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碧珠的拓跋沁任然满腔怒火,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生气了。但一想到寝殿内躺着的某人心中便一片柔软。
“唏唏呢?”
“回禀公主殿下,沈姑娘走了。”
“走了?”拓跋沁一脸震惊。走了?她去哪儿了?刚刚不是还昏迷不醒吗?刚准备抚上手腕处的玉珠,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公主殿下,请用早膳。巳时还得去迎接大皇子呢。”沈唏端了一碗黄金桂花露和一碟白玉糕缓缓走向桌前。布好早膳拓跋沁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唏唏,你怎么……身上可还有不适?”拓跋沁眼眶红红的,眼中只有心疼。
“谢公主殿下关心,奴婢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沈唏一脸平静,仿佛刚刚那个满身血迹的人不是她。
“你们都退下,留沈唏伺候本宫就好。”拓跋沁一挥手,屋内的人基本上都散了个干净。
“唏唏是在借本宫之手杀人?多年不见,手段也是越发高明了呢!”拓跋沁小口小口的喝着桂花露,心中虽气愤,但也是高兴的。终于可以为唏唏做些什么了。
沈唏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公主殿下赎罪,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若冒犯到公主殿下奴婢甘愿受罚。”
见沈唏这副摸样,拓跋沁心中满是酸涩。
“本宫不怪你,若是还有下次大可直接说,没必要自己还受那皮肉之苦的。”拓跋沁放下碗起身去扶沈唏。
沈唏有些愣神,直接说吗?不行,在这世上,无人可信!
“是,谢公主殿下。”
拓跋沁死死的盯着沈唏。“唏唏,你的身体当真无碍?莫要欺骗本宫啊。”
“回公主殿下,奴婢真的没事,蜈蚣毒早已吃了解药,身上的伤痕只是看着恐怖了些。”
“确定没事?等会儿出门可是有场硬仗要打,没你在场我不放心,你的身体可还吃得消?”等会儿去迎接皇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是唏唏不舒服,大不了不去了,回头再向皇兄请罪便是。
“奴婢可以的,定当保护好公主。”她要干什么?会对我不利吗?
沈唏不再多想,罢了,反正她的命是她保下来的。
“过来一起吃,本宫吃不完。”拓跋沁招呼着沈唏一起吃早膳。
“不可,公主,这不合规矩,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沈唏一边回绝一边瞄着窗外的那双眼睛。对视上之后窗外那双眼睛也不闪躲,就这么直直的观察这屋内的一切。
“这里是公主府,本宫就是规矩!”见沈唏还是不动,拓跋沁也是霸王硬上弓了,直接把没喝完的桂花露塞进沈唏的手里。手中的勺子直接凑到沈唏的嘴边,一丝甜甜的味道顺着唇瓣进入口腔,最后直入心田。
她……怎么跟阿娘一样呢?时隔多年,沈唏再次对拓跋沁产生了无法察觉的涟漪。
在推搡间早膳终于用完,拓跋沁也在沈唏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华丽的公主服饰。大红的颜色衬托着拓跋沁的白皙,因体弱而不同于游牧人的肤色使这位公主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有中原人的柔美但也有游牧人的豪迈,所以拓跋沁酷爱红色,红色衣袍尽显皇家本色。
沈唏换上白色的婢女服,这是公主府的独一份,也是公主贴身丫鬟的标识。沈唏虽瘦,但身材却不干瘪,白色的线条看着又纯又欲,但一张冷脸又是一副冰冷神女的模样。
二人出了府门,乘上早就等候多时的马车。马车夫一扬鞭,城门口的距离便不断的拉近。
在马车内拓跋沁有些担心沈唏,不光是担心沈唏的身体,更担心……罢了,我的唏唏一定是最坚强的。实在不行,让那些烂人去死就好了,皇权嘛,滥用了又怎么样呢?
到达城门后拓跋沁带着沈唏进入最大的酒楼权地楼,离大皇子拓跋靖班师回朝的时间还有些时间,就不必在街道上扰乱秩序。
一进入包厢,沈唏的鼻子就轻轻嗅了一下。
沈唏伸手挡住了拓跋沁。“有问题,不能进去。”
拓跋沁轻轻的笑着,伸手反握住了沈唏的手。“唏唏,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们得敢于面对呀。”
听到这话沈唏也不再阻拦,只是不动声色得给拓跋沁递了一粒药丸,并小声说着“咽下去。”
拓跋沁拍了拍沈唏的背示意她放松一些。随后进入屋内屏风的后面坐上了主座。
“这就是贵店的待客之道吗?中原人难道也这么无礼?”拓跋沁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哈哈哈,公主殿下前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只见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从内室走出,满脸堆笑,但丝毫没有让人亲近之色。那男人看见沈唏先是一愣,随后便看向拓跋沁,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怎么?看见亲人也不寒暄寒暄?”
沈唏也是一脸无措,这男人有些像……阿娘……
“唏唏,这位是你母亲的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云其权。”
“云老板,我替你办的事我做到了,那我的事……可否答应?”
纵使沈唏有些不相信,但看着云其权那张和云伊八九分像的脸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血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