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皇宫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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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高耸的窗棂,洒在殿内的青石地面上,光影交错,映出一片庄重肃穆的氛围。
勤政殿中,经过一番朝会,各官员已陆续离开。
他们在走出殿门的过程中,神情严肃,步伐匆忙而有序。每位官员在离开时都不忘微微低头行礼,仿佛生怕耽误了皇上的时间。
内侍们也忙碌着,将殿内的摆设整理妥当,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殿内,天幕缓缓地升起,皇上便坐在龙椅上,神情端庄。
随着最后一名官员的离去,殿内终于只剩下霍淳一人,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召见。
内侍们迅速将殿门关上,静谧的殿堂中只剩下隐隐的风声与霍淳轻微的呼吸声。
皇上萧胥坐在雕着精美纹饰的龙椅之上,金光闪烁,映衬着皇帝的尊贵和威严。
如今皇上已年逾五十,面容虽已显露些许岁月的痕迹,但双目炯炯有神,散发出如同雷霆般的威压。
他的双眉微微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伪的伪装。
龙袍上流动的金线与宝石镶嵌的冠饰,显得富丽堂皇,将皇上的威严与权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霍淳站在殿中央,心中略带紧张,但神情依旧庄重。他微微低头,双手垂于身侧,目光注视地面,仿佛要以此平静内心的波动。
皇上轻轻转动身子,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片刻后,皇上发话了:
“霍淳,北方战事的胜利乃是你的头功,此次的表现没有愧对于朕和皇后对你的希望。朕将授予你丰厚的赏赐,不知你心中所愿为何?”
皇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与鼓励,仿佛是在对一个自己熟悉的年轻人给予褒奖。
霍淳听罢,心中稍有放松。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语气稳重地答道:
“皇上,臣所愿,并非金银权势,而是希望能得到御口赐婚。”
皇上听了,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愉悦。
他的笑容逐渐加深,露出几分亲切和调侃:
“你自幼一心读书练武,朕还以为你不会对儿女之事有过多的考虑。没想到今日你会主动提及此事,倒令朕感到意外。”
皇上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急着继续说下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接着说道:
“皇后曾向朕提及此事,也提过几个名字。然而朕觉得都不甚合意,不知霍将军心中有何人选?”
霍淳心中微微一动,毫不犹豫地答道:
“回皇上,臣心中已有人选,便是柳国公府的次女,柳蔓蔓。”
皇上的脸色瞬间凝重,眉头紧锁,显露出几分沉思。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他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柳国公次女?你可知这是太后那边中意的人选?你这可是与朕的儿子争夺婚事。”
霍淳站直身躯,面带坚定的神情,眼神毫不退缩。
他知道这是个挑战,但仍然坚定地回答:
“皇上,臣并非有意与四皇子争夺,多年前,臣便对柳姑娘情根深种,臣恳请皇上成全”
语毕后,霍淳依旧镇定自若地站立在皇帝面前,毫不退缩地回应。
皇上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面上虽有几分不悦,但很快露出了笑意。
他的神情从最初的严厉转为温和,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变得亲切起来:
“你这小子从小一心读书练武,朕以为你不会去想着这些儿女之事,没想到今日主动提及。”
皇上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霍淳的肩膀,眼中带着亲切的笑意,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鼓励:
“既然你有如此诚意,朕也不能不考虑你的心愿。朕准许了你的婚事。”
霍淳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紧张终于放松下来。他忙不迭地跪地行礼,恭敬地说道:
“臣,谢皇上恩典。”
皇上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满意和温柔:
“你也无需过于拘谨,你是朕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朕对你和对朕的儿子都是一样的。”
霍淳站起身,又向皇帝深深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殿内,脸上却带着轻松和愉悦。
皇上目送着他离去,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心中却已然对这门婚事有了最终的决定。
皇上看着霍淳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的果敢和决断感到满意。
随着霍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皇上转身坐回龙椅上,眼中却透着几分思索。他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似乎在考虑着更多的事情。
内侍们悄悄走进殿中,轻声汇报着一些琐事。皇上听得不急不躁,偶尔点头回应,脸上的笑意从未消失。
不久之后,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内侍退下,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皇上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思,仿佛在考虑着如何将这次婚事处理得更为妥当。
皇上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显然是在思索着更多的细节。
内侍太监看懂了皇帝的意思,恭敬地走到皇上面前,低头等待旨意。
皇上抬头,目光严肃而坚定地说道:“传旨下去,霍淳此次北地之战有功,赐婚柳国公次女柳蔓蔓。”
太监跪身应答后,立刻转身退下,开始忙碌地安排这一重要的消息传达工作。
皇上看着传旨太监离开,眉头舒展,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因为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解决了霍淳的心愿,也平衡了朝堂上的各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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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柳国公府
柳国公府内,一片宁静的气氛中,柳国公和国公夫人正在室内商讨蔓蔓的婚事。
国公夫人安氏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我们家的蔓蔓,年龄尚小,且不论说是否能担负起皇子妃如此重任?母亲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柳国公坐在一旁,轻抚着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
“四皇子性子和善,又与太子交好,日后定是个富贵王爷,这样的婚事当又怎么不好了?……当然,我们也要考虑蔓蔓的感受,她也和芙芙一样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两人正谈论着,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报讯声,小厮慌忙跑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老爷,夫人,宫中的于公公来了。”
柳蔓蔓在门口听到这话,心中猛然一震。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必然是赐婚的圣旨,心里满是忐忑和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踱步,焦躁的情绪让她难以安静下来。柳蔓蔓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说服父母,没想到宫中的旨意来得如此迅速。
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内心的伤感无法掩饰。柳蔓蔓告诉自己,作为柳国公之女,这是她必须尽的义务,即便是面对她并不愿意接受的婚事,她也只能尽力接受。
然而,心中的悲伤却依旧难以遏制,泪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中打转。
柳国公和国公夫人急忙走出房间,看到柳蔓蔓满脸愁苦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国公夫人注意到女儿的变化,温柔地安慰道:
“蔓蔓,你不要急,无论如何,你要冷静下来,先行接旨。”
柳蔓蔓点了点头,尽管她的心中依然难以平静,但她知道现在必须保持镇定。
秋兰也得了国公夫人的吩咐,赶紧往赶忙去苍澜院将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小儿子柳霁叫来一起接旨。
在国公府的祠堂前,柳国公夫妇以及柳蔓蔓站在台阶上,庄重而恭敬地跪下。
祠堂内的香火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国公府的老夫人和柳霁也在一旁跪坐着,表情凝重。
小厮带着于公公走进来,于公公面色严肃,手中捧着一卷圣旨。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于公公清清嗓子,声音中带着威严和庄重,开始宣读圣旨:
“兹闻柳国公柳政之女柳蔓蔓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
柳蔓蔓听到圣旨开头,心中涌起一阵波动。
她知道圣旨的内容必然会涉及到她的婚事,但面对如此正式的宣读,她的内心依然难以平静,紧张地握住自己的衣襟,感到一阵阵的心跳加速。
于公公的声音继续回荡在祠堂内:
今霍太师之子霍淳,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柳蔓蔓待字闺中,与霍淳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柳蔓蔓许配霍淳。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宣读完毕,于公公轻轻合上圣旨,目光扫过众人,露出几分惊讶和不解。
整个祠堂内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柳国公和国公夫妇面面相觑,心中对这份赐婚圣旨既感到荣幸又有些不知所措。
圣旨的宣读同样也让柳蔓蔓的心情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一时间从对要嫁与四皇子的忐忑中脱离出来,心中涌起了一阵意外的惊喜和不解。
霍淳,这个她只有两面之缘的男子,如今竟真成为了她的未婚夫。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春日宴上霍淳在假山边的话语:
“相信我。”
那时的他说他帮她做一个假婚约,但如今却是正式的御赐婚约。
她心中的好感再一次加深,但同时也生出更多的疑惑。
柳蔓蔓不明白为何一个假的婚约会变为如今的圣上赐婚,她的内心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迫切地想要去找霍淳,弄清楚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柳蔓蔓的泪水已经无法再抑制,不由自主地流下。她心中的困惑与不安让她感到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国公府的人逐渐回过神来,大家都跪在祠堂前,纷纷都行了一个大礼,接下了旨意。