要自由又说要成为最伟大的傲罗,维罗妮卡一直在回应他,双面镜那边不断有细碎的翻书声,他说到最后,意识开始模模糊糊,他那时候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来着?

    他想起来了,他说:维妮,我很害怕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双面镜。维罗妮卡听到他醒来的动静,轻声开口和他讲话。他听到女孩疲惫的嘶哑声线,她说:西里斯,我在。

    她一夜没睡,只说我在。

    维罗妮卡彻底融化了,她疯狂的掉眼泪,这眼泪却不酸涩。三千个日夜曾变成三千堵高墙,将她和世界的所有人隔开,她把自己困在象牙塔里,但不关门。直到有一天,她来到大洋彼岸,有一位真心的友人,骑着扫帚闯进来,把高墙撞得粉碎。

    “我曾经叫维罗妮卡·格林,格林是我爸爸的姓氏,他叫约万·格林,是生活在纽约的麻瓜诗人,西里斯,如你所见,我是个混血”。

    “你知道,我讨厌纯血”,西里斯在她耳边放声的笑。眼前的人在对他敞开心扉,他觉得,她第一次如此真实。

    如同她的名字,她曾说自己的名字维罗妮卡代表着胜利,可是后来他在麻瓜书籍里查到另一层含义,真实的图像。

    高墙在打破,他好像要和维罗妮卡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了。

    可惜今夜没有星星,不然西里斯一定会指出来给她看,宇宙里有这么一颗最亮的恒星,那是他的名字小天狼星。

    她继续说,“我骗你了,西里斯,来到英国之前,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个巫师,我被收养了四次,其中第三次就是个巫师家庭,我也是在那里学会了控制魔力。”

    “嗯哼”,她听到西里斯轻哼出声,他听起来很开心,嘴巴里在哼披头士乐队的歌,维罗妮卡听出来是《yesterday》。

    “其实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场”。

    身后的西里斯哼歌声停了,维罗妮卡感觉飞天扫帚停顿了一瞬。

    “我就知道!!!你卡丁车开局就撞护栏上了!!”

    她脸红,气到了急忙反驳,“笨蛋西里斯,我那是车的问题!”

    “笨蛋维妮!!明明就是技术!!”

    两人不明不白的突然开始拌嘴,飞天扫帚的轨迹开始七扭八拐。

    他们吵吵闹闹不停歇,谁也没注意远方的天际默默吞吐着晦暗,黎明将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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