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夜色如墨,浓稠得似要滴落。屋内未燃灯,只有窗外挤进来的一线微光。

    孟清推搡着萧欢,慢慢地,将他挤入榻上。

    萧欢的身子向后倒去,沉声道:“颜儿若知晓你这般放荡,不知该如何思量你!”

    “旁人如何说,清儿不在乎,清儿只在乎萧哥哥……能否满足!”

    孟清声线软糯,尾音带着缠绵的钩子,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她伸出手,轻轻搭上萧欢的肩膀,指尖隔着衣料,描摹着他肩胛的线条。

    萧欢身子一僵,猛地偏开头,避开她的触碰,沉声道:“我劝你,速速回去,莫要做这等糊涂事!”

    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媚态横生,大胆地攀上他的脖颈,凑得更近,几乎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她轻声细语,如毒蛇吐信:“这世上,清儿只在乎萧哥哥一人!清儿,想把全部都给萧哥哥……”

    她跨坐其上,身姿扭动,单薄的罗裙下,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她抚着心口,眸光流转,神色一片旖旎,宛如一朵在夜色中恣意绽放的花。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一种原始的渴望在心头滋长。

    忽而,萧欢情.欲高涨,呼吸愈发粗重,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眸子,此刻涤荡出一丝野性。

    他看着面前大胆放肆的女子,脑海中一闪而过那道婵娟此豸的身影,可眼前的诱惑,像是一张巨网,将他一点点吞噬。

    他猛地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事已至此,还是让我来吧。”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清隽的姿态,体内的□□像是一头困兽,在她的挑逗下彻底冲垮理智的牢笼。

    孟清被他突然爆发的力量惊了一下,得意地咧嘴一笑,神色一片恣意,她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萧哥哥,你随意,清儿不怕疼的!”

    孟清眼眸狎昵,仿佛在嘲笑他先前的道貌岸然。

    “开始还嘴硬,辱骂清儿,说清儿放荡。我就说嘛,男子哪有不喜骚的?”

    此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头。

    萧欢眼眸渐深,是啊,床第无君子!哪个男子不喜欢骚的,他唇角微扬,心中隐有计策。

    剑拔弩张之间,一眨眼的功夫,四周突然静默无声,戛然而止。

    孟清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震惊道:“萧哥哥,你……你早.泄!”

    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两人的脸上。

    萧欢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身体微微蜷缩,有气无力道:“你走吧。”

    孟清坐起身,指尖覆于他的肩头,小心地宽慰:“不过,没关系的,这个嘛是可以吃药调理好的。”

    “赶紧走!”萧欢低吼一声。

    孟清见状,识趣地不再多言,穿好衣裳悄然离去。

    萧欢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却无法分散他内心的痛苦和滔天恨意。

    他心中暗道:谢寒渊,我好恨你!

    前世的画面如同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闪过,前世他被生撬牙齿、铁锤砸膝、铁签刺指、剜右眼,还将水蛭灌入他的眼内。

    但这一切,都比不过最后的屈辱!最后,谢寒渊竟命人,把他阉了!

    重回一世,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早.泄!定是因那上辈子被阉的缘故!

    他恨透他了!不过他该庆幸,还好他没有强占颜儿,否则被她发现这个问题,他日后如何抬得起头……至少,在颜儿心中,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萧郎。

    翌日清晨,流夏备好了水,还有那苦参甘草汤,草药的气味在屋内淡淡弥漫开来。

    流夏伺候她解开内裳,正欲转身离开,目光猛地顿住,恰见她胸口醒目的一道红痕。

    “姑娘,您那可是被什么剐蹭到了?”

    孟颜垂眸一看,那道痕迹并非上回留下的淤青,而是一道新的印记,想来是昨夜被谢寒渊咬的,昨夜瞧他模样十分动情。饶是他心智不全,可那种原始的冲动和占有欲却丝毫不减。

    她当时又哭又羞,浑身发烫。

    “无碍,许是指甲不小心挠到了。”孟颜不慌不忙地解释。

    流夏默默地收回目光,点点头:“姑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就退下了,若有何事尽管叫声奴婢就好。”

    流夏退出屋子,轻轻合上门,拍了拍自己胸口,她方才看得真真切切,那道红痕,哪里是什么指痕?分明是……是齿痕!

    莫非姑娘同……流夏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惊天秘密,自顾自地说着,定要替姑娘守好这秘密,死也要烂在肚子里,绝不可让旁人知晓。

    孟颜出了浴,继而开始了坐浴。水雾裹挟着药草的气息,一蹲下只觉凉凉爽爽地,慢慢地,药汤的刺激让她感到一丝酥麻的痒意,但更多的是舒缓之感。

    自昨夜擦了药后,便没有那么浮肿了,想来马上就能恢复如初。

    几日后,孟颜和谢寒渊出了府。长街之上,人声鼎沸,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孟颜偶尔会停下,指着街边的摊位告诉他,那些都是干什么用的。两人走到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摊前,摊位上摆着几个简陋的笼子,里面装着各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谢寒渊的目光立刻被这些小家伙吸引,他停下脚步,松开了孟颜的衣角,好奇地凑上前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笼子里的小仓鼠。那仓鼠抖动着小耳朵,嗅了嗅他的手指。

    孟颜见他喜欢,便蹲下身,笑着问他:“九儿喜欢它吗?

    “喜欢!”少年用力点点头。

    她想,有小动物的陪伴,兴许能让他更加开心,也能填补他内心深处某种空缺。

    小动物的爱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也许对他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能更加感受到爱和快乐。

    “九儿喜欢哪一只?”孟颜问道。

    “就要它。”他伸手指了指灰白色的小仓鼠。

    孟颜付了银两,少年小心地接过提篮,那毛茸茸的小家伙在里面探头探脑,可爱极了。

    少年眼眸弯弯地笑着,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是前世的她,不曾见过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他怎么也未料到,竟会落得如今的下场,有朝一日对着一只仓鼠发笑。

    反差极强。

    她看着少年的嘴角噙着笑意,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守护这份纯粹,不让任何恶意侵蚀他分毫。

    数日后,天色灰沉沉的,廊下的风穿堂而过,卷起几片残叶。孟津散值回来,脸色黑黢黢的,如乌云压顶。

    他一言不发,大口抿下一口茶水,咕咚一声落肚,重重拍了拍案几,茶盏都被震得颤了颤。

    “爹爹,何事这般动怒?”孟颜起身道。

    王庆君连忙走上前,伸手扶住孟津的臂膀,安抚道:“老爷,你先好好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孟津气息沉重,眉目如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今日在宫中听闻了一些谣言,极其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谣言?”孟颜疑惑,心头升起一丝不安。

    “也不知是哪个畜生传出去的,说我孟家长女到处勾搭男子,简直血口喷人!”

    孟颜心中咯噔一下,指尖捏着绢帕轻轻蜷起:“这岂不是指向了我?”

    “也不知是哪个畜生胡言乱语,败我颜儿清誉。”孟津越想越气。

    孟颜仔细思量起来,缓缓道:“太过分了,会不会是……刘影一党?”

    孟津皱了皱眉,眼底寒芒一闪,重重颔首:“极有可能,近儿那厮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作对,此前又妄图非礼颜儿,十有八九错不了!”

    “是颜儿之过,让爹爹失了颜面。”孟颜低下头,眼睫微垂,惭愧道。

    “颜儿莫要自责,刘影这等小人,换谁摊上都得倒霉!”

    孟颜抿了抿唇:“爹爹放心,女儿明白,往后定会更加谨慎行事。”

    孟津叹了口气,眼角仍带怒色:“只是,被圣上亲封三品官的少年郎,至今未曾上朝,圣上虽准允其不必上朝,但今儿那刘影又借此攻讦,大做文章,说他目中无人,藐视朝纲。”

    “不过圣上也是开明之人,并未计较此事。”

    闻言,孟颜的指尖紧揪着手中的绢帕,心中一凛,看来,刘影是彻底将孟家和谢寒渊视为眼中钉了。

    午后,院中盛开的石榴花在风中摇曳,点点红晕如火,台阶上,笼子里的仓鼠正啃食着玉米棒。

    孟颜和谢寒渊坐在院子里,少年却瞧她神色有异,隐隐觉得她有些不悦。

    “娘亲,是九儿做错什么了吗?”他侧头看着她。

    孟颜愣了一下,随即面容浮现一抹浅笑:“九儿别乱想,我只是……心头有些发闷。”

    如今以他这样的心智,就算同他讲出来,也是听不明白的。

    “娘亲,你为何心头会闷闷地?九儿都不闷呢!”少年伸手握住她的指尖。

    她沉吟片刻,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道:“若有人在背后诋毁你,说你不是好人,你会怎么办?”

    “九儿会骂那个人的!”少年皱起眉头,果断道。

    “那……若是有人说我的坏话呢?”孟颜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些许颤意。

    少年一下子急了,扑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谁敢说娘亲坏话?九儿就咬他!”

    闻言,孟颜哭笑不得,咧嘴笑道:“傻瓜,你又不是狗,不能咬人的。”

    “九儿不管,谁敢骂我娘亲就是坏蛋,九儿就要咬他!”少年将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夹碎。

    孟颜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酸涩,她唇瓣微微颤了颤,强压下心中的委屈,眸子里氤氲着水光,看起来怪是惹人怜惜。

    少年的神色顿时柔了下来:“娘亲,有九儿在,别难过。”

    一听这番话,她忆起自己被谢佋琏欺负后,他也是这般安抚她的。

    想到此,她心中澎湃无比,双肩抖了抖,眼泪终是溢出。

    “娘亲哭了?”

    少年凑近她的脸蛋,毫不犹豫地吻上去,吻着她眼角的泪,眉心的褶皱,颤抖的唇角。

    动作虽生涩,却虔诚,仿佛用尽全身的温柔去哄她。

    孟颜的心一下化了,这是他第二次主动亲吻她,上一次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额间留下淡淡一吻。如今,却认真执拗地印在她每一滴泪上。

    这回的吻,十分灼热。

    她细细一想,她与他早有了出格之举,可他却并未好好地吻过她。

    这个吻,来得很及时,他吻得很虔诚,她内心是欢喜的。

    孟颜终是将他一把推开,眼神躲闪:“九儿,在屋外不可胡闹,被人瞧见了可不好。”

    少年眼神清亮,满是不解,却也乖巧点头:“九儿听娘亲的,那等晚上……九儿再好好亲亲娘亲。”

    孟颜低低地垂着头,脸颊烫得很。

    远处角落里,流夏抱着一盆香草,撞见方才那一幕,悄然隐去。

    那是大姑娘吗?她没看错吧?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必定守口如瓶,绝不可让旁人知晓,流夏在心中暗叹道。

    风吹过屋檐,竹影摇曳,红花轻落,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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