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

    稔苒花了无数口舌去证明黎诺锦曾经没存在过。她找尽了身边所有的同学,得到的答案是所有人都有着从初一开始到现在一年多的记忆,更有甚者还说自己是黎诺锦小学同学……种种迹象都有力地证明了黎诺锦是一个活生生存在过的人。探寻到后面稔苒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浑沌、沉重,精神也开始恍惚。要不是黎诺锦自己相当于间接承认的一段话,她几乎要认为自己是一个疯子。

    超出认知的琐事让稔苒不断失眠和焦燥,肉眼可见的,她这几天精神越来越衰弱了。

    黎诺锦像毫无察觉一样,每天都正常学习、交际,像是为了不惊动稔苒,又或是不愿留下些奇怪的把柄,她也只在传传作业什么的事上自来熟地同稔苒聊上几句。即使稔苒从不理她,她也从不生气,还经常在稔苒不在时帮她传作业。

    是在献殷情吗?稔苒难以置信地想。纵然她一点也不愿意往这里想,但每当她在悄悄和别人询问有关黎诺锦的事时,黎诺锦那种若有所思、饶有兴致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更恐怖的是,自从黎诺锦的出现,稳苒身边的很多事都变了。

    不仅仅是所有人对黎诺锦的记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因为多了一个人而从之前的轨迹中脱轨。

    “秦夏,你最近怎么都么都不来找我玩了。”看到秦夏拉着别的小姐妹去上厕所,稔苒心里有些醋。虽然之前总是秦夏很主动、热情地找她,她表面上嫌秦夏烦,实际上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如今秦夏对她有点冷落,心中就不是滋味。

    “啊?”秦夏明显诧意了一下,其余的人脸上都各个奇怪,似乎从没想到稔苒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三秒秦夏打了个圆场说道:“苒姐,你今天怎么突然跟我们一起走了,你和小锦吵架了?”听到黎诺锦的名字,稔苒皱了下意识皱了下眉:

    “跟她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秦夏像是突然找到机会倾诉。“你们俩吵架谁也不理谁,谁劝都不好,苒姐你还记得上次因为你们吵架心情不好,你一连五天都没给我们抄作业啊!五天!”

    这时刘戚、肖魃也过来凑热闹,听到这话,也苦兮兮开始叫:“苒姐你是知道我们的!抄惯了你的作业再试图抄别人的,那感觉就像出轨了一样,我们怎么愿意背叛你啊!”

    稔苒:谁教你们这么比喻的。

    她毫不犹豫地戳破:“是因为王启和刘安安两个死守如瓶,其他人你们又不屑抄吧?”

    刘戚、肖魃:……

    秦夏:……

    没有!怎么会!

    怼了他们几句后,稔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和黎诺锦吵过架?

    事情的走向很奇怪了。

    她好像一直在向别人了解黎诺锦的事,却忘了真正去问一下她和黎诺锦在别人记忆中的关系,虽然从别人的反应中能大概觉察一点,但到底是不太清楚具体。

    稳苒刚想问一下看起来知道很多的秦夏,但她突然看到了黎诺锦,她刚伸出的手顿住了。

    簇不及防的视线交错,她看见黎诺锦那双明媚的眼眸中充斥着冷意,在与稔苒对视的瞬间又带上了玩味的笑意。

    好像还看见了一点晦暗的疯感,又转瞬即逝。

    蕴含着一种浓郁的感情,是什么呢,稔苒不清楚,只是全身的神经末梢像触了电一样,浑身有种不可言喻的麻感。

    要不在微信上问吧。稳苒不愿意让黎诺锦知道自己在试图了解她。

    晚上回到家,路边的灯散发着暖人的亮光,稔苒pā在窗边,看着仿佛已经安静的世界,她回到床上,大脑脑晕而沉重,她沉沉地睡去。

    半夜,稔苒只觉得浑身难受,热意袭满全身,她试着翻了个身,头疼得厉害,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她脚步虚浮地走向厨房,自己冲了包药就瞬下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起更成熟、温婉,在和另一个女生讲着什么,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潜意识给那人赋予的身份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第三人称来看,她试图看清另一个人的脸。

    好熟悉的脸。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这包你带去中午喝,这个你记得中午喝一支、晚上喝一支,在学校里多喝点水。”妈妈一边将一些药品放在稔苒面前,一边叮嘱稔苒注意身体。而稔苒经过一夜高烧的折磨,虽说后半夜发了点汗,但这似乎榨干了她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苍白的脸上不见一点血气,鬓发凌乱地贴在脸边,一副病快怏之态。

    “没法送你了哈,妈要去送弟弟上学,你还是自己去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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