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

    薛天佑晃悠到巨人巷时,里头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式的毁灭。

    他停站在山门口,眯眼看向山壁。上面被人用内力轰炸出一个窟窿,正好是一个人大小,透过缝隙,还能看见山里的人影。

    地上零七零八散落的山石,薛天佑嗤笑一声,将嘴中的杂草吐出,身上的懒散气也收敛了几分。

    一旁的杨麦惊呼:“这是遭贼了吗?”

    薛天佑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山石,抬步走进去。

    语气阴冷带戾:“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杨麦闭上嘴,忙小跑跟到他身后。

    山内倒是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一路走过去,山里的小啰啰放下手上的伙计,齐声:“三当家。”

    韩二敢正在怒斥手下,听见声响后,看向薛天佑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瞬间转阴为阳。

    “三儿,三儿,你回来了!”

    韩二敢朝他扑过去,薛天佑后退一步,指着山头上他造的机关,问:“这怎么回事?”

    薛天佑一年前离开巨人巷,走前特意装置了一套防敌的机关,而如今抬眼看过去,机关被人用剑力毁了个彻底。

    一说到这,韩二敢心里的火顿时涌来上来,他怒声抱怨:“三儿,你不知道,今早来了个男人,他一个人握着把剑,咔咔两下,就把你做的那个机关给毁了。”

    “什么男人?”

    韩二敢摇头,“不认识。”

    “那现在人呢,抓到了?”

    “抓什么啊,那人厉害的很,我们所有人一起上,才将他打成重伤,正要杀他的时候,没想到他一掌就将山头打了个窟窿,逃走了。”

    薛天佑一停,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他一人一剑,毁了山里的机关,杀了几个人,最后还让他跑了?”

    “是啊,三儿,不是我说,你设的这机关不行啊。”语气中带着略微的嫌弃。

    薛天佑气笑了,"大哥呢?"

    “在殿里坐着呢。”

    男人快步进去,不再搭理身后的韩二敢。

    韩二敢愣神,话说重了?

    目光扫过偷偷往这边看的手下,“看什么看,都去干自己的活去。”

    吱呀一声,殿内大门打开。

    “大哥。”薛天佑叫了一声。

    韩大勇抬头,看到薛天佑后,惊喜道:“天佑,你回来了。”

    薛天佑坐到右边的椅上,道:“外边怎么回事?”

    “绑了个女人,被人找上门了。”说到此,韩大勇看到薛天佑腰间的荷包,面露疑色:“这荷包、你哪来的?”

    薛天佑垂眸,一把扯下来荷包,扔到案上。

    “我以前同门师姐的,怎么,大哥见过?”

    “就是她,我们昨夜将她绑了过来,今早就有个男人上山来向我们要人,还破了你设的机关。”

    薛天佑略一沉吟,“我设的机关上有毒,他没中毒?”

    “中了。”不然以他们这群人的武功,也不可能将他打跑。

    薛天佑摩挲着指心,目光渐渐变得阴鹜。

    中了他的毒还能使出内力,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下逃了,真是好大的本事。

    这一个小小的苕村,一夕之间齐聚了不少大人物啊。

    另一头,武决吐出一大口黑血,彻底昏了过去。

    虞玉儿拉过他的手腕,双指探脉。她眉头愈发紧缩,男人竟中了百花杀。

    百花杀:透明液态状,形似水银,透过血液传入人体,中毒者犹如千百朵带刺的花骨朵在体内绽放,痛不欲生。

    又称百日杀。

    中毒者至多撑到一百天。虞玉儿见过撑的最久的一个人,也只侃侃撑到了九十九天。

    这毒......是师姐所制。

    世人只知岐黄神医座下两名弟子,一男一女。普渡众生的女儿身被人冠以‘妙手医圣’之称,受万人崇拜;蛇蝎心肠的男弟子依靠手中医术,滥杀无辜,遭民唾弃。

    一个说的是虞玉儿,另一个便是薛天佑了。

    鲜少有人知晓,其实他们上头,还有一个师姐。

    大师姐习毒不救人;二弟子学医不害人;小弟子医毒兼备。

    虞玉儿掷下他的手,拍拍手站起身。

    “傻小子,中了百花杀还敢使用内力,能走到这里你还算有点本事,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她抬脚欲走,不料却怎么也走不动。低头看过去,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腿脚。

    “......别走。”

    男人依旧闭着眼,痛苦呜咽出声。

    虞玉儿回身,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胳膊的伤口上,脚底染了红,男人依旧没有放手。

    死皮膏药。

    后来,她用了狠劲,他松了手。

    少女走的潇洒,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一只黑毛鼹鼠可怜巴巴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吱吱’两声。

    苕村一处茅草房。

    聂双双将男人放下,手上无力的敲打着房门。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救......救命。”

    她嘶哑地喊叫,房内却毫无动静,倒是旁边的几所屋子里探出三三两两的人头。聂双双刚准备开口,人头又缩了回去。

    她气馁地弓下身子,蹲坐在地上。

    半盏茶后,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

    聂双双忙跪在地上,哭泣道:“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了。”

    “使不得啊,使不得,快进来吧。”老妇面露怜色,手上搀扶起她的臂膀。

    “谢、谢谢。”聂双双抹了眼泪,朝一旁昏迷不醒的卫承韫看去,泪珠顿时又连串滚了下来。

    老妇人名叫宋英,家中还有一个老伴去镇上做买卖了,要到天黑才能回来。

    她将聂双双她们带到一间屋子前,道:“这间屋子是我家姑娘的房间,前段时间出嫁走了,你们就暂住在这里吧。”

    宋英推开门,上下打量几眼聂双双和卫承韫。

    “看你们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吧,屋子简陋,你们别嫌弃。”

    “怎么会,这已经很好了。谢谢您,宋姨。”聂双双将头上的发簪和耳饰取下,一股脑地全递过去。

    “宋姨,这个......这个是谢......”话没说完,宋英阻止了她的动作。

    “东西你好好收着,人也踏实在这里住下。自从我家姑娘出嫁后啊,我这老是想她,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姑娘。我想着,若是她以后有了难,也能有个人帮她不是。”

    聂双双握着手里的饰品,喏喏一声:"听您的。"

    二人费力的将卫承韫搬到床上。

    “那行,那你们就好生在这边住下吧。”

    宋英向门外走去,聂双双面带窘色的喊了一声:“宋姨。”

    宋英回头,“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们送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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