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现在乐疯了,见私下无人,竟直接抱住曾阳的胳膊撒娇:“曾郎,你看,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曾阳怕被人发现,把阿喜的手给捋下去,小声说道:“行了,阿喜,你刚刚在书清面前说要当我的侍女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吓坏了。”
阿喜没恼,反而得意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怕,更何况……”
阿喜仰起头,说,“若我不勇敢一点进安府,不勇敢一点去和她说,我怎么能成为你的人呢?”
曾阳觉得阿喜比书清还要难搞,这哪是养了个妹妹,简直就是养了个祖宗。
那时曾阳与好友喝完酒散了场后,在回安府街道边,看见阿喜在角落哭泣,这不论是什么人都会上去关心两句。
曾阳也就上去安慰了几句,说:“你一女子为何会在此处,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阿喜见曾阳上了钩,哭着说:“小女子无父无母无家可归。”
曾阳愣了一下,真不能看见女子哭泣,想了下,继续说:“我有个法子,你跟我走吧。”
曾阳见阿喜没动,问:“你是不信我吗,无事,我不是坏人。”
阿喜委委屈屈地说:“我信你,你要真是坏人,我早就没命了,就……就是我在这儿太久了,脚麻了,起不来了。”
曾阳笑了下,把阿喜扶起来,刚刚没注意,阿喜身穿的竟如此单薄,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袍披给阿喜。
阿喜心中窃喜,面色不显,娇滴滴地回答:“公子如此心细,多谢公子。”
“无事,本就是应该做的,你说你腿麻了,还能走吗?”
阿喜动了两下,她没说谎,为了蹲到曾阳腿确实麻了。
于是曾阳一把把阿喜抱起,阿喜吓的叫了一声,说道:“公子,这可吓到我了。”
曾阳道歉:“是我手快了,对不起。”
阿喜欢喜的很,故作傲娇回答:“无事无事,公子能帮我,我就已经很感谢公子,不过公子说的法子是什么?”
曾阳边走边说:“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有房要出租,一会过去看看。”
阿喜依偎在曾阳怀里,问:“可现在如此晚了,公子竟不带我回家,反而给我租房,这做法还是我第一次见呢。”
曾阳笑道:“那你这不见到了吗?”
阿喜看着曾阳的笑颜,似乎又看到小时候曾阳肆意快活地模样,脸颊发红,心里砰砰跳。
不一会儿,曾阳就抱着阿喜来到了一间屋子前,房门还贴着出租信息。
曾阳腾不出手,就让阿喜帮着敲门,因为挺晚的,敲的很久房屋主人才出来。
房主上下打量,问:“你俩谁要租?”
曾阳回答:“我刚看她流浪街头,有意解难,帮她租房给她,好歹有个住处。”
房主睁大了双眼,说道:“我还以为你俩一对啊,合着才刚认识啊?”
阿喜鼓气道:“怎么啦,刚认识不能租?还是说你嫌弃我。”
房主急忙摆手,慌忙道:“没有没有,既然想租就跟我走吧。”
房主走出来说了门,换了个方向边走边说:“要出租的不是我这间,是我后边这套,看看,合适就租,不适合就算了。”
房主要出租的这套房屋算是中规中矩,该有的都有。
曾阳低头问阿喜怎么样,阿喜点点头勉强同意了,毕竟这套可就是她和曾郎的私会之地了。
房主写了合约收了租金就打了了哈欠离开了。
曾阳把阿喜放到椅子上,问:“饿不饿,给你买点吃的去。”
阿喜点点头,曾阳就去了外边买东西去了。
阿喜起身看着这套房屋,想想下次就能在这儿做坏事就高兴极了。
曾阳买了些糕点回来,阿喜就把房内那些脏乱给收拾了,顺带砌了壶茶。
曾阳把糕点摆在桌面上,问阿喜,说:“这些看看,喜欢吃吧。”
阿喜看到愣了下,小的时候没什么吃的,曾阳就会在茶馆里帮着干活,老板娘就就会给盘糕点吃,没想到,就算曾阳没认出来,这喜欢吃的糕点竟也同那老板娘给的一样。
阿喜拿起便吃了口,和小时的味道一摸一样,吃着吃着,阿喜就落下泪来。
“姑娘,你怎么哭了,是我买的糕点有问题吗?”,曾阳在一旁问。
阿喜摇摇头,回答:“糕点没问题,我刚跟你不是说我无父无母吗?所以小时候是兄长抚养我到大的,可惜一场雨让我们分离,我来这人,也是知道了兄长的一些消息,可没想到,竟然沦落到流浪的地步。”
“对不起姑娘,勾起你伤心的过往了。”
阿喜以为曾阳是因为长大认不出来了,这话里都说得如此明白了,难道还没认出我就是他妹妹吗?
阿喜继续试探:“请问公子家中有妹妹吗?”
曾阳有点被问的摸不着头脑,说:“家中并无小妹。”
没有吗?阿喜继续问:“那你小时候可有和什么妹妹玩过吗?”
“姑娘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是很明白。”曾阳不知道未曾见过面的姑娘为什么这么执着问他家中是否有妹妹,难道我有一个遗失的妹妹吗?
阿喜直接问了:“公子可还记得小时候收养了一位妹妹,但是遗失了呢?”
曾阳愣了下,他一直回忆不起来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娘告诉他是因为小时候发烧了烧坏脑子了,他并不是很相信,难道今天就是缘分,今日捡到的姑娘就是他曾经忘记的那段记忆。
曾阳没有隐瞒回答:“姑娘,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如实所说,我没有小时候那段记忆,我娘说的是我高烧不退失忆了。”
这下轮到阿喜懵了,这糕点也吃不下去了,放在桌面上,喝了口茶,站起身,说:“公子,你真不记得了?我们都无父无母,公子哪来的娘?我就是你小时候那捡到被养大的妹妹,失散多年在临州那一场大雨中。”
阿喜缓了下,继续说:“在我八岁那年,那日大雨倾盆,我生病在医馆,你为了我的药费,冒雨出去却不知所踪,我很担心,也出去找你了,没想到涨水了,也不知流浪到何处了。”
阿喜半瞒半讲地把曾经的事说出来了。
曾阳彻底懵了,他不知道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也不是是娘说谎还是这姑娘说谎,但看姑娘这样,似乎也不是想骗他的样子啊。
阿喜无语气愤地说:“当真不记得小时候那些事了?”阿喜一把扯开衣裳把脖子露给曾阳看,说:“这是小时候玩耍留下的印记,你手臂上也有的。”
说对了,曾阳手臂上的确也有痕迹。
曾阳手指来回指了下,不安定地问:“所以……你是我妹妹?”
阿喜以为是哥妹重逢感动地场面,没想到这样,阿喜无语地笑了下,这老天爷真会给她开玩笑,本以为历经坎坷,却没想到一浪接着一浪。
不过没关系,忘记就忘记了,反正曾郎找到了,不记得那就帮着记忆起来不就行了?
阿喜点点头,手臂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是啊,可是曾郎忘记了。”
曾阳有点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该怎么做?”
“补偿我就好了”
曾阳看了下时辰,说:“姑娘,你虽怎么说,我也没这么快相信,这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曾阳若是再不回去,书清怕是要生气了,那就不好哄了。
因为这一场相遇,曾阳有了个妹妹,偶尔探望一下,却不曾想,有一夜发生了点意外,阿喜并不生气,曾阳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只是更加没想到的是,阿喜进了安府,还当了他侍女。
曾阳无可奈何,对阿喜说:“你既然来了,那就安定些,你若做错事,连我也不能保你。”
阿喜回答:“知道了,曾郎真会关心我,那我也报答曾郎,我帮曾郎收拾下行李先。”
曾阳咳了两声,说:“那我去砌壶茶去”。
夏云雨觉得无聊,便去了安书亦的院子里。
“姐姐,我来啦。”
院里凉风习习,吹的树枝摇曳,安书亦在院中庭里绣图。
夏云雨凑过去一看,丝线婉转,针脚细密,宛如春风拂面,细腻入微。色彩斑斓,鲜艳夺目,犹如锦绣山河,美不胜收。
“姐姐绣的真好。”
安书亦没抬头,说:“好看,那就送你。”
夏云雨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安书亦点点头,回答:“我说的话能有假的吗?”
在一个宁静的夏日午后,阳光斑驳地洒在庭院里。
安书亦的手纤细白皙,指尖轻轻拈起一根细如发丝的绣针,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针尖随着她的手指舞动,悄然扎入柔软的布料之中,然后轻轻放开,再从布料的另一面探出,就像一条潜龙在水中嬉戏。
安书亦的目光专注而明亮,她仔细端详着绣品,寻找着下一个需要下针的位置。每当找到合适的位置,她便会再次将针尖插入,然后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一丝不苟,不厌其烦。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安书亦的脸上,为她那温婉而恬静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柔美。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容。
夏云雨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安书亦的绣艺。
夏云雨被这美轮美奂的场景深深吸引,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破这静谧而美好的画面,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内只有安书亦手中绣针穿梭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枝叶摇曳的轻响。
夏云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破这静谧而美好的画面,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
夏云雨心想,这些绣出来的可就是真迹啊,要是能放到现代不定值多少钱呢,不过怎么美好的东西,这要是卖了还真是可惜,肯定要收藏起来最好,估摸着,得放在保险柜里,要是被偷了,她得伤心坏了。
不一会儿,安书亦就绣好了,安书亦把这条绣有山河锦绣的帕子送给了夏云雨。
夏云雨珍惜的摸了下,绣面平展、用针细巧、绣线精细、设色适宜、光彩夺目色泽鲜明、丝理圆转自如、线条精细均匀疏密一致,绣的当真是好。
夏云雨感动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安书亦看着夏云雨的眼睛,说:“嗯,这些日子,你真的好像我妹妹。”
夏云雨安慰道:“放心吧姐姐,安书清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书亦点点头,笑着回答:“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