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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常新

    斗重天,沧波万顷,月流烟渚。

    席扶淮抿了一口自己的茶水,抬头看向二人,“评价一下吧!我这茶怎么样?”

    裴宇宸含糊地应答了一句:“这茶太苦了,不过众口难调,可能是我对此难以接受。”

    “或许不是众口难调,而是你心中有别的情意,心若是苦涩的,那对什么都是苦的。”裴星瑨皱了皱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宇宸还在担心三皇子妃啊?”席扶淮凑近裴星瑨,对他小声耳语着:“两人这段时间起争执了?”

    裴星瑨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呆滞,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从口中吐出不几个词,“不清楚。”

    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冷如冰霜,握着杯杓的手指也逾来逾紧,突然毫无征兆的转变话题道:“千丈麻绳,终须有结。五年前的那四场刺杀,也是时候终该有个了结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裴星瑨。”席扶淮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带着笑声回应:“太子殿下,在这举棋不定、茫无头绪之中,允许君频频回顾,但也要君懂得一往无前。”

    “话说深陷回忆的泥潭之中,能挣扎且不被束缚者才是王者。”

    “他不该算计她,夺嫡之争本就是南冀皇宫的事情,与御王和温琳公主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裴星瑨盯着手中的杯杓,茶水泛泛涟漪,他心中的计谋也掀起涟漪。

    裴星瑨笑了笑,目光一黯,“裴言礼不该动她。”

    一旁的席扶淮闻言顿了顿,脸上刚刚的喜意立马消失殆尽,似有愁怨地看向裴星瑨。

    风兮,树摇曳,漏月华。

    裴宇宸饮了好几樽的酒,或喜或悲,却是一把辛酸泪。

    他不是太子,做事有裴星瑨这个皇兄为他兜底,对夺嫡之争又不感兴趣。

    这个皇子做的闲散,同时向往自由自在,于是情爱便在他心中看的极为重要。

    “不喝了,我要去找卿谙。”裴宇宸站了起来,茶被他喝成了酒,掺杂着泪水一同咽肚,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席扶淮见他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不免也随之一同起身。

    裴星瑨却摆手示意他坐下,呢喃道:“不用管他。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小两口之间都是如此,床头吵完床尾就会和好的。”

    “在这世间,或许爱而不得才会铭记终生。”席扶淮看向他,猛然间又联想到了自己的情感经历。

    但此刻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此事予他是变得模糊而又遥远。

    “但是长相厮守才能幸福终生。”裴星瑨稍抬眼睑,神情淡漠而又隐晦不明,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眼睛泛着水光。

    半会儿,他又悠然感慨着:“繁华再不似当年,残花落尽,花欲落,旧人却不归。”

    “裴星瑨,如今的情况下,你的一生,唯有自赎。”席扶淮提高了音量,试图盖过他那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的情爱。

    席扶淮板着脸,严厉道:“放任裴言礼五年之久,就不怕夺嫡之争中你会因此一触即溃?”

    “哎!别忘了你的前车之鉴,复蹈前辙可是个愚蠢的抉择。”

    “裴言礼不会留在京城,鹿溪才是他真正的归宿。”裴星瑨神色未变,脸上也不显恐慌之意。

    “一盘棋中,虽然依旧是死局,但在你看来却处处又透着生机,行吧!你们皇家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必插手。”席扶淮看不懂眼前的男子。

    说裴星瑨深陷情爱吧,心中却又规虑着夺嫡。

    不过说他不被情之所困吧,他又处处在这情爱的泥潭中踌躇不前。

    “日后还须席公子倾力相助。”裴星瑨手握杯杓,犹如手握权势,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并且还举杯与席扶淮相对。

    “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臣此预祝殿下今后之路能坦荡如砥,直登康庄大道。”席扶淮象征性地笑了笑,不过也同样拿起酒杯。

    两人视线相对,席扶淮又补充道:“此后还应小心行事,切勿让人捉拿把柄、落人口舌。毕竟在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让别人知道弱点。”

    裴星瑨面色一怔,旋即恢复如常,“前路不会周道如砥,一切顺遂太假了,最后只要不悔就行了。”

    说罢,两人一同饮尽杯中之酒。

    月影徘徊,侧头仰望明月,高高悬挂于深黑的苍穹。

    裴宇宸步进屋内,立刻皱了皱眉头,推门迎面一股浓重的酒味。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卿谙?”屋内没有点灯,昏昏暗暗的,裴宇宸试探性的喊了几句。

    “嗯……,我在这儿……”,沈卿谙闷声地嘟囔了一句。

    伴随着裴宇宸点灯的动作,沈卿谙醉酒在书桌上的模样,跟着灯光一同呈现在男子的面前。

    而在此刻,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亮的。

    “卿谙怎么了?”裴宇宸轻步走到她的身边。

    桌面上摆放的都是酒,面色一怔,露出微微意外而又迷茫的神色。

    裴宇宸脸色微变,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子的脸,细语道:“卿谙今个儿怎么喝酒了?心情不好吗?”

    “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沈卿谙小脸喝得通红。

    她顺势搂住裴宇宸的脖子,语气夹带着委屈的意味,“我不是故意对你说重话的,你别伤心了好不好?宇宸……”

    裴宇宸明白沈卿谙的意思。

    她说的是在她失忆时的事情,那时她处于失忆之中,说重话也不是本意。

    “卿谙喝醉了,这是开始说胡话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裴宇宸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勾起,笑得意味深长。

    “啊啊,你逃避问题!”沈卿谙说着说着好似要哭出来,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不过这一下对裴宇宸来说不痛不痒,也许还带了点调情的意味。

    裴宇宸不怒反笑,眉梢挑了挑,他用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自觉得好笑地问道:“那卿谙来说说,我怎么就逃避问题了?”

    “你答非所问!”沈卿谙喝的醉过了头,神志不清不楚,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你怎么不说爱我呢?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姑娘了?”

    说到这时,沈卿谙眼眶一红,越说越来气,眼泪都哭了出来,并且伸手还捶打着他。

    她边哭边说道:“我要对我阿姐说,我阿姐不会放过你的!裴宇宸你之前成亲时还说仅爱我一人的,这才过去半年的时间,你就开始移情别恋了。”

    “大骗子!坏东西!我要向我阿姐告发你,大骗子!”

    “我心永远偏向你,从你我相识那天起。”裴宇宸盯着她看了两秒,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喉结微微动了动。

    沈卿谙凑近了他。

    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月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无声地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子若棠梨煎雪,很是好看,“你长的真好看,我要对我阿姐说,要让你做我的夫君。”

    “能被公主看上,那这是臣的福气。”裴宇宸将书桌上的酒全挥袖扔落在地。

    情动之际,他直接将沈卿谙压在了书桌上。

    沈卿谙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随着刚刚两人的行为,以及她捶打着他的动作。

    现在女子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那白色的优美的弧度。

    “亲一下应该没问题。”许是酒意上涌,沈卿谙大胆地贴上他的唇。

    裴宇宸蓦地睁大眼睛,身躯瞬间僵住。

    现在沈卿谙是醉酒状态,如果他今夜碰她,保不好明日沈卿谙又要小嘴喋喋不休。

    于是他双手紧握,努力克制住自己。

    “甜不甜?”沈卿谙的眼睛如细磨的玛瑙,深深的眸子中光洁明亮,灵动而炯炯有神。

    她在此之前不止喝了酒,还吃了甜糖,所以沈卿谙的嘴里有股淡淡的甜味。

    而裴宇宸的唇温热柔软,她亲吻时不由自主的对其又舔又啃。

    “甜!”

    裴宇宸将她从书桌上抱起,沈卿谙下意识地揽上他的脖颈,他快步朝着床榻走去。

    皎洁的月光下,清风漾起水中的波浪,夏风将屋外的灯笼吹得摇曳。

    夜色之中,明月和繁星绽放着它们的光芒。

    一夜的翻云覆雨。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沈卿谙发觉自己头疼的仿佛似炸了。

    果然,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行,和她阿姐一样的差。

    沈卿谙稍一动身,身上就立马传来刺痛的感觉。

    看着屋内一片暧昧过的痕迹,又望了望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裴宇宸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一身湛色长袍于体,暗色的腰带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扣在腰上。

    宽肩窄腰,大长腿,随意整理打扮一番,便足足能吸引沈卿谙的目光。

    见床榻上的女子盯着自己,裴宇宸走到床头,眸光上下打量了她半晌。

    在看到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后,笑容不受控制的扬起。

    “卿谙有什么想说的?”裴宇宸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没有什么想说的。”沈卿谙隐约想起昨晚的事,不免面上一红,立马低下头不去看他,还怯怯伸出手将被子往自己身上遮挡。

    “公主昨晚醉酒,先是主动地强亲了臣,如此臣才不得不已地好好服侍殿下。”裴宇宸弯下腰,温热带有挑趣的话语说在她的耳畔。

    “还有这里,全是卿谙咬的,我拦都拦不住啊。”裴宇宸伸手微微撩开衣襟,嘴角微微上扬。

    他一眨也不眨地冲她笑,像朵艳丽的花儿在绽放,整个眼中仅装下沈卿谙一人。

    裴宇宸说他的脖子上也有红痕,都是沈卿谙咬的。

    沈卿谙稍一抬眼,的确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但她干脆硬着头皮反驳道:“那谁让你那么用力的,都弄疼我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进行反击吗?”

    “自家夫君,轻薄一下怎么了?”见裴宇宸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沈卿谙有些羞怒。

    现在她落于下风,可绝不能让他占于上风而幸灾乐祸。

    还没等沈卿谙为自己的机敏暗喜完,她的脸颊就又被裴宇宸的温热气息所触碰。

    裴宇宸趁其不备的亲了她,沈卿谙抬眸一看。

    他正在恣意的挑着眉,满脸的骄傲,“这可是夫人说的,自家娘子,亲一下怎么了?”

    沈卿谙:“……”

    “我今日和阿姐约好要去小街的,都怪你!现在时间都来不及了。”沈卿谙想要起身,刚动一下,身上的疼痛差点让她跌下床榻去。

    裴宇宸将她稳住,宠溺笑道:“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本来就是嘛。”沈卿谙对此倒是毫不客气。

    清风徐徐,拂动人心,此后便是岁岁年年,年年与你。

    他们的爱情如诗如画,风月常新,在此希冀情爱能长久如新。

    ……

    御王府邸——

    今日不止是沈卿谙错过了约定的时辰,就连沈卿落也是如此。

    看着周璟朔脖子上的红痕,沈卿落有些震惊,问道:“我做的?”

    “你做的。”周璟朔点头,缓缓靠近她,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就只亲了一下而已,阿紫怎么这么紧张?”

    沈卿落耳朵泛红,将他的脑袋从自己面前挪开,低眉垂眼地说着:“不是,我没有。”

    “那……再来一次?”周璟朔眸里含着笑意,看着沈卿落肩膀和锁骨上的牙印,不由得嘴角上扬。

    “不行!”沈卿落明确止住他的动作。

    “为什么不行?”周璟朔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卿落的嗓音不知为何的有点发哑,但并不是很明显的可以被人听出来。

    不过周璟朔听了出来,知晓沈卿落的嗓音不对。

    于是周璟朔便倒了一杯茶,就着他的手,沈卿落喝完了一整杯茶。

    “阿姐——”

    沈卿谙的一道喊声使沈卿落得到了拯救。

    她像是逃脱了老虎的怀抱,沈卿落深呼了一口气。

    周璟朔依依不舍地松开沈卿落的腰,本就因刚那句“阿姐”而皱眉。

    哪知在看到沈卿谙和裴宇宸时,皱着的眉越来越皱了。

    走来的两人一看就是昨夜共赴了巫山云雨,脖颈处全是红色的吻痕。

    看到这儿时,沈卿落的眉头也蹙了蹙。

    沈卿落蹙眉是因为沈卿谙作为她的妹妹,看到她身上那些旖旎的痕迹,不禁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虽然这样打比方对裴宇宸来说不是很好,但她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而周璟朔皱眉是因为同样是夫妻,裴宇宸就能与他的妻子鸾颠凤倒。

    反观周璟朔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和压抑。

    同样,沈卿谙自然也见到了沈卿落脖子上的吻痕。

    在抱住她时,装没看见的说:“阿姐,你身上好香啊。”

    “怎么这么黏人了?”沈卿落有些意外,随即唇边勾勒出一抹淡笑。

    “昨天太累了,看来今日小街只能晚点去了。”沈卿谙嘟囔着,打了个哈欠,看来昨晚的确是累着她了。

    今日去小街是沈卿谙要带沈卿落在南冀逛逛,虽然她已经很累了,但仍没有说不去,反而说的是晚点去。

    “卿谙既然累了,那我带你去休息吧。”裴宇宸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沈卿谙。

    他这样说,既能为他们二人营造空间,又能让周璟朔和沈卿落二人独处。

    沈卿谙想起自己身上的疼痛,坚决道:“不要!我就是要和阿姐在一块!”

    裴宇宸与周璟朔相视,两人无奈一笑,随即姐妹两人在窗边交谈畅聊。

    而这两位男子则各盯各家,偶尔时不时说上几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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