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客

    一觉醒来,我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详感,怎么说呢,大概类似于出门前冥冥中你感觉遗漏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这倒也不是很严重的事儿,但毕竟落了东西,也终归说不上好。

    朝刘丧伸出的手没得到回应时,厚脸皮惯了的我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心下以为这份尴尬就是不详预感的来源。

    只可惜有句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丧换完衣服,大伙儿准备要走,二叔却打了个手势叫再等一下,不出半分钟,又一个人掀开帐篷进来。

    他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时,我就感觉这节奏这力度似乎有些熟悉,但纵使是我这么好的记忆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所幸老天爷这次没再出什么乱码七糟的谜团,答案随着帐篷被掀开而立马被揭晓——黎簇。

    在二叔说还有人时,我默默在心里过了好几个名字,没哪个对的上号的,再说了,二叔也没说请了俩高人啊,这高人都来了,怎么还有人未到?

    姗姗来迟的黎簇最先是给二叔打了个招呼,道歉说路上耽搁了,不好意思。毕竟是跟长辈合作,迟到是很不好的。但二叔也没多问他为什么耽搁儿了,我猜想,可能他并不是那么重要,或者太重要了,以至于一切都得为他让步,全等他到。

    我理性而阴谋论地认为,后者更有可能。

    不过按照我对黎簇那滞留于两三年前的印象,前者也不是没可能,就是,他跟二叔这么熟络吗?竟然能让大伙儿都等着他。

    上一次见到黎簇还是二月底,这下咔咔咔又是四个月过去,他比那是状态好了点,人也胖了点,面颊不再像当时那么内凹,眉眼间也没那么多阴郁。他背上背着装备,手里还提着俩袋子。我扫了一眼,发现袋子上的商标是个奶茶品牌,还在想他拿奶茶袋子装的什么,结果就见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来四杯奶茶。

    真实在,敢情他迟到是因为去市里买奶茶啊。但问题在于,这里能凑的出来这么多人喝奶茶吗?这怎么着也算是年轻人专利,我们这些喝茶喝惯了的中老年味蕾,是难以接受这种饮品的。

    胖子可能会喝,但我不会同意的,因为他血糖偏高。

    黎簇看起来心情相当可以,不像四月底我在北京见到他的时候那么冲,见到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老老实实地跟在场的大家打招呼。哦也不能完全说不一样,他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到我这就收敛许多,看我的目光极其意味深长,难以描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二叔给他也介绍起刘丧,刘丧也这才把注意力从闷油瓶身上转过来,我惊讶第发现他方才竟然一直盯着闷油瓶在看,看来胖子说他是脑残粉的可信度百分百啊。

    不过黎簇的反应真的是有些意外,他看着刘丧的脸,一句“你好我叫黎簇”才说了一半就卡在嗓子眼儿里,表情还挺生动的,肉眼可见的惊讶,甚至还带点惊恐。

    “我草!”他脱口而说。我第一时间为他点蜡,因为二叔不喜欢别人说脏话,下一刻他的话更惊人,他说:“汪灿??你不是死了吗???”

    刘丧皱着眉看他,表情有些不快,不过介于他面对我和胖子时一直不快,似乎就挺稀松平常了。他回答说X“你认错人了吧。”可喜可贺,他还记得不要在二叔面前说脏话。

    我想问汪灿是谁,毕竟这名儿一听,谁能不想到汪家人?黎簇也确实接触过相当多的汪家人,认识几个也很正常,就他这个反应,好似跟那位汪灿还挺熟悉似的,不过应该也说不上朋友,因为他没有半点惊喜在话里头。

    胖子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皱起眉看刘丧,瓜子都不嗑了。他偷偷告诉我,汪灿是他当年沙海计划时期抓到过的一个汪家人,那人还被蓝袍藏人剁了发丘指,后来送回汪家了。

    那边黎簇已经后退到二叔身边,算得上目瞪口呆了,我甚至还挺奇怪他怎么今儿个表情这么丰富,啥都写在脸上,跟二月底时一点不一样。

    “不是,真的假的啊?这脸儿一模一样,又是人皮面具吗?二叔,这是你特别为我准备的惊吓吗??”他又转过头看刘丧,“话又说过来,你怎么搞着造型,不是说半永久半丸子头焊死了吗?还有你怎么瘦这么多,肌肉呢?”

    从他的语气能推测出,汪灿首先当然是跟刘丧长得极其相似,也是长发,但不是马尾而是半丸子头,而且身材比刘丧更健壮。

    这么一说,确实,刘丧怎么这么瘦?干这行的很少有他这样的,手腕子细地一只手能轻松握俩,属于是有点肌肉,但也就一点,看着就知道他打架很一般。这么说来还真的纯纯的技术宅啊,跟我们这种上蹿下跳的不是一路子。

    刘丧像是被戳到痛点了,我乱猜,觉得可能是最后那句“肌肉呢”,有点挑战男性尊严了。他呲黎簇,说:“首先我不是汪灿,其次我也不认识那位汪灿,最后,瞎了就去医院治治。”

    黎簇没回答,只是依旧狐疑地看着他,倒也不生气,接着话唠:“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我猜你也不是,毕竟我是亲眼看着他死的。而且他要真能复活,也不可能疏于锻炼,毕竟他是超自律健身狂——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兄弟?”

    我还挺欣慰的,其实黎簇不是个多么喜欢刺人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只喜欢骂我,对别人一个赛一个礼貌,听听这喊闷油瓶喊什么?张老师!呵呵,真亲切啊。

    但他就是明目张胆地跟刘丧吵起来,丝毫不在乎二叔会不会听着烦这件事。二叔竟然也没说什么,只是挺稀奇地讲:“是么,有多像?”

    刘丧不耐烦了,能理解,谁也不会想听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惨死的兄弟。

    胖子描述的汪灿跟黎簇说的差不离,应该确实是这样,这就很奇怪了,我二叔是什么人我还是了解的,用人前肯定祖宗十八代,能查出来的都给你扒干净。履历上说他是孤儿,那就肯定没错,那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双胞胎兄弟呢?一个人不可能不记得自己有双胞胎兄弟。但如果是谁伪装成刘丧的话,这么做有意义吗?刘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吗?

    不过这个问题暂且没有讨论的必要,说了,刘丧不耐烦了,避开话题催促着赶紧去死埋雷干活。黎簇也跟着我们一块儿走,好像真的是来帮忙的,可他怎么回来?就我所知他并不在二叔手底下,而是自立门户,现在也小有名气。二叔请他来的?黎簇已经到了二叔会请他的水平了吗?

    黎簇走出去,手里还握着一杯奶茶在嘬,问谁要喝,自己拿就行。话是这么说,在场没谁喝,他硬塞了一杯给刘丧,俩人一起咕叽咕叽说了几句话,总之刘丧是一个接受了。胖子果然想喝,我拦着不给,最后分给了坎肩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年轻。

    黎簇除了最一开始打招呼的时候,假惺惺地说了句“吴邪”作为打招呼,自始至终没多分给我半个眼神儿,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学刘丧脱了上衣,一起往滩涂深处去。

    我和胖子对视,迫于二叔要求完全听刘丧吩咐的指令,也只能脱了上衣去滩涂,连闷油瓶都不例外,呵,刘丧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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