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路,大家显然没有开始那么精力充沛了。
望着前面几条没树木遮挡的坡,尚出抱怨起来:“妈呀,看这热气飘的,我还没到对面山头就要被蒸熟了。”
“你白着呢,”吴立秋帮他扶了下遮阳帽。
“撑住啊,没几个坡了。”裴砚的声音有些喘,语调却很愉悦。
廉逸飞被晒了个老眼昏花,虽然不是很累,但身上汗津津的,让人不太舒服。
往常到这个湿度,拳脚都已经是有了相当一番施展的机会;今天却是踏踏实实,只是往前走,往上走,往下走,不停地走。
“累不累?”裴砚心情一好,话也就多了,走上来与他并肩,“要不要我帮你背点?”
饶是裴砚的出发点确实是分忧,廉逸飞也被激出点 alpha 的体能优越感:“我累?不可能。”
“你嘴唇都白了。”裴砚笑眯眯地凑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廉逸飞仔细地瞧。
廉逸飞被靠近的热源刺了一下,感觉山上的裴砚跟平日里的很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裴砚现在有些兴奋,又或者是因为运动后人热气腾腾的......
廉逸飞看着裴砚挂着细汗的鼻尖。
总觉得有点性感......
“我累了会喊你的,”廉逸飞转回头去盯着前面的路,“你倒是越走越轻松了啊。”
裴砚深深吸了口气,又笑盈盈地放出来:“山里空气好吧!”
廉逸飞又问:“咱们晚上在哪扎营?”
裴砚说:“还早着呢,放心走,不会把你卖了的。”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大,廉逸飞看了看前面有些疲态的几人,说:“你刚不还说快到了吗?”
裴砚眉毛一挑:“爬山呢,山上说的话也有人信?”他悄悄靠过来跟廉逸飞说:“我跟他们说着玩的,真话只告诉你一个。”
又歪着头笑:“我对你好吧?”
廉逸飞感觉裴砚上个山简直跟喝大了一样。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营地,扎营开始做饭。
“累死了!”尚出擦完嘴,把纸巾扔进垃圾袋,“我小腿都抽抽了,下次再也不来了!小雪,帮我看看我妆花没?”
天色很暗,关雪撇他一眼,继续扒饭:“看不清。”
“立秋......”尚出又往吴立秋那儿蹭,“待会帮我按按腿吧,求你了。”
“我现在就帮你按。”吴立秋一把按住他小腿一掐。
尚出的惨嚎,裴砚这边听不清楚。他坐在不远的山头,正望着日落中的群峰。
廉逸飞也吃完了,走过来挨着裴砚蹲下身。
视线随着他一起往远处去。
太阳已经挨着了山岳的轮廓,金红色缓缓沿着边线蔓延。
廉逸飞看了一会儿也坐下了。他今天挺累的,第一次爬野山,没带登山杖,又背了这么多东西,汗就没流停过。山头的风一吹,让他缩了一下。
“冷?”裴砚头偏过来。
“嗯。”廉逸飞往前凑了一点,“你暖我一下吧。”
“我不冷,我衣服给你......”裴砚刚要脱外套,脸上被亲了一下。
他转头看廉逸飞。对方面无表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裴砚手臂伸出去勾住廉逸飞:“这就暖了?”
夕阳下的裴砚像上了火釉的瓷,廉逸飞突然想起来那个词叫“偷香”,隐秘又芳气扑鼻。
他环上裴砚的腰身,低声说:“那再暖一些呢......”
不远处几声窃呼突然炸了下二人的耳朵,惊得他们动作一停。
廉逸飞和裴砚一齐转过脸去,看见四个人鬼鬼祟祟地挤在一起,岳山手里的相机镜头正直直对着这个方向。
关雪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尚出一巴掌打到她背上:“就你会叫,害我们被发现了!”
关雪踹他:“你没叫?!”
吴立秋挨着岳山,连声问:“拍到没拍到没拍到没?”
岳山严肃地翻了翻相册,一撇嘴:“没。”
裴砚嘴角勾起来,扬声骂:“干嘛偷拍?”
吴立秋冲他竖起拇指:“你俩太配了,再来一个!”
廉逸飞不搭腔,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听见裴砚又对着那边说了一句:“准备好没?”
下一秒他被人搂紧了,裴砚一口亲在了他唇上。
omega 嘴唇很软,带着一点香气,和山间草木的味道。
“拍到了拍到了拍到了!”那群人哄起来,这次没有压着喉咙,放肆的呼喊在山间甚至有些回音。
廉逸飞把脑袋埋在裴砚肩窝里闷声地笑,说,“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