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闲的时候常上山玩,这群人里面岳山也比较有经验。
所以他们排了一排往山里去的时候,岳山打头,裴砚垫尾,廉逸飞走在倒数第二个。
七月初,蝉已经叫得挺用力了,太阳打下来又被树影遮住,一派盎然生机。
尚出和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凑在一起拍照,岳山带了个随身音响放音乐,只有队尾两个人没话。
走了一段,太阳大了点,他们找了个石头堆休息了一会儿。
廉逸飞喝了口矿泉水,看见裴砚东看看西看看,一直没停。那眼睛平时歇着气,懒洋洋的,此刻简直大了一圈。
“廉逸飞,”岳山走过来,“我是岳山,英语课代表,你有印象不?”
“有,”廉逸飞挤出一个笑容,“英语作业多亏有你。”
岳山也笑笑,拿出手机:“现在还有信号,要不要点歌?”
“我也要!我也要!”关雪从旁边蹦过来,“我也要点!”
“还有我!”吴立秋挤开她。
“哎哎,排队!”岳山手机差点滑到地上,“一个个说!”
一圈人汗津津的脑袋凑在一起,廉逸飞退开点距离,看向更远处的裴砚。
裴砚正看着这边,嘴角上扬着的弧度很浅。因为爬了山,他白净的脸红扑扑的。
“廉逸飞呢?”岳山问。
“茉莉花吧,”廉逸飞说,“我想听茉莉花。”
裴砚嘴角抽了抽。
“裴裴,你呢?”岳山提高声音。
“我想听安静。”裴砚说。
“走线呢,整这么伤感?”尚出在前头拔着嗓子。
“茉莉花怎么没人说?”裴砚不服。
“喜庆啊!”关雪在手机上点点,把好运来加入了歌单。
裴砚走过来,直视廉逸飞:“还吃得消吗?要不要借你根登山杖?”
帐篷睡袋什么的有两套都在廉逸飞背上。
廉逸飞没带登山杖,本来打算路上捡几根顺手的木棍翘上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
“还行,待会儿吧,”廉逸飞说完,扯着嗓子轻声唱起来,“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
“安静。”裴砚打开矿泉水瓶。
“......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廉逸飞又开口。
“闭嘴。”裴砚没忍住笑,呛了口水,转头对着岳山说,“我想听闭嘴,有这歌吗?”
“走开,”岳山护住小音响,“有话自己用嘴说去,我家宝贝儿子不是狗 ao play 的一环谢谢。”
休整一番,一行人又拖拖拉拉往山上去了。
“廉逸飞,你现在还舒服吗?”吴立秋走在廉逸飞前面,转过头跟他搭话,“你要是吃不消喊我们就行。”
廉逸飞抹了把汗:“我一个 alpha,在你们这儿这么娇弱的吗?”
“你是新人啊,”尚出说,“我们很照顾新人的。”
“谢了。”廉逸飞抱了抱拳。
路比较平整的时候,大家就会聊聊天,尤其跟廉逸飞搭话,想迅速熟悉起来。
“他还真跟裴砚挺搭的。”走在第二个的关雪小声跟岳山说。
“怎么?”岳山嘴上发问,眼里却是“我懂”的表情。
“聊不上几句,太会掐话了......我们跟裴砚玩这么久了,他也就跟尚出话多一点,”关雪有些喘,坚持着说了一大段,“现在找了个对象,也这么问一句说一句,我真怀疑他俩平时待一块儿就是静音的。”
然后她回头飞快瞄了一眼,转回来肯定道:“对啊,静音的。”
岳山:“那很配了。”
关雪无语地抿起嘴,退了些步子,又拉着尚出低声说起来。
岳山隔了段时间回头,看见他俩那个激动又克制、音量极轻但张牙舞爪的样子,觉得这也很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