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苒,这节课下课一起走啊!”扎着高马尾充满元气的女孩子兴高采烈地说到,而这声音消散了许多,荏苒才将思绪抽出,抬头正欲回话,却突然怔了一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询问到:“秦夏,上次周练小测最后大题老师说有两种情况,第二种情况你解出来没?”
“啊?”女孩迟疑了一下,“你是说解为根号7的那个?那么难的题,难为我还记…”
“不是。”稔苒打断了她“解为根号3。”
……看着稔苒又露出一副严谨而穷追不舍的追问状态,秦夏也表示非常无奈,她这个同桌,像是拥有特异功能,上课随便听听就能达到班级前三,长得一副生人勿近的厌世样,相处起来却又很轻松,在这样才貌双全的同桌光环下,她总是备受打击。可无奈,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却有着很多奇怪令人扉疑所思的问题,大大小小或多或少,和秦夏记忆中的答案全然不同,有时她甚至快要怀疑稳冉是不是故意找她麻烦呢,尽是莫名其妙。
原本不想回答的,奈不住稔苒倔强的眼神,秦夏默默叹了一口气:算了,欠她的。
看得出来第四节课讲得实在无聊极了,下课铃响完后,近乎一半学生瘫在桌上,教室里哈气连天。还有几个不死心,生拖硬拽非要别人一陪去上厕所。
“不是你都瘫凡天了,老李的课已经难听到让你丧失生的勇气了吗!”一个留着寸头,非要把球服大喇喇地露在校服外的男生正在拼命试图叫醒一个胖子,眼见后桌的脸马上要被扇成猪头,稔苒终于忍无可忍回头重敲了一下桌子,把一沓作业本砸在桌上:
“刘戚,你他妈闭嘴行不行!”正倚在别人身上暴力输出的男生立刻坐到位置上,一脸无辜地传作业:“苒姐可别冤枉我,我只是好心让小八别安于现状,毕竟咱虽然没苒姐的脑子,但好歹还能和苒姐拼拼努力啊!”
“滚你妈,”被叫小八的男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苒姐你别理他,他单纯闲得蛋疼。”
稔苒没理他们,她正在看刚发下来的作业,旁边秦夏发出懊脑的惊呼:“不是吧,我昨晚都差仔细到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还错这么多啊。”边说边探头看稳苒的。“稔苒你神吧,20分钟写完的作业还只错两个,大神你倒是给我渡点佛经啊?”
但稳其只是抿紧唇,眉头轻皱着,她看着自己错的两道题,那本该会有略微带上思考痕迹的题干上,都多了两段从没印象的文字。
放学骑自行车回家时,稔苒还在想着这些令人费解的事。如果说看错题目是粗心为之,可再三接连出现这种问题让稳再的脑子感觉胀痛,就好像是记忆中硬生生插进去一段离谱的在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记忆,却能被强行解释通。这种感觉让荏苒的脑子逐渐变浑沌沉重。
甚至在平常时,这种轻微的变化遍布。一个牙刷出现在什么颜色的杯子里,一本书所在的层数,一只小猫的尾巴颜色,一双鞋子上的装饰品……和同学说过的一长段话,过了两天,他们却全都不记得,老师亲口说过布置的作业,可交作业时却变自己记错…一些种种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却逐渐瓦解重组了稔苒的世界观。
其实这些事在以前也发生过。
还是在小学时。
恍然间同伴的嬉戏声与脚步的交措声还环绕在耳畔,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一缕一缕的洒下。
平常的一天,平常的一节体育课。
却发生了不平常的事情。
稔苒孤独地坐着,抱膝看向远处嬉闹的人群。时不时露出困惑的眼神,好像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这时期的稔苒孤僻、叛逆、不屑。一句宁静就褒盖了这个六年。不同于别的孩子一样到处社交,在没有和刘戚肖魃分到同一个班之前,她在学校撑死只有一个朋友。
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只是因为稔苒借过她笔,被老师编排在一个组过,机缘巧合之下关系渐渐熟络起来。
稔苒现在就是在等她。
明明上课时就在身边的,人却不见了。秘密树林里、人群里、健身教材区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
稔苒,在这等我。
你……你是谁?
脑中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强制性让稔苒停止回忆,意识渐渐模糊不清,睡意席卷了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