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者隐君、郑致韵的协助下,厂公终是心服口服,随着使臣团踏上了归途,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与者隐君、郑致韵、金佳稳等小酌一杯,庆功以后,垣已感到些许疲惫,便沿着回东宫的道路缓缓前行。
正当她独自漫步于归途,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之时,西首方向传来了一声轻柔而熟悉的呼唤:“邸下!”
垣循声望去,只见夏景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正亭亭玉立于不远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夏景款步走到垣的身边。
垣有些意外:“嫔宫,为何此时会在这里?”声音温和而低沉。
“殿里闷热,我便想着出来透透气。”夏景微笑着解释着,自然地挽起了垣的手臂,两人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拉近了许多。
她温柔地说道:“我们一同回去吧。”
垣没有拒绝这份亲近,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和谐而宁静。
然而,夏景的心中却藏着一丝疑虑。她轻声问道:“邸下,您真的因为那个在明宫当嫔妃的女子,就这么放他回去了吗?”
“嗯。”垣轻声应道,“他们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只能隐藏自己的情感。这让我非常心疼。”说着,她将视线转向夏景,注意到她鬓边散落的几缕发丝,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地替她理好。大概就像我对你那样吧,夏景。对着你这样一个对我毫无保留、赤诚以待的人,我却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你。我有罪,请你一定不要原谅我。
这一日,昌沄君安置刑期满,悠然漫步于汉城的街道上,尽情享受着久违的自由与清新的空气,欲借此机会舒展筋骨,放松身心。
恰逢素恩自外归来,潺怡在路口遥遥望见,满心欢喜地呼唤着“小姐”,欲上前迎接。却不料一群嬉戏的孩童突然冲至,不慎将潺怡撞了个趔趄,手中的物什散落一地。几块糕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昌沄君那光鲜的靴面上。
“小的惶恐,大人,您没事吧?”潺怡满脸歉意,急忙欲俯身清理,“我立刻替您擦干净。"
昌沄君眉头紧锁,望向那被糕点玷污的靴面,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怒骂道:“真是有够脏的,你怎么敢用你的脏手碰我?”言罢,竟是一脚将潺怡端倒在地。
远处的素恩见状,连忙跑来,将潺怡扶起。“你这是成何体统?”素恩责备道,她并不识得眼前此人是王室宗亲。
昌沄君闻言,怒意更甚,“你说什么?成何体统?今日可真是晦气!”
“很抱歉,是我的婢女不小心弄脏了你。”素恩歉意地说道。
正当此时,郑致韵神情恍惚间,偶然路过该处,看见素恩正向昌沄君赔罪。
“我代替她向你谢罪,请你消气。你受损的衣物,我会全额补偿。”
“你这是将我视作乞丐吗?”昌沄君冷笑一声,“赔偿?你打算如何赔偿?莫非要以你这张标志的脸蛋相抵吗?”说着,他伸手挑起素恩的下巴,举止轻浮。
素恩气极,拂开昌沄君的手,怒斥道:“你怎可如此无礼!”
“该死,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疯女人!”言罢,昌沄君怒气冲冲地便要动手。
关键时刻,郑致韵挺身而出,挡在素恩身前,止住了昌沄君的动作。
“你谁啊?”昌沄君吼道,“还不放手?放开我!”
“周遭耳目众多,君大监大人,请您自重。”郑致韵道。
“你这臭小子竟敢对我说这种话?”昌沄君气急败坏,“等等,我知道了,你就是世子的老师嘛。怎么?你觉得你和世子走在一起,就成了什么大人物嘛!竟敢目中无人要我自重?”
“你不想活了是吧?那我当然要如你所愿。”说着,昌沄君拾起旁边摊子的东西,就狠狠地往郑致韵身上掷去。“再嚣张啊,再嚣张看看!”他咆哮着。
“到此为止吧。”身后一人道。
“真是放肆,竟敢出手阻挡王室宗亲!”昌沄君转头看去,发现竟是源山君。
源山君并未理会他的怒吼,只是淡淡地说道:“也请叔父展现出贵为王室宗亲应有的风范。”
“你提这点正好,”昌沄君道,“我正想让这些低贱的家伙,好好见识一下何谓阶级制度。"
源山君拉住了昌沄君高高举起的拳头,“我方才分明说了到此为止。叔父。”
昌沄君气极,指着郑致韵与素恩,恶狠狠地道:“好,你们给我等着,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言罢,愤然离去,留下一地狼藉。
自那晚与世子深谈之后,郑致韵的心便被一层淡淡的忧郁所笼罩。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因一时不慎摔倒而世子及时将他扶住的瞬间,心跳总是会莫名加速,世子那威严中带着温润的脸庞,一直在他心里萦绕、挥之不去。
眼见世子与世子嫔日渐情深,郑致韵心中的酸楚如同潮水般汹涌。尽管他无数次以“男子终须成家”来宽慰自己,但那股莫名的醋意,却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每日在侍讲院的相见,对他而言,成了无法言说的煎熬。
于是在使臣团的风波平息之后没过多久,郑致韵终于鼓起勇气,向世子递交了辞职疏。
垣有一丝意外。郑致韵虽然性子油滑,但学问还行。“你这是……?”垣疑惑地问道。
“我已完成了父亲交待予我的使命,宫里不适合我,我想回到乡野去,做个医员。”
垣哦了一声,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情窦初开时第一个有好感的人,加之他曾经协助自己解决过难题,突然说要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道:“希望你此去能造福一方百姓。”
郑致韵沉默片刻,他等了半晌,见世子不再说话,问道:“您……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邸下。”
垣想了想,祝福道:“希望你能找到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其实我有话想说,邸下。”郑致韵沉吟了好一阵,才道,“我恋慕你,这份情感曾经让我困惑,以为那是忠君之情,但后来我发现不是。”
“郑司书的心意,我明白了。”垣缓缓说道,“但……世间有些情愫,只能深埋心底。很抱歉,我们的缘分,或许只能止步于此。”
递交了辞呈,郑致韵本以为自己能够解脱,却不料脚步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沉重。当他提着行囊,缓缓走向港口,即将登上离别的船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公子!”
素恩急匆匆地跑来,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舍:“你真的要离开吗?”
郑致韵望着她,道:“是的,事情莫名就变成这样了。”
“你真是无情,我都说了还想再见到你,很期待见到你,你怎么能就此离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你……”素恩握住了他的手,哀求道:“你不要走,我才刚喜欢上你,我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地离去呢?”边说边哭,边低下头去。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昌沄君撞见。
“当真吗?”源山君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是啊,那个场景简直连我都快感动哭了。”昌沄君回应道,“但也确实唐突,不是吗?一个进入三拣择、即将成为世子的女人之人,居然不守贞节?!"
源山君阴恻恻地笑了笑,说道:“这种事,可不应该只用来当作酒席上的谈资。”
昌沄君不解其意,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源山君缓缓说道:“殿下为了牵制尚宪君大监,不是一向很看重吏判吗?我听说,在世子嫔拣择之前,世子还私下里见过吏判之女。”
昌沄君闻言切齿道:“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还没跟那个奴婢算账呢。”
“对于想要除掉吏判这个威胁的尚宪君大监来说,他应该对此很感兴趣。”源山君一边斟酒,一边阴冷笑道,“您说是不是?”
(尚宪君府内)
“如此说来,吏判之女竟不守贞节?”尚宪君缓缓问道。
“没错。只要您开口,我可以立刻就去大妃殿告发此事,若需要证人我也可以找来。”昌沄君毫不犹豫地回道。
尚宪君轻轻放下茶杯,沉默片刻,然后目光深邃地望向昌沄君:“那么,你期望从我这里得到何种回报呢?”
“什么?”昌沄君似乎有些不解,“我想得到什么回报?”
尚宪君笑道:“只要顺利解决此事,我定会重重报答你的恩情。”
最终惠宗下达了旨意,撤除了吏判的官职,吏判一家择日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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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垣细细打量着夏景,只见她身着一袭男装,翩翩然如一位俊俏的贵族公子。
“什……什么?”夏景抬手将头上的笠帽扶正,疑惑道,“可是……为什么……邸下……”
垣望着夏景那怯生生的模样,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她轻声解释道:“你不是觉得宫里有些闷吗?所以想带你出去走走。”说着,她拉过夏景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
于是,二人并肩走在前头,金佳稳和福童则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一同朝宫外走去。
夏景忸怩地走在垣的身边,步伐略显拘谨。
垣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笑容。她道:“要自然些,步伐要稳重。”
夏景闻言,努力地模仿着垣的脚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那模样让垣看得忍俊不禁。
一行人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上,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垣一边走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些物品,心中琢磨着该给夏景买些什么礼物。然而,她转念一想,宫里应有尽有,集市上的物品恐怕难以与之媲美,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好。
“邸下,你看。”夏景小声说道,言语中透露着兴奋。“这些糕点看着很好吃呢!”
她们正巧路过一个糕点摊,夏景正指着中间的一块米糕,眼里透着期待。
垣闻言,微笑着问道:“原来你喜欢吃这个?”
“嗯,宫里的糕点太过精致。”夏景回答道,“臣妾小时候就经常吃这种米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回忆。
垣应诺着,让摊主将米糕包了起来。
夏景拿到手上,小口品尝着,米糕上的红豆粉沾得满嘴都是。
垣宠溺地看着,笑着掏出帕子,为她轻轻擦拭。
二人继续走着,金佳稳和福童随侍身后。
夏景的步履不自觉地放缓,目光被前方攒动的人头所吸引。她轻轻扯了扯垣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邸下,那边似乎很热闹,我们去看看可好?”
垣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察了夏景的心思。她温柔地回应:“既然你感兴趣,那我们就去瞧瞧吧。”说着,便拉着夏景的手,一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那围观的中心走去。
福童和金佳稳则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二人的安全。
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江湖艺人在表演剑舞,那些人身着劲装,手持长剑,在人群中穿梭跳跃,剑光如织,气势磅礴,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惊叹。
夏景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垣见状,轻轻拍了拍夏景的肩膀,眼里闪着笑意,温言道:“你若喜欢,改日我教你几招如何?”
夏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我从未学过武艺,怕是学不会。”
垣摇了摇头,鼓励道:“无妨,有我在,定能教你学会。而且,学些武艺也能强身健体,何乐而不为呢?”
夏景被垣的话打动,她握住垣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垣心头一动,“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她拉起夏景的手,轻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两道灵动的风,很快便远离了喧嚣的集市,步入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巷。
巷弄两旁,古朴的民居错落有致,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嬉闹声,为这条小巷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我们得小心些,别让他们跟上了。”垣轻声叮嘱。这一刻的她,仿佛不再是那个端庄的邸下,而是与夏景一同探险的伙伴。
夏景即紧张又兴奋地跟在垣的身后,她的心跳随着每一次转角而加速,仿佛即将踏上一场未知的冒险。她偷偷回头望了一眼,确认金佳稳和福童已不见踪影,不禁生出几分窃喜和期待。
穿过小巷,垣带着夏景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城门口。这里平日里少有人迹,此刻更是静谧无声。
垣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守城的士兵。
那士兵见了令牌,连忙行礼放行。
“多谢。”垣微微一笑,拉着夏景的手,轻盈地跨过了城门,正式踏出了都城。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意盎然,鸟语花香,与宫中的景致截然不同,仿佛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夏景忍不住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五彩斑斓的野花,仿佛置身于一幅生动的画卷之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宁静的郊外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
没一会,两人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这里野花遍地,蝴蝶飞舞,宛如一个梦幻的仙境。
垣松开夏景的手,让她自由地在草地上奔跑、欢笑,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光。
夏景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她追逐着蝴蝶,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这片充满生机的草地上。她的笑声,如同天籁之音,让垣也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垣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夏景嬉戏,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她暗暗决定,以后要多带夏景出来走走。
当夕阳开始西下,天边染上了绚烂的晚霞时,垣才叫回了夏景。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渐渐模糊的地平线,心中都充满了宁静与满足。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邸下,谢谢您。”夏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激与依恋,“谢谢您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风景,也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
垣微微一笑,回道:“只要你开心,便是我最大的满足。”
等玩得差不多了,两人起身,踏上了归途。刚返回城门时,福童和金佳稳便迎了上来。
“邸下,”福童挪着胖胖的身子,一脸焦急地跑近,“您去哪了,把小的担心坏了。”金佳稳也随后而至。
垣笑了笑,安抚道:“不用担心,我们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
夏景忽然开口道:“邸下,返宫之前,我能否去往别处?”
“嗯?”垣有些疑惑地看向夏景。
“许久未见素恩了,听说她要返乡了,我想到她府上探访一番。”夏景解释道。
垣闻言,点了点头:“好。”
吏判府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
“您为何要这么做?”潺怡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助与恐惧。
“过来!”昌沄君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拉着婢女,企图强行将她拉至某个未知的地方。
潺怡恳求着:“请不要这样。”昌沄君却置若罔闻。
垣停下脚步,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幕。她拉过夏景的手,将其护在身后,轻声说道:“你先到一旁去,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同时,她示意金佳稳前去阻拦昌沄君的暴行。
“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家小姐还在等我!”潺怡焦急地喊道,试图挣脱昌沄君的束缚。
然而,昌沄君却拽着她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向她打去,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帮你。走吧!快跟我过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金佳稳挺身而出,挡在二人身前,拦住了昌沄君的去路。
“你谁啊?站在这里耍什么英雄?让开!”昌沄君不悦地喝道。
垣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在都城中心,这是何等卑劣之举?叔父?”
昌沄君嘲讽道:“您好像闲着没事做,我以为您忙着和嫔宫谈情说爱呢。”试图转移话题。
“看来安置刑的时间太短了,若叔父想要的话,我这次可以让你永远出不了家门。”垣冷冷地威胁道。
“托您的福,我好好休息了一番。害我浑身憋得要命。”昌沄君切齿道,“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现在和您是一条船上的人。”
“即将成为您的女人,竟然和您的老师有一腿。”昌沄君凑到世子耳边,低声耳语,言语带着挑衅和恶意。“我已然禀告大妃了。”
世子闻言,气得对他怒目而视。
“而且您似乎没搞清楚状况,”昌沄君不屑地继续说道,“她主子一家可是侮辱了邸下。请邸下继续走您的路吧,别在这里碍事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那个婢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跟这孩子上次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他冷冷地说道,然后一把拽住婢女的衣领,“我们走。”
原先,垣见昌沄君欺负一介婢女,便看不过眼。而当她陡然间得知撤去吏判一职、使吏判一家必须返乡一事,竟是昌沄君告的状,再加之他口吐污秽之言,瞬间被气得怒不可遏。
刷地一声,垣抽出金佳稳的佩剑,架在昌沄君的脖子上,“放开你的手,否则我会当场让你见识国法的威严。”语气中自带着一股凛然不可抗拒。
昌沄君有些怵然,他没想到垣会为了一个婢女而如此动怒。他问道:“你现在是为了一个丫头,胁迫我这个宗亲吗?”
垣的目光坚定,回答道:“她是我宝贵的百姓,有人要在我面前伤害我的百姓,我绝不容许。”说着,她手中的长剑又朝昌沄君的脖子逼近了半分。
昌沄君见状,连忙举起了双手,示意不会再蛮横。他说道:“好吧。”
垣这才收起了剑,她俯身安慰婢女道:“你没事吧?”
“是,邸下。”潺怡颤声应道。
“我正好要到吏判府上拜访,和我们一起走吧。”垣怒视着昌沄君,带着婢女一起走了,留下现场满腹怒气无处撒的昌沄君。
随后,垣走到道旁夏景藏身之处,唤她出来。
夏景仍然有些害怕,但见到世子后才稍稍安心。她与垣一起到了吏判府上。
素恩出来接待他们,几人按主客顺序坐好。素恩感激地说道:“听说您救了我们家的孩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垣有些愧疚地道:“叔父一再无礼滋扰,我该向你道歉才是。”
素恩连忙道:“臣女惶恐,邸下。”
“本来嫔宫好不容易来一趟,应当好好叙叙的。”垣感慨地说道,“听说你近日就要返乡了,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听说你要返乡,我却没有什么好相赠的。”夏景眼眶微红,她掏出了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交到素恩手上,“希望你能带着它,平平安安的。”说罢,她的眼角已泛起了泪痕。
“这是什么话。”素恩拉起夏景的手,感动道,“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