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始频繁记录。
我不在执着于记录我们的日常,现在就是什么都要来点,就像东北大乱炖。
白挚找到了我,那天我正在思考回去是个阿草买什么狗粮…主管就找到了我。说是白挚指定的。他的杂志准备在我们公司拍,与他经纪人闹了半天就专门要我。我说:“我就一娱乐记者,我怎么拍?”白挚得意的说:“你能给蓝前辈拍出霸榜热搜第一的剧照,我怎么不可以?
我看了眼白挚,白挚友好的笑了笑。
来到摄影棚,高光,白板,化妆都准备完了,我靠在设备上,思考着。我已经被这个公司练出一身本领了。
白挚拍了我脑门一下,故意调侃:“江大记者昨晚又去酒吧了?”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什么有的没的?”
白挚勾唇,递给我一杯咖啡,就和经纪人讲话去了。
我看着这咖啡,怎么,要人加班!?
终于是开拍了,一切呢也是正常准备,咔咔几下就是一张张照片。但他们都似乎不是很满意。
白挚盯着我半晌:“是钱不够?”
“不是这个意思。”
重拍——
拍摄的地方换了,是在一个梧桐树的街道。
我有点愣神。
这个地方再往前走就是我的母校:司纯中学。
我看着正值青春的少女们的八卦,少年们的嬉戏打闹,熟悉的校服,熟悉的声音,熟悉而陌生的人。
不出意外,这又是我的一次灵感喷发。也许……我只有在愣神的时候才拍的出好照片?
我又不是摄影师,我是娱乐记者!记者!
这张照片没有高光,没有白板,只是又一次的意外照片。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树,树叶都有些黄色的了,白挚穿着淡棕色长风衣,与来回走动的学生似乎成为了一段轮回。
但这张照片却是自动带上遗憾,我们取名《回望》
是回望校园,还是回望那一群想见的人?
说不清,我也被老板喊着,说要让我从记者转换为摄影部。
我一本正经给老板分析:“老板,首先我是主攻于记者的,我搞了那么多热搜不一定是我的照片火啊?我…我的…文案也有可能对不?”
老板一脸懂的样子,装成一种我是一个懂员工爱员工的好老板:“我知道,工资问题对吧。我给你说啊你可以两边兼顾嘛,但是我们希望你可以多多钻研摄影方面,毕竟你看,你除了刚开始为了转正曝的猛料就是拍的剧照了,哦,还有白挚那份。”说的太多,喝了口水。“你最大的价值在市场上就是拍摄和大胆了。工资不用担心,1万3,够不够?平时还有提成和年终奖全勤奖啊什么的,我们公司又不是缅北,你定期还有3—10天的假期呢!你的职位也会提升,组长OK不?年轻人要好好考虑。”
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我至少是思考了三秒就一拍即合。
晚上,我拿了快递,指纹开了门就被一拥而上的阿草拦着,阿草是一只捷克狼犬,但现在是幼年期,十分粘人。
她汪汪的叫着,蹭着我的脚边,阿秦就十分矜持了,和蓝清水一样,她慵懒的趴在猫爬架上斜眼眯我。
我放下快递,把大门关上,蹲下身,用手挠了挠阿草的脑瓜,毛绒绒的头,把她一下抱起来,放到她的盆边给它倒上狗粮冻干,给一边的自动出水机调水温。
阿秦似乎有点不满,喵喵的叫着,要讨伐我。
如果蓝清水休息在家估计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还在思考,阿秦就跳下去,扒拉着我的裤腿,“怎么了?饿了么?但是看着她盆里面满当当的吃的,就换了一个思路。
那不成是生病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把她举起,看了看,她也没有食欲不振,想恶心的感觉啊?而且还一直蹬着我。但精神总感觉不对。
我打了个电话,是问方向薷。方向薷我的高中朋友,她本来是要当医生的,但眼神不好报成了兽医。我还不信,直到看到她的志愿表,忍不住笑她。
电话接通。
“喂,方向薷,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面传来贱兮兮的声音。
“怎么?有事情求本小姐?”
我翻了个白眼:“正经点,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家猫怎么了?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现在可以去你那看哈不?”
对面传来定力哐当的声音,一阵狗叫与方向薷的叫骂声:“卧槽,那狗东西又发病了!你等下我先去看看!”“唉唉,这东西怎么回事……!”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看来是没时间了。
我看了看阿秦,或许是错觉?
7月1日,蓝清水终于是有机会放假了。
我摇着椅子,撸着阿草:“您们剧组还和小学生放假日期一样啊。”
“别贫嘴了,我这几天也没法回来。”
我立马转头,委屈至极:“为什么啊?不是放假了吗?”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稍微岔开,衣裙设计也是前稍短,后稍长的样式。白皙的脖颈上没有戴什么花里胡哨的项链了,头发散开,刚遮住了领口。
“我要见外婆。”
阿秦适时的叫了一声 。
“一起呗,我不打扰你们,我就在车里,姐姐,我想你陪我。”
她没有说话,开了门就走了,我放下阿草,跟上去。
坐上金主爸爸的布加迪.司机正在前面抽着烟,见到蓝清水就立马熄灭了。
蓝清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我又没有说过,不能抽?”
司机肉眼可见的慌了:“小姐,不是……我只是瘾犯了,我下次不会了…求求小姐,别开除…”
蓝清水眼都不眨,坐上后座,她没有说话但似乎什么都说了。
司机发动车子。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别墅。别墅很干净,我们进去时,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在打扫。
我显得有些突兀。他们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蓝清水,很快低下头。
进了别墅,一楼就是简单的基础家具,然后我听到一声爆吼:“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这都是菩萨的旨意!菩萨告诉我的!你们这群不孝子女!”
蓝清水加快脚步,上了二楼,一个花瓶就向她砸过去,她稍稍偏头,花瓶碎裂。
我急得满头大汗,上去一看,二楼简直就是一片荒芜,什么都碎了一地,中间一个唾沫横飞的老太太正被几个保镖压着,在一旁,是两个中年男女。
“爸,妈。”
蓝清水喊了声。
那两个人才施舍了一个眼神,“你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她外婆吗?
“我来看看外婆。”
蓝清水含糊的回答,看着张牙舞爪的外婆,“外婆的病又重了。”
蓝清水的父亲看到了我。
“她是谁?”
威严,不可置疑的语气。
“我的朋友。”
我点点头。
蓝清水的外婆被压着,刚开始还在怒骂,看见我后,眼神凶狠。“对!对!就是你,啊啊,我要杀了你!菩萨的罪人!……”
一只半脚要进棺材的老太太,力气忽然变大,居然挣脱了压着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径直向我扑过去。
闪躲不及,脸上被抓了一道血痕。
鲜血从伤口往下流,从我的脸上流到脖颈,我愣住了。
蓝清水的父亲暴怒,吩咐保镖把外婆压回去,走到我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上说着抱歉但眼神里都是探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朋友是这样的 。
“爸,妈,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蓝清水拉着我的手就要带走我,她的母亲咳了咳,蓝清水停下脚步,我能明显感觉她在发颤。
“既然是朋友,那就一起吃个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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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蓝清水的母亲,邱之于。”
“我是蓝清水的父亲,蓝甫。”
肃穆的餐桌,两位“长辈”坐在首位。
“我是…蓝清水的朋友兼室友,我叫江天草。”
他们淡淡的嗯了一声。
很压抑,我用余光撇了蓝清水一眼,她似乎早已习惯,但轻微发颤的手暴露了她真实想法。
这不是对称职的父母对于她来讲是的。
终于结束了压抑的氛围,我坐上她的迈巴赫,在后排,我们没有话说,很沉默。
回到家后,我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给阿草阿秦倒粮食。
沉默了许久的蓝清水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蹲下,附上我的脸,“疼吗?”
“不疼不疼。”
蓝清水狐狸眼眼里难得的有点心疼,她找了个冰袋让我敷在要结疤的脸。
“你……谢谢。”
坐在沙发上,脸就像被包了个粽子一样敷着一个冰袋,我都没好意思说。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睡衣,是个小香风吊带。
“蓝影后,我脸可以解脱了吗?”
我看不清啊,真看不清,冰袋太大了!
眼睛都眯成线虫了。
“哦哦,哈哈…我来给你解脱。”
她快步走过来,给我解开木乃伊包裹。
脸已经麻木了。
我揉了揉,试图唤醒“死去的”小脸蛋。“你真是…”
她亲上来。
“我错了,宝宝原谅我。”
“你叫我什么?”我震惊的瞪大双眼。
“阿草,你困了没?”
转移话题。
“我不困。”
蓝清水靠在我身上,娇娇的声音窜入耳朵,轻咬,呼气,见证三秒秒红的耳朵。
“可我困了,你抱着我,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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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卧室,像往常一样搂着蓝清水,听着耳边人轻轻的呼吸声。微微起身,左手撑着床。
我看着熟睡这的爱人 。
“又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