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白玥∶“哥,太子继位不就跟喝奶茶吸珍珠一样丝滑?你稳赢啊!”

    白玉章∶“丝滑?你当这是在商场抢限量款?林家那群人手里攥着半块虎符,私军比御军还能打,老爹枕头底下说不定还藏着传位给四弟的小本本!”

    来!看看咱们白哥为咱们分析的局势↓

    【在这个朝代,林家简直是开了挂的存在!户部尚书林书稳坐“朝堂财务总监”,他家姐姐直接升级成云昭后宫的“顶流皇贵妃”,儿子林安手握兵权,妥妥的“大将军界扛把子”,女儿林怡更是京城才女届的“六边形战士”。】

    【最离谱的是,调兵神器虎符居然被分成两半,一半在圣上白屿手里当“高级玩具”,另一半居然在林家保险柜躺着!更绝的是,林家还养了支“林家军”,这配置,说是要组团打BOSS都有人信。】

    白玥:“系统也太坑了,就丢个‘当皇帝’KPI,连攻略包都不给!”

    金屋娇躯绮梦长,琉璃为瓦玉为梁。无论是在现实世界中,抑或虚幻朝代里,白玥自襁褓起便浸于锦绣堆中。她生来便是含玉而生的璧人,琼枝皎若春雪,眸光潋滟如星,举手投足皆带明珠光晕。性子更是澄澈似琉璃,天真烂漫处,连宫墙月影都沾了三分柔光。

    眼下正值莺飞草长的暮春三月初五,六日后便是林皇贵妃的千秋寿辰。纵使这位贵妃娘娘在后宫翻云覆雨,手段狠辣,可这场寿宴事关皇家颜面,牵连着前朝后宫的微妙平衡,身为长公主的白玥,纵使心中无趣,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暮春的长乐宫,海棠簌簌落满青石阶。白玥斜倚湘妃竹摇椅,月白纱衫外罩浅绿萝裙,腕间羊脂玉镯随着轻晃撞出清响。她望着天边流云,正为林贵妃寿礼之事凝神。

    竹帘外忽有凉风掠过,青梧半跪执湘妃竹扇,手腕轻摇间扇出沁凉。这干瘦丫鬟生得眉目低垂,鸦青头巾下露出半截细颈,倒衬得手中洒金湘妃扇愈发精巧。她觑着主子眉间微蹙,轻声道:“公主,听闻贵妃娘娘最爱香囊。您得皇后娘娘亲授的苏绣针法,若绣个百子千孙囊,定能压过满宫贺礼。”

    白玥轻轻皱眉,素手摩挲着裙摆,心中暗自思忖:林贵妃向来对我不假辞色,这香囊送得只怕也是枉然,弄不好还会被视作谄媚,平白惹人厌烦。她抬眸看向青梧,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贵妃娘娘喜香囊?”

    青梧脸上露出一抹憨笑,嘿嘿道:“奴婢与长春宫的丫鬟莺儿是同乡,平日里闲时会聊些琐碎。莺儿说,贵妃娘娘对香囊情有独钟,宫库中收藏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香囊呢。”

    白玥垂眸沉思片刻,觉得亲手绣个香囊倒也并非难事,或许能借此在贵妃寿宴上博得几分薄面,便抬眸吩咐道:“那你去尚衣署瞧瞧,寻些好料子来。”

    青梧忙不迭应下,福了福身便匆匆出了长乐宫。

    不多时,青梧脚步轻快地返回,手中抱着一匹色泽柔和的布料。白玥只一眼,便瞧出这料子绝非寻常之物。她自湘妃竹摇椅上站起,轻移上前接过。触手间,布料丝滑柔软,质感上乘:“如此名贵的料子,是从何处得来?”

    青梧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笑意,赶忙解释道:“这不是贵妃娘娘寿辰将至,后宫上下各部门都严阵以待。布房新添了不少珍稀好料,这匹是余下的,奴婢瞧着正合适,便讨了来。”

    白玥轻轻颔首,林贵妃素日里奢靡成习,倒也不觉得意外。又见这料子幅宽足够,做两个香囊绰绰有余,想着一个送与贵妃,另一个给母妃,心中满意,一刻也不愿耽搁,当即取来绣筐,开始裁剪布料。

    烛火摇曳间,不觉已至戌时三刻。当最后一缕金线绣成并蒂莲的花蕊,她这才揉着发酸的手腕直起腰。恰在此时,青梧掀起湘妃竹帘而入,瞥见案上绣品,眼睛顿时亮得如点了灯:“公主这针法,当真是巧夺天工!”白玥唇角噙着浅笑,指尖轻轻摩挲过香囊上的流云纹,金丝盘绣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倒不枉费这半日功夫。”说罢唤人备水,袅袅水汽裹着绣线的檀香,漫过未央宫的雕花窗棂。

    翌日,晨光透过窗棂洒在长乐宫的雕花榻上,白玥才悠悠转醒。听闻为筹备林贵妃的生辰,御膳房新添了不少珍馐美馔,她素来馋嘴,顿时来了兴致,唤上青梧一同前往御膳房。

    踏入御膳房,热气腾腾间,香味扑鼻而来。但见案板上摆满了珍奇异果,庖厨们正忙得热火朝天,灶火熊熊,锅中煎炒烹炸,各种食材在他们手中翻飞。白玥抬眸望去,墙边的架子上还挂着新鲜的鹿肉、肥美的河鱼,以及产自各地的山珍海味。果然是贵妃生辰,这阵仗和平日里大不相同。

    白玥攥着御膳房新制的海棠酥,脚步轻快地拐过九曲回廊。忽听得前方长春宫内传来瓷器碎裂声,她下意识驻足,就见掌事女官锦书慌慌张张奔出来,右脸处有一道赤红的巴掌印,发间簪子歪斜,裙裾还沾着茶渍。

    “公主!您犯大事了……”锦书话音未落,殿内忽传来尖利传唤:“长公主既已到了,怎的还不进来认错?”

    白玥心头猛地一颤,指尖发凉,却也只能敛袖踏入长春宫。

    鎏金槅扇轰然洞开,林贵妃蔻丹掐着七零八落的锦缎,扬手甩在白玥面上。碎缎扫过白玥的脸颊,簌簌坠地时犹带着冷冽气息。

    “好个目无尊长的孽障!”贵妃凤冠上的东珠随着怒喝乱颤,“这金线云锦乃陛下特赐的生辰贺礼,本宫巴巴等着裁作吉服,竟被你剪得支离破碎!”

    白玥望着满地狼藉的残缎,喉头发紧——正是那日青梧从尚衣署带回的布匹。

    林贵妃哽咽道:“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却这般折辱人!这分明是仗着皇后撑腰,故意坏本宫寿辰!”

    说着林贵妃又尖声唤来侍女:“去未央宫搜!若寻不出赃物,本宫定要你好看!”

    不消片刻,巧儿捧着香囊疾步上前。林贵妃劈手夺过,重重掼在雕花案上,鎏金护甲刮得檀木吱呀作响:“动用御赐贡缎,就为了绣这两个腌臜玩意儿?当本宫的颜面是儿戏不成!”

    白玥眸光微闪,似有千言却敛于唇齿。林贵妃凤目含威,冷声道:“去将皇后唤来,让她好好瞧瞧自家教养的好女儿!”

    巧儿福身领命,须臾间,皇后款步而来。见爱女跪于青砖之上,虽心急如焚,却未贸然搀扶,只敛袖轻声问道:“玥儿……这是出了何事?”

    巧儿指着满地碎缎,柳眉倒竖:“长公主竟拿贵妃娘娘制寿衣的锦缎裁作香囊,当真是目无尊卑!”皇后垂眸打量狼藉,又瞥向案上绣囊,黛眉轻蹙:“既是贵妃寿衣所用绸缎,尚衣署怎会轻易予人?”巧儿撇嘴冷哼:“长公主行事乖张,谁敢阻拦?”

    白玥垂首,声如蚊蚋:“贵妃娘娘寿诞将至,若以此缎赶制寿衣,恐难如期而成。”林贵妃与巧儿闻言,皆怔在当场,半晌竟无一言可驳。

    巧儿想到了什么,就出口打圆场:“放肆!这锦缎要绣百鸟朝凤图,便是边角料也价值千金!便是三十名绣娘不眠不休,也要在吉时前织就霞帔!长公主莫不是想咒娘娘吉服难成?”

    林贵妃冷笑一声:“身为长公主,行事如此荒唐,哪里比得上本宫的欣儿半分?你且到长春宫门前跪足五个时辰,好好反省!”白玥欲辩无言,满心委屈却无从诉说。皇后虽心疼不已,却也知道求情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罚。

    白玥无奈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出长春宫,跪在宫门前的青石板上,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却不及她心中寒意彻骨。她怎么也没想到,朝夕相伴五六年、自己最信任的青梧,竟会在背后算计她。

    长春宫前的宫道上,宫女太监往来如织。一名洒扫宫女抱着竹帚经过,下意识别过脸去,脚步匆匆加快,生怕被牵连;几个小太监交头接耳,目光不时往白玥这边瞟,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这不是长公主吗?竟被罚跪在此处……”“小声些!莫要惹祸上身!”话音未落,众人已快步走远。

    青梧跌跌撞撞奔至长春宫门口,未至近前便扑通跪地,鬓发散乱:“公主恕罪!奴婢糊涂,万不该轻信莺儿的话!那日奴婢奉您之命往尚衣署选料,分明是锦书女官亲手递来的缎匹,奴婢哪晓得其中竟藏着这般祸事……”她不住磕头,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求公主开恩,饶了奴婢这遭!”

    那么碎缎又是怎么到了林皇妃手上呢?锦书既是筹划人之一,又怎么会挨打呢?面对如此破洞百出的说辞,白玥强压下满心酸涩,声音带着不属于她年纪的疲惫∶“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月华如水洒在长春宫的宫墙上,白玥跪足五个时辰,双腿僵直如木,几乎无法站立。青梧欲上前搀扶,却被她抬手制止,强撑着扶住宫柱,一步一步挪向未央宫。

    回到寝殿,白玥卸去钗环,任由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肩头。她原以为,这场风波随着跪罚已告终结,却不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

    一更梆子刚响,内务府的公公闯入,尖利的嗓音刺破寂静∶“长公主因行事乖张,损毁贵妃娘娘做寿衣的绸缎,着禁足未央宫半年,其间长公主无诏不得外出,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话音未落,白玥只觉眼前一阵发黑,险些跌倒。

    内务府公公将那两个香囊放在案上,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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