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边际的话，百令心中评价。

    她知道师尊在借此掩饰她探究这名弟子的真实原因，接话道：“尚可，不如师尊。”

    洺识顿了下才大笑出声：“哪里！我亦不如你！”

    掌门尊座上的灵光闪了闪，示意她们安静些，显然十分无语。镜心向那边望了望，回头对百令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天梯试炼要结束了。”

    言下之意是叫百令干正事少废话。

    百令颔首，再度注视灵光影像中少女的行动。

    抛去那些矛盾之处，少女有一副年轻漂亮的好样貌。她看起来十七八岁，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发尾泛红，在腰部摇摆。

    这倒也算奇处，只是先前没注意。修士大多不太折腾头发，黑发黑眼是全修界统一配置——百令却见过西方金发碧眼的人，她于是去瞧少女的眼睛，那竟是一双灿金色的眸子。

    她细细去看了，不免赞叹其风华真乃一绝。就是这双眼使得少女本温和无害的瘦弱模样，染上了无情非人的气质。

    还真不怪洺识这般深究她了。

    或许其他师叔以及掌门也有注意，不过她既然已经在考核之中，剑宗自然有剖析她浑身奇异的办法——只希望她仅是外表有异，否则恐怕有失去自由的风险。

    如此就不叫拜入剑宗而叫自投罗网了。

    百令又升起些看戏的欲望，她很想知道在剑宗试探下，这名少女是否有所预料，最终如何应对；也对剑宗看招拆招的行事思路产生的结果颇为好奇。

    可惜她也处在局中，无法全然旁观了。

    王钧用手背揩掉汗水，粗重地喘着气，她惊讶于自己的疲惫，顺从内心躺倒在地。

    同行的伙伴用脚尖蹭蹭她，低声提醒道：“起来放松，你这样心脏会缺血等下要晕的。”

    王钧扒住她裤脚：“没力气了，杨怡……”

    “我拉你起来，”杨怡向她伸手，催促道，“有仙长来了，快些。”

    天梯试炼结束后弟子被统一传送到勿断崖山脚的广场，这块广场相当宽阔，地板是某种难以辨别的似玉非玉的石头。王钧躺在上头觉得凉快，懒性让她不愿动弹，可她略微偏头却见到勿断崖那方飞来两柄剑，待剑俯冲靠近，她就见到踩在剑上的两位仙长。

    一位她们此前在考核之初见过，另一位王钧见了眼前一亮，她心里叫道：姐姐杀我！

    王钧的目光迅速收回，她拉住杨怡的手，蹭的一下站起，随后眼前一黑，晃了晃被杨怡接住。

    贫血了。

    王钧咬牙道：“何必追求这种真实……”

    “嗯？”杨怡偏头，取笑她道，“是你太弱，下线后好好锻炼吧。”

    从勿断崖下山到广场速度很快。

    百令收了剑对身旁的人道：“有劳师弟引路。”

    师弟笑道：“顺路而已，不必言谢，何况是分内之事。”

    百令点头，不再多言。她看着广场聚在一块的弟子，心里揣摩能留下多少，忽然察觉一道奇怪的视线，不同于其他弟子的激动或倾慕。回视过去却见是先前颇为注意的那名金眼少女，不过这时少女背对着她靠在另一人怀中，叫百令没机会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